第17部分（第1页）
站在你身边——他满是苦涩地想着，却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等不到答案，我也无心再去追问，毕竟，他没有回答我的义务——“那，祝你好运”，我强笑着伸出手去，希望能够记住他最后的温暖，也希望……他能够幸福。 “恩”——他握住我手的那一刹那，我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只能草草地一握便狼狈地抽出手去…… …… …… 离别的那天终究还是到了，纵使心里再怎么绝望，我仍然是笑着送他上的飞机——只是希望能够给他留下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他一直都是沉默，到最后的时候突然抓着我的手，嗫嚅了半天却只是留下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认真地点点头，微笑着目送他上了飞机。然后回到自己的小窝，失声痛哭…… 远处飞机上的温海雅却也是热泪盈眶，“等我！”，他默默地在心里说着未尽的话语：“天梨，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正在办公室的卓文情不自禁地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那个男孩子已经离开了吧，小梨她……恐怕会很伤心吧……——他苦笑着敲了敲头，感觉自己好像是棒打鸳鸯的恶魔一般——虽然自己并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也不曾想过要用卑劣的手段分开他们……但是，终究还是脱不了干系，不仅仅是之前的“导火索”，就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这明明彼此相爱却互相折磨着的两人，却没有伸出援手，也足以让他受尽良心的谴责，更何况在看着心爱的她伤心欲绝却又无能为力的时候…… 但终究是没有……妹妹也是这样的心情吧——短短的几天，她却已经憔悴了许多！ 爱情终究是自私的，他虽然不屑于用不正当的手段去强取豪夺，但也没有大方到直接将她送到情敌手中的地步…… “我一定会让她幸福的！”，此刻的他，也只能对着飞机远去的方向，一次又一次满含歉意却又无比坚定地重复着自己的保证……
拿起红笔划去日历上的日期，再看看那上面密密麻麻的一片红色，我叹了口气：不知不觉，海雅已经离开了差不多有一个月了，而我也终于能够将这份伤痛深深地隐于心底，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中。虽然…… 海雅出国没多久，接踵而至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学科竞赛。全然无须校长的提醒，只想借着无休止的忙碌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无暇再去思考其他的我，不再顾及别人诧异的眼光，一口气报下了所有的竞赛科目。这个举动倒是让原以为要颇费一番唇舌，才能劝服懒怠的我包揽下原是分配给海雅那份的校长，很是疑惑了一段时间。 纵使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为这些竞赛准备些什么，但是将课余时间安排到满满的竞赛培训我却是一节也没有落下——跻身于人群中感受着那份紧张而浓烈的学习气氛，的确让我少了许多在独处时的黯然神伤…… 我努力地生活着，努力地学习着，努力地快乐着，不愿让自己迷失在这次的伤痛里，不想让身边的人看到自己的痛苦而担忧，更不甘让那个不知名的注视者后悔给我这样一次重生的机会！ 面对着这样每天都带着灿烂的笑容忙碌着的我，小莉却是沉默了许多。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调侃我，却是处处体贴照顾，对待我的态度竟好似对待那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卓大哥也不时地邀请我们出去玩，虽然仍然对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但是再不曾有过一丝的暧昧举止，之前的提议也不再提起——这也使得我松了一口气。 当初报名的时候，校长考虑我的精力有限，曾经提出要让我免过学校的初试选拔，直接去参加复试，这样也好给我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准备。但是我婉言谢绝了——虽然之前我的成绩足以让我理直气壮地享受这份便利，但是已经遭受过太多非议的我不想再让人有机会借题发挥。毕竟现在的我，没有那个人在身边温暖地微笑着鼓励支持，也许已经经不起这样的风浪…… 正因如此，我决定在复赛的时候全力以赴，不再像以往那般束手束脚——如果说之前的我是为了照顾海雅的感受而刻意收敛自己的光芒，那么现在的我便再无任何理由不去放手一搏——毕竟已处于顶峰位置的我，早已没有了韬光养晦的必要！那末，就让那些蠢蠢欲动时刻想着样怎样将我拉下取而代之的人，瞧瞧我真正的实力吧！ 于是，抱着这样心态的我轻轻松松地上了考场。因为不再需要花时间来寻找自己应该“错误”的地方，又没打算再老实等到考试时间结束，所以每场考试我几乎都是刚到半小时的交卷时间，就立马起身走人，全然不顾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地惊世骇俗！ 其间校长也曾担忧地找我谈过心，但是在我满怀信心的保证下也就不了了之。 最后一场是数学竞赛。扫视了一下发下来的试卷，我颇为讶异：这次的试题难度相对于高三学生来说，难度的确是相当的高！大多数题目的解题思路都很复杂，远超过了一般人的能力范围！尤其是最后一道题目，在我看来即使是拿给大学生，恐怕也只有专业数学系系的学生才能够勉强解答出来！！真不明白这次的出卷者是怎么想的——我微微地簇起眉头：恐怕这次大多数人都做不出几道题来！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周围就是唉声叹气一片，一时间整个考试愁云密布。连坐在上面浏览卷子的老师也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出声安慰大家道：“同学们不要慌，这次的题目是比较难。但是大家都是同样一份试卷，没道理你做不出别人就做得出！只要尽力而为能做出多少就做多少，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就行了！” 老师说过这番话之后，同学们不安的情绪才稍稍安定下来，但咬笔杆的声音仍是不绝于耳，所有人几乎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而此刻的我却是对着最后一道题左右为难。倒不是因为做不出来的缘故，而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这道题目解出来——毕竟作为一位“正常”的高中生，我“应该”是对它束手无策才是！况且这次竞赛难度这么高，能够及格的恐怕都是凤毛麟角，极为难得！而做出了这道题目的我却极有可能拿到满分……可想而之，到竞赛结果出来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番“盛况”！！ 然而思量再三，即使自己明白不做出这道题目，也将远超过其他的同学。但是……已经打算全力以赴的我又怎能允许自己有一丝错过第一的可能——既然决定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好！况且这全是我自己的实力，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于是，终于下定决心的我不再迟疑，飞快地将这道题的解答过程完整地写在了答题纸上。 交上试卷的时候，考试才进行了四十多分钟，还不到考试时间的一半！前排同学看到我手中已经写得密密麻麻的试卷，明显地倒抽了一口冷气！监考老师更是惊讶得无以复加，不停地在我和试卷之间来回打量…… 等待了良久，只见得老师盯着手中的试卷，脸上的惊异越来越盛，却丝毫没有放行的表示。我不得不出声提醒：“老师，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可以走了吗？同学们都在看呢！” “哦，可以可以！”，老师这才醒悟过来，迭声回应着，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欣赏。 也没有多考虑，一心只想着要离开的我，就这么当着所有考生的面大剌剌地从前门扬长而去！只是，我未曾考虑到的是，自己此番任性的举止会给周围已然彷徨不安的考生造成多大的心理压力，会给旁观者留下多么不好的印象，又会给自己惹来多大的困扰…… 各科竞赛都过去之后，高三上学期也接近了尾声。只是越来越迫近的高考让同学们无暇再去顾及其他。之前日益紧张压抑的气氛使得大家都好似一个个活动着的火药桶般躁动不安——仿佛随便撩拨几下就会爆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是意识到了不久即将来临的离别，班内的同学更加珍惜已经所剩不多的相处时间。磕磕碰碰少了许多，即使是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同学在碰面的时候也会笑着互相招呼一声，感觉大家的距离似乎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然而此刻的我，却感觉自己好像被大家忽略了一般——除了卓莉之外，竟鲜少有人愿意与我搭话，连平时喜欢请教我问题的同学也纷纷转移了目标。偶尔鼓起勇气主动和班上同学打招呼，得到的却始终是冷淡而疏远的回应……一时间我竟好似被大家不约而同地孤立了一般，觉得格外的茫然和不知所措：却全然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以致得到这样的对待…… 这段时间对于格外害怕寂寞的我来说，无疑是极为难熬的！但无论心里再怎么苦，在和大洋彼岸的海雅发E…mail或是网上聊天时，即使敏感的他注意到了我的失落，我也不曾向他提起过这些，只是努力地聊些开心的事情——因为我很担心一旦说到这些伤心的事情，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失声痛哭着央求他回来……
难得学校“开恩”放了三天假，我却缩在自己的小窝里懒得动弹。 早已将我的低落情绪看在眼里的卓莉，在数次邀我出去均被拒绝之后，终于爆发了：“再不出去晒晒太阳，你的骨头都快要发霉了！” “发霉就发霉吧”，我没精打采地嘟囔着。 “走了走了，今天哥哥请我们去吃肯德鸡，已经在楼下等了！”，她二话不说，拖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不好意思再拒绝的我也只得跟着她下楼，然后坐上卓大哥的车，我们一行人赶到了市中心的KFC快餐店。 一到那里，卓大哥就点了一大堆的东西招呼我们开吃。鼻间充斥着食物诱人的香气，我却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和海雅一起来吃的情景。如今旧物犹存，他却已远在大洋彼岸，倒是应了那句“物是人非事事休”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恍惚起来…… “小梨，你在想什么啊？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卓大哥有些担忧地开口。 “啊？”，我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顺手拿起桌上的可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借以掩盖自己的情绪：“没什么啊，卓大哥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还没什么！刚才你都把自己手里的番茄酱全挤到可乐里面去了！”，一旁的卓莉愤愤地说。 她话音刚落，正好尝到怪味的我一时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脸上的表情颇为怪异。挣扎了半天，终于皱着眉头选择将其咽下…_…# 郁闷的我狠狠地瞪了幸灾乐祸的某人一眼，转头对上了卓大哥满是关心的眼神，想要敷衍过去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叹了一口气，我终是将自己的困扰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很苦恼地问他：“ 卓大哥，我自问没有做错过什么，为什么大家不愿意靠近我呢？难道真的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么？！” 他笑着回答我：“身在高处没关系，只要你的心不是高高在上的就可以了！小梨，只要你用真心去对待身边的人，我相信没有人不会愿意和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交朋友的！” 我有些脸红，低下头呐呐道：“其实我已经很努力了啊，可是……” “天梨，其实我们这些熟识你的人，都知道你不是一个骄横自大的人”，一旁的卓莉开口了：“相反地，有时候我甚至感觉到你有些自卑——自卑到不敢承认自己的优秀，自卑到不敢接受别人的称赞。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过分的谦虚在别人看来，也会是一种骄傲的表现呢！” “我……”，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小声地嘀咕着：“我是真的觉得自己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 “了解你的人自然明白你说的是真心话！可是问题是大多数人并不理解你！”，她望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在不知情者眼里，你所谓的谦虚就好比是一个守着大金矿却不肯承认自己富裕的人那般矫容做作！” 卓莉这一番犀利的话语虽然让我大受打击，但也似乎正着了问题的核心——我不由得有些沮丧：自己之前的表现真有那么不得人心么…… 卓大哥略带责怪的瞪了小莉一眼，转过头来温和地望着我，开口安慰道：“小梨，别太担心拉，事情远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相信这只是因为之前你表现得太优秀了，而且平时又不怎么主动和人交往，所以才会给人造成一种高不可攀恃才傲物的错觉来。只要你以后别那么拘束，多多地跟身边的同学接触，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也就会了解到你的为人了。” 听了卓大哥这一番话，再仔细回想一下自己之前的言行，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是啊，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局面，自己的确脱离不了关系——或许是因为那初中三年近乎自闭的生活，对交往不是很多的人，我总会不自觉地表现得很冷淡，脸上也鲜少挂有笑容。仅仅在几位好友面前才显露出自己活泼好动的性子，难免会给周围同学造成一种疏离感。这样子的我，也无怪乎会让他们不愿接近，看来我以后需要改变的地方真的还有很多……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禁有了几分胆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真的能够成功地改变自己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么？！ 正在彷徨不安之际，小莉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直视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我感动莫名，再望望旁边一直带着温暖的笑意注视着我们的卓大哥，突然感觉自己已经充满了勇气和信心，去面对前路的一切艰难险阻！！
归校当天，已经明白了症结所在的我，终是按捺不住自己迫不及待想要向大家剖白自己的心情，所以史无前例地在晚自习时出现在了教室里。 向班主任争取到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后，在同学们满是疑惑的眼神里，我走上了讲台。 心里暗暗地为自己鼓劲，我努力地以最诚挚的微笑面对所有的人，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够感觉到我此刻的真诚！ “很抱歉打扰了大家的自习时间，因为我实在是很想让大家了解到一个真实的周天梨，更希望接下来所剩不多的日子里，能够与大家有个共同的温馨的回忆！ 或许我以往一些不自觉的行为给大家造成了很多困扰，或许我以往有些不经意的话语给大家造成了伤害，那么，此刻请允许我为自己的任性表示最诚恳的歉意！” 我深深地对着下面的同学们鞠了一躬，然后回头在黑板上写下了大大的“对不起”三个字！顿时台下有些骚动，但很快安静下来，此刻大家都开始认真地倾听着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其实我并不是像大家想象中的那种冷傲的人”，我有些腼腆地红了脸：“只是不太善于跟人交往所以……有些……害羞”，努力地说出后面两个字，我瞬间红透的脸充分说明了它的真实性 “哈哈哈哈哈”，台下传来一阵善意的哄笑。 “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羞窘交加的我顿时更加语无伦次，这句话一出口，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台下的笑声更盛，卓莉更是夸张地捶起桌子，简直大大破坏了她的淑女形象…… “这个……不是，我是说……我虽然表现得很冷，但是其实我不冷，那个……其实我也很希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