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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王子和ngc 6503星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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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1页)

时间临近八点,观众席上已经都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人站在走廊两边,陆续有人从礼堂正门进进出出。

陈莫回头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吴昊,心下有些焦急,陈景明在一边好奇的问,“在找朋友?”

陈莫被说中心事,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头,便坐定专心等待晚会开始。

也许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大家的情绪都特别高,好几个节目都得到了热烈的反响,接下来的劲歌热舞更是使得整场晚会气氛不断高升。

随着独奏表演的临近,陈莫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从晚会一开始就一直盯着大门的地方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始终没有看到吴昊,她又怕引起周围人的误会不敢三番四次回头去看观众席。

“他该不会从后门进来吧?”陈莫琢磨着,可是无论从寝室楼、教室还是图书馆过来,走后门都要从操场另一边绕个圈才能过去,实在没必要舍近求远。

就在陈莫思前想后的间隙,独奏之前最后一个节目相声开始,陈莫看了看手机犹豫了下,最终没有给吴昊发信息,提前离席去了后台候场。

走的时候陈景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加油!”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看陈莫已经起身,便挥挥手比了个赞,陈莫点点头来不及多想就离开了。

相声结合当下实事热点,模仿小月月经典段子改编,兼具吐槽经管系各专业学生将来就业遇到种种的社会现象,神形兼备、贴近生活、还接地气,赢得了当晚最热烈的掌声,这无形中给陈莫增加了压力。

等到陈莫上台,灯光一下子暗了下来,只留了一簇聚光打在陈莫身上。

刚刚还因为相声而气氛热烈的人群,此时底下依旧能听到此起彼伏的轻微嘈杂声,有的人在下面玩手机,有人从礼堂大门不时进进出出,门一开,室外的冷风灌进来,吹在陈莫的背上凸起一个个小鸡皮疙瘩——对于台上的人来说,这真是糟糕的舞台体验。

陈莫闭了下眼,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一首只献给特别的那个人的曲子,无论他今晚是否在这里,只希望他能听到自己想要传达给他的心意。

这么想着,心里平静下来,这种感觉很奇妙,周围的杂音仿佛不再能影响自己。

陈莫打开琴盖,第一个音符响起,随着扩音器响彻在礼堂里,陈莫听到了自己心里回响着的旋律。

这是弹给吴昊听的小夜曲,她希望吴昊不要那么封闭自己,即使不是为了她,也能开心地面对每一天的生活。

这是弹给自己听的狂想曲,第一次因为一个人那么真切地感受到生命里的喜、怒、哀、乐,发现了那么多潜藏在心里的另一面自己。

有时候陈莫觉得无力,吴昊的内心像黑洞一样,照进去却看不到反射,自己沉溺其中,拼命挣扎着浮出去喘一口气,然后又反复被淹没回去。

她期待着解脱,无论最后是被吸进黑洞里亦或是一个人孤零零精疲力竭地爬出洞口,她只想等待一个结果。

这些,他都听到了吗?

当最后一个音符的余音消失,安静的礼堂响起听众的掌声,灯光再次照亮全场,陈莫站起身走到舞台中央,她已不介意掌声是否热烈,观众评价如何,她盯着礼堂最后排正中的小门边上站着的一个人影,一时情绪暗涌。

吴昊终于还是来了,两手插袋倚靠在门边,他的目光不慌也不躲,回望着看着自己的陈莫。

头顶的射灯虚化了台下所有人的身影,自己和吴昊之间不过隔了百来米的距离,陈莫却看不清他的表情,陈莫觉得自己在哭,又觉得自己在笑,最后她什么也没说朝着观众鞠了一躬,走下舞台。

陈景明已经等在一边,扶住因为穿着高跟鞋还走不习惯的陈莫,把手里的羽绒服给她披上,一边感叹,“今晚的你太惊艳了!”

一语双关,陈莫却没有反应,他又在一边小声地问,“晚上有空吗?有些话想跟你说。”

陈莫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此刻她的眼里只看得到吴昊,看着他一步一步从礼堂的那头走下来。

一切都如此熟悉,他刚刚站立的时候微微驼背,现在走路的样子轻微拖地,他很少笑,却很容易害羞,每次对到自己的目光,眼神都会飘忽闪烁,嘴角却会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那样的吴昊一步步迈下台阶朝着自己走近,不时瞥一眼在自己身边的陈景明,陈莫像是等待A王子的灰姑娘,屏息凝视会有什么魔法出现。

也许是陈莫的视线太过直白,陈景明也不自觉地循着视线望去,他低声问陈莫,“是上次篮球场遇到的那个人吗?”

陈莫来不及回答,因为此刻吴昊已经转身向着正门走了出去,陈莫赶紧小跑着追出门去。

室外温度比礼堂低出许多,陈莫紧了紧还没拉上的羽绒服,踩着高跟鞋追了吴昊百来米远,经过一个小花坛的时候突然一个没注意,一脚踩空,由于不适应高跟鞋没能及时保持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一下动静有点大,陈莫不自禁地“啊”了一声,吴昊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坐在地上揉着脚脖子委屈地看着自己的陈莫,披下来的头发早被风吹的乱七八糟,不合身的羽绒服敞开着要从肩膀处滑下来,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陈莫看着吴昊叹了口气走过来,轻轻坐在自己身边,“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说着帮自己脱下高跟鞋轻轻转了转脚踝,担心地问,“疼吗?”

路灯下,吴昊的脸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陈莫的眼眶毫无预兆地就湿了,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摇了摇头。

吴昊以为陈莫太疼了,于是紧了紧她身上的羽绒服,帮她把拉链拉好,蹙眉再次确认,“疼的话不要忍,我马上带你去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