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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潘医生（第1页）

歌声再次响起

“当我回头时，空无一人的道路，空气窃窃私语，嘲笑我妄信他人，交托身心，岂非懦弱？”

我是江宴，我一直都只是江宴而已。我在熟悉的公寓站着，看到了贺德忧心的脸，迅速别过脸去。潘潮远对我点了点头“你知道贺德已经死了。”我坐回床上，不自觉地哼起歌来。潘潮远捧著文件夹，托了托眼镜“江江，你清醒了吗？”我瞧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说话“我可能是疯了，但绝对不是失忆了。”潘潮远的眉头皱起来“江江，你的症状包括幻觉跟妄想，我不建议你相信自己的记忆”我跳下床，拨通了一个电话。

司文刚从发布会现场离开，在车上接到了江宴的电话，便匆匆赶去公寓了。门是开着的，少女哼着歌将头发挽起，身穿白大褂，在见到司文时托了托眼镜。司文叹了一口气“潘医生，江宴怎么样了”少女哼着歌“江江情况好多了，不过司先生，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江江？”

“赔钱玩意，跟傅繁景一个样！净会勾引男人！”只是因为有人想带江宴回家过好日子，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便在绮山二十四区频频响起。这里距离政治中心太远，治安极差，根本就像个人间炼狱。母亲身亡，江宴从十八区的家搬到了二十四区的舅父舅母家。舅母没有受过教育，蛮横无理。舅父一直嫉妒母亲过的舒适，也乐得看江宴被折磨。于是江宴每日要为舅父舅母料理家务，准备三餐，更要到各家各户送报纸，赚取生活费。太可笑了，明明这里根本没有人能看懂、愿意看报纸，除了江宴自己。舅父舅母享用着江宴赚取的钱财，又不让江宴吃饱。二十四区每家每户大多相同，不是认同舅父舅母的做法就是不想多管闲事，怕惹祸上身。江宴开始见到那个会陪伴自己的哥哥，起码自己不是一个人了。江宴还遇到另一个人，潘潮远。他是一区的高材生，生物精神科毕业。明明可以待在一区享受优渥的生活，他偏偏要来二十四区当志愿者。只有潘潮远会蹲下来轻声跟江宴说话，只有他跟傅繁景一样亲昵地会喊江宴江江，善良的他还替全村人都做了一次心理辅导。江宴经常感觉有一股厚重的无力感压在他身上。他说是因为他无法改变其余人因为无知和不顺心而产生的戾气。潘潮远知道江宴会臆想一个哥哥，他说想带江宴去一区。听说他的父亲是颇有权威的儿科医生，想必可以帮助江宴臆想的问题。

可江宴并不只是臆想。

舅父舅母不同意放弃江宴这个免费劳动力，他们在潘潮远面前试图伪装成舍不得江宴，十分爱护江宴的样子。潘潮远毕竟受过高等教育，不容易受矇骗，况且，江宴满身的伤痕已经能说明情况了。在潘朝远身上，江宴学会了生气。原来如果人的境遇不好，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气反抗的。潘潮远明面上放弃了带走江宴的心思，私底下却跟江宴约定，他会在半夜，偷偷来带走江宴。所以江宴一直在等，每天晚上都不敢阖眼，生怕错过了潘医生的呼唤。可是距离约定时间过了很久，江宴依旧在舅父舅母家讨生活。潘潮远没有再出现，他就像消失了，舅父舅母嘲笑江宴是在痴心妄想，说潘潮远早就搭上回一区的车了。江宴生气的反驳他们，舅父舅母先是惊讶，后来便觉得恼羞成怒，将她赶出家门。路上明明有人走过，却没有一个人蹲下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她就像世界上一粒最微不足道的尘埃，就连死，也是轻飘飘的。只有哥哥，会出现帮助江宴翻墙，他们们牵着手走进厨房。江宴走得摇摇晃晃的，她已经太久没吃东西了，光是翻墙便用光了她的力气。哥哥说再坚持一会，只要打开那道褐色的木柜门也许就能找到食物。江宴努力站直，打开柜门时却没有看到食物。看到的只是紧闭双眼的潘潮远。他没有一点气息，连身上好闻的味道都没有了。江宴觉得脑袋很痛，拍了拍后脑勺，随后看着潘潮远轻松地站了起来，他还是一样的温柔，面朝江宴蹲下“对不起江江，你看看潘医生也太贪睡了。”再次见到潘潮远，江宴都忘了自己本来是很饿的了，直到潘潮远让她去吃另一个柜子的剩菜。总算是饱足了，潘潮远眨了眨眼睛对江宴说“江江，我带你离开好不好”“好”

歌声再次响起

“当我回头时，空无一人的道路，空气窃窃私语，嘲笑我妄信他人，交托身心，岂非懦弱？”

我是江宴，我一直都只是江宴而已。我在熟悉的公寓站着，看到了贺德忧心的脸，迅速别过脸去。潘潮远对我点了点头“你知道贺德已经死了。”我坐回床上，不自觉地哼起歌来。潘潮远捧著文件夹，托了托眼镜“江江，你清醒了吗？”我瞧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说话“我可能是疯了，但绝对不是失忆了。”潘潮远的眉头皱起来“江江，你的症状包括幻觉跟妄想，我不建议你相信自己的记忆”我跳下床，拨通了一个电话。

司文刚从发布会现场离开，在车上接到了江宴的电话，便匆匆赶去公寓了。门是开着的，少女哼着歌将头发挽起，身穿白大褂，在见到司文时托了托眼镜。司文叹了一口气“潘医生，江宴怎么样了”少女哼着歌“江江情况好多了，不过司先生，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江江？”

“赔钱玩意，跟傅繁景一个样！净会勾引男人！”只是因为有人想带江宴回家过好日子，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便在绮山二十四区频频响起。这里距离政治中心太远，治安极差，根本就像个人间炼狱。母亲身亡，江宴从十八区的家搬到了二十四区的舅父舅母家。舅母没有受过教育，蛮横无理。舅父一直嫉妒母亲过的舒适，也乐得看江宴被折磨。于是江宴每日要为舅父舅母料理家务，准备三餐，更要到各家各户送报纸，赚取生活费。太可笑了，明明这里根本没有人能看懂、愿意看报纸，除了江宴自己。舅父舅母享用着江宴赚取的钱财，又不让江宴吃饱。二十四区每家每户大多相同，不是认同舅父舅母的做法就是不想多管闲事，怕惹祸上身。江宴开始见到那个会陪伴自己的哥哥，起码自己不是一个人了。江宴还遇到另一个人，潘潮远。他是一区的高材生，生物精神科毕业。明明可以待在一区享受优渥的生活，他偏偏要来二十四区当志愿者。只有潘潮远会蹲下来轻声跟江宴说话，只有他跟傅繁景一样亲昵地会喊江宴江江，善良的他还替全村人都做了一次心理辅导。江宴经常感觉有一股厚重的无力感压在他身上。他说是因为他无法改变其余人因为无知和不顺心而产生的戾气。潘潮远知道江宴会臆想一个哥哥，他说想带江宴去一区。听说他的父亲是颇有权威的儿科医生，想必可以帮助江宴臆想的问题。

可江宴并不只是臆想。

舅父舅母不同意放弃江宴这个免费劳动力，他们在潘潮远面前试图伪装成舍不得江宴，十分爱护江宴的样子。潘潮远毕竟受过高等教育，不容易受矇骗，况且，江宴满身的伤痕已经能说明情况了。在潘朝远身上，江宴学会了生气。原来如果人的境遇不好，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气反抗的。潘潮远明面上放弃了带走江宴的心思，私底下却跟江宴约定，他会在半夜，偷偷来带走江宴。所以江宴一直在等，每天晚上都不敢阖眼，生怕错过了潘医生的呼唤。可是距离约定时间过了很久，江宴依旧在舅父舅母家讨生活。潘潮远没有再出现，他就像消失了，舅父舅母嘲笑江宴是在痴心妄想，说潘潮远早就搭上回一区的车了。江宴生气的反驳他们，舅父舅母先是惊讶，后来便觉得恼羞成怒，将她赶出家门。路上明明有人走过，却没有一个人蹲下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她就像世界上一粒最微不足道的尘埃，就连死，也是轻飘飘的。只有哥哥，会出现帮助江宴翻墙，他们们牵着手走进厨房。江宴走得摇摇晃晃的，她已经太久没吃东西了，光是翻墙便用光了她的力气。哥哥说再坚持一会，只要打开那道褐色的木柜门也许就能找到食物。江宴努力站直，打开柜门时却没有看到食物。看到的只是紧闭双眼的潘潮远。他没有一点气息，连身上好闻的味道都没有了。江宴觉得脑袋很痛，拍了拍后脑勺，随后看着潘潮远轻松地站了起来，他还是一样的温柔，面朝江宴蹲下“对不起江江，你看看潘医生也太贪睡了。”再次见到潘潮远，江宴都忘了自己本来是很饿的了，直到潘潮远让她去吃另一个柜子的剩菜。总算是饱足了，潘潮远眨了眨眼睛对江宴说“江江，我带你离开好不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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