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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夫长管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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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第1页)

军官身边的步兵齐应一声,十余柄长矛瞬间围住了若拉,两名士兵执剑上前,准备动手拉人,若拉身后的小伙子不等招呼,自动溜下了马。若拉银牙一咬,拔出腰边短匕,决定动手硬闯。

“呛啷”两声脆响,上来拉人的士兵被若拉一招逼退,踉跄着退了几步,一名士兵的手腕冒出了血花。

军官目中凶光一闪,左手一举,刹那间,城头几十张弓箭从箭垛中探出,对准了若拉,箭镞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只等军官手势一落,乱箭齐下,把若拉射成一个刺猬。

军队,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地方。

军官狞笑道:“乖乖地下马,你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下马?保住了自己的生命,那巍恩和文森特怎么办?若拉唇边露出一丝往日清冷的微笑,她的心中已经做出了困难的抉择。

军官目光闪烁,皱眉道:“你……”话音还未落下,若拉厉喝一声,身体已自马背上高高跃起,划出一道弧线向包围圈外跃去,围着她的士兵纷纷仰头,望着她腾空的身姿目瞪口呆。军官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有任何掩护而跃上半空,若拉的行为无异于自杀,他绝没想到,这个年轻姑娘的性格居然是如此的刚烈。

弓弦声从上空响起,几十只利箭脱弦而出,带着死亡的气息,毫不留情地射向若拉。若拉身处半空无处借力,根本无法闪避,弓弦之声入耳,她心里苦笑,双臂合拢护住脸面,做出无奈的抵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突然,若拉的掌心涌入强大而澎湃的力量,心里同时听到了一个声音,不,而是感受到了一份信念:忠贞者,神与他同在!

一道尖锐、高亢的啸声自若拉手中的短匕发出,宛如九天之上的龙吟,充满了神秘与孤傲。眨眼间,短匕发出极为耀眼的璀璨白光,一下照亮了若拉的身躯,就在箭矢即将及身的瞬间,若拉改变了在空中滑行的曲线,双臂笔直前伸,随着光芒之刃,斜刺着向头上的城楼飞去,射来的箭矢擦身而过,偶尔有一两支刚触到若拉的衣袂,便立刻在白光中融解、消散。

军官圆睁双眼,大脑一片空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着恍如天外飞鸿的若拉,他心里涌起了奇怪的感觉,此刻的若拉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是一柄脱鞘而出、无坚不摧的利剑!一声悲嘶,若拉座下的骏马全身插满飞箭,颓然倒地,振起了地上的灰尘。

城头一阵大乱,眼看着若拉奔雷疾电般地冲上城楼,城头的弓箭兵惊惶中忘记了再次搭弓射箭,纷纷向后退去,若拉一个翻身,矗立在了城门的箭垛之上。

“当当当!”城内的警钟声大作,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步兵与骑兵从兵营中潮水般涌出,迅速向城门处靠拢,若拉身旁的弓箭兵虽惊不乱,缓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两队手握圆盾的刀斧手。

若拉独自矗立在箭垛之上,双目微合,神光内敛,短刃横于胸前,表情庄重严肃,城头强劲的夜风掠过她的衣袂,猎猎飞舞,她就像是一位出尘的仙客再次回到了世间,令人顿生敬畏之心。若拉脚下的士兵人数虽众,但亲眼目睹了她那惊世骇俗的一飞冲天,再没一个人敢于上前撄其锋芒,城楼上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山风穿越石城发出的呜咽。

若拉此刻的心情却并不像她表面上那样平静无波,方才那生死攸关一刻,她终于再次寻回了上次与剑犀犀相通、人剑为友的奇妙感觉,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美好,不但让她的身体激荡着突破极限之后的力量余波,而且让她的精神充满了自信与骄傲。

这一刻,她的生命乐章迸发着激昂的旋律,令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身外的一切烦恼与危险都不过是过眼烟云,只要握剑的心活着,生命就不怕任何风吹雨打。

“什么事?”随着一个豪迈有力的声音,一位中年军人在士兵的簇拥下快步登上城楼,围在若拉周围的士兵自动后退几步,人潮中迅速闪出了一条裂缝。

※※※※※※※※※※※※※※※

希曼送走若拉,再次潜回秘道,经过一段曲折,来到了暗洞洞口,刚从草垛里探出头去,急忙又缩了回来。

借着杂草的缝隙,希曼看到马厩之外的城堡广场上,密密麻麻地阵列着荷刀执矛的武士,一个个杀气腾腾,蠢蠢欲动。突然,希曼屏住了呼吸,他看到主堡封砌的大门前,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男人手里握着剑鞘,面对着不远处的几百武士,脸上的表情却像欣赏风景一般淡然从容。

这个人正是文森特。

“他疯了!”希曼在心里惊呼道。

“这个人是个疯子吧。”红胡子站在队伍中间的一个制高点上,对着身边的雷纳斯疑惑地道:“一个人要抵挡我这么多弟兄?他难道想自杀不成?”

雷纳斯皱着眉头,他望了望圆形主堡,道:“难道他有所凭仗?大哥,堡顶上好像有两个弩机。”

红胡子闻言抬头,看了几眼后,不以为然地道:“两个弩机能成什么气候?”

雷纳斯摇了摇头,表示他自己也不明白。红胡子道:“既然他想单挑,我就成全了他!下令,上两个弟兄去会会他。”

两名手执巨斧的大汉在一片鼓噪声中越众而出,大吼着扑向文森特,几百步的距离迅速缩短。

文森特冷冷地看着大汉奔近,待到大汉狰狞的脸孔清晰可见之时,他的身躯突然一晃,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文森特自二人之间闪身穿越,停住脚步时,已然恢复了方才的站立姿态,唯一不同的是,利剑已经脱鞘而出!

两名大汉的吼声戛然而止,沉重的脚步兀自往前奔了几步,两道血柱接着像喷泉般自颈子里喷出,头颅在血花灿烂中永远脱离了和身体的联系,滚进了杂草丛生的乱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