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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第1页)

还未进府,已有云卫的人迎了出来告诉他出了何事,伏羲八卦被盗。

真是一波未停一波又起,虽早就料到府里出了大事,不然也不会有那五声爆破声,可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在王府里盗走伏羲八卦。

心里纵然怒火滔天,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沉声问:“盯着安逸的人呢?”

云山垂着头不敢看他,“五个人跟着,都跟丢了。”

燕诩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手下的人什么能力,他清楚得很,看来是他太小瞧那人了,他揉着眉心一连串吩咐下去。才吩咐完毕,云海又匆匆来报,魏太子刚刚在牢里断气了。

他的手一顿,额角青筋暴起,果然……那人答应交换的时候,已经算计好了,他深吸一口气,自牙缝中挤出话来,“将魏太子的脑袋挂到东门。”

不稍片刻,翼城所有城门关闭,只许进不许出,入夜后,大批的巡防列着队在城里搜寻,酒肆、客栈、烟花场所成了搜寻重地,被赶到大街上的人客满腹怨气,可一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官兵,个个把怨言使劲往肚子里咽。只可惜,忙乎了一夜,那个被搜捕的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半点痕迹也没有。

快四更天的时候,云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里。奔走了一天,她早已累得虚脱,揉着肩膀在床边坐下,心情一时极为复杂。

开始听说他愿意妥协,用极乐丸交换魏太子,她稍稍安心了些,至少这样不会在地牢里受什么苦,但一想到他只要交出极乐丸,以世子的狠辣,怕是会斩草除根,更何况,他没了极乐丸,自己也活不久,她一时又替他担心起来。

再后来,他竟甩掉了跟着他的云卫不知所踪,紧接着,藏在王府密室里的伏羲八卦竟然被盗,两件事连在一起,不难让人猜测到是他甩掉云卫后,又偷偷折回王府里下的手。真是够胆色,本事也强,可这样一来,他也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了,她摇着头暗想,但愿他平安躲得过才好。

她暗自发了会呆,正想弯腰脱去鞋子,好解放酸软发胀的脚,肩膀忽然被人在后面轻拍了一下,她大惊失色,张嘴欲喊之际,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从后紧紧捂住她的嘴巴,那人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别喊,是我。”

☆、第66章 窝藏

那声音让云竹猛地一僵,头皮发麻,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很想回头看一眼,却又不敢莽动。

惊疑未定之际,安逸已接着道:“云竹姑娘,探夜打扰实属迫不得已,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他彬彬有礼地道了歉,紧接着声音一沉,“但你若胆敢喊一声,别怪我手下无情。我的身手如何你领教过,别做傻事自寻死路。”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云竹清晰地感觉到他宽阔的胸膛正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男子身上独有的气息自她背后传来,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嘭嘭地剧烈跳动,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身后的人是他。

见云竹没有反抗的意思,安逸终于松开手。

云竹用力吸了口气,缓缓转过头看去。这一转头,便对上安逸那双孤狼一般的眸子。房里只点了一盏油灯,灯火幽暗跳跃不定,可他那双眸子在暗夜里似会发光一般,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咯噔一下,云竹只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压抑着自己狂乱的心跳,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稳无异,“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知道外面正满城搜捕你?”

不得不说,她还真的打心里佩服安逸的胆气,能在防卫深严的王府盗走伏羲八卦已属不易,难得的是他不但有勇,还有谋,虚张声势让所有人以为他得手后就逃出王府,却出其不意一个回马枪,舒舒服服地躺在她床上,任由外面的人掀翻了天。

安逸盘膝坐在云床的床上,闻言满不在乎地道:“当然知道,不然我怎么会半夜三更爬你床上?”

虽明知他话里没别的意思,但云竹的脸还是烫了一下。心里又暗自奇怪,云卫里除了她,还有十多名女子,她们的厢房都在王府西北角的一个小院子里,他是怎么知道这间厢房是属于她的?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她不认为他是碰巧挑到她的房间躲着。这么想着,她就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这房是我的?”

安逸不怀好意地瞥了她一眼,脸上有促狭的笑,“白芷香馥郁熏酣,浓而不俗,很适合你,那晚之后我一直念念不忘。”

她一直有用熏香的习惯,白芷香正是她最喜欢的,原来他是凭她房中的熏香找到这房的。她的心又是一阵急跳,想起那晚他抱着自己的情形,呼吸顿时一窒,面红耳赤,幸好屋里灯火暗淡,不至于让他看到自己的窘态。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竟还有那闲心贫嘴,她定了定心神,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盗走伏羲八卦,还欺骗世子假意肯交换魏太子,就不怕万一事败落到世子手里?”

“左右是个死,怕就不会做,我从来不知怕字怎么写。伏羲八卦本就不是他的,是大悲寺之物,他若不是使那卑鄙手段,伏羲八卦会落到他手上?我是大悲寺弟子,取回八卦天经地义。”他顿了顿,又问:“魏太子现在如何?”

“你走后不久就断气了,他的头颅此时正挂在东门。”

云竹说罢,明显感觉他浑身骤然有了一种萧杀之气,双眸似放空了,不知在看哪里,但眸中那股凛冽杀意让她不寒而栗。

房中一时静谧无声。

自无荒山触动机关的那一晚,云竹虽然对他有种难言的感觉,但她毕竟是云卫的人,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这条命属于云卫,生是云卫的人,死也是云卫的鬼,从未生过异心,眼前的男子再好,也是自己主子想除之后快的敌人,她还不至于因为一点好感就拎不清自己的立场,那日将他被囚的消息告诉叶萱,她已仁至义尽。

短短数息之间,云竹心念急转,就在她绞尽脑汁该怎么摆脱眼前困局时,冷不丁安逸眸光一转,朝她伸出手道:“劳烦扶我一下,我受伤了。”

她怔了怔,“干嘛?”

他淡淡看她一眼,“人有三急。你不会愿意看到我在你床上解决吧?”

云竹的脸一僵,下意识就伸手去扶他,可才触到他肘部,他的手已像毒蛇一样缠了上来,她只觉肩膀一麻,人便动弹不得。

她大惊失色,睁大眼睛看他,只见他悠悠从怀中摸出两颗小药丸,捏着她的下颚就将药丸塞进她嘴里。她冷汗直冒,想将药丸吐出来,奈何全身僵硬完全使不出劲,只一瞬间,那药丸就化在她嘴里。

耳边又响起他调侃的声音,“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她颤声道:“你、你给我吃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