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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初弄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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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谁想潘涂在即将拔营行军的前一晚起兵造反。当晚营地火光冲天,战况惨烈。华士余没料到潘涂如此大胆,根本没怎么防备,最后被潘涂一伙人刺杀于营帐中。当时华士余帐内还有几名心腹,也都被潘涂控制住了,但平日里随身跟着华士余的一个随从却不在帐内,也不在军中。

潘涂割下华士余的头在营帐前示众,本身大部分人是拥护华士余的,但现在主将已死,群龙无首,潘涂很快就掌控了华军。同时潘涂还下令捉拿董犹,但去搜查的人并没有发现董犹,董犹消失了。潘涂决定一边派人继续寻找董犹,一边自己统帅华军去拿下都城。但他失败了,他并不知道华军的大部分军资已经转移,剩下的物资粮草仅够维持几日,他赶紧通知后方输送粮草,但补给的路却被皇军给掐断了。

潘涂不像华士余那样有军事头脑,几天之后,华军就开始士气不振。潘涂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加上现在粮草紧缺,军中不断有人反对潘涂,潘涂还没高兴几天,就成了笼中困兽。而后华军内讧,潘涂被华军将领所杀,大部分人离开华军,转投其他起义军,自此,强大一时的华系军队溃不成军,不战而败。

据后来史书记载,巳仲二十五年,首领华士余死于兵乱,其部潘涂□□,因后方粮草供给被皇军切断,腹背受敌,华军内讧,溃不成军,不战自败。

这是官方版本,人们知道的只有书上记载的这些,但我却知道那场内乱的真相,因为,母后就是董犹的后人。

董犹逃脱之后虽掌握着藏宝图但却隐退山林,其亲人大部分死于战乱,他带着仅存的妻儿再也不问世事。从此,再没有人知道其下落。

八年之后,巳仲三十三年,整块大陆结束了混战,原来的王朝早已不在,新崛起了两个强大的政权和一些周边的小国家,这两个大国实力相当,相互抗衡,天下终于结束了战事,安定了下来。这两个国家就是以楚氏为王的卞西和以完颜氏为王的章丘,期间都有战争,但基本格局从未改变过。

华士余没有在群雄争霸中争得一席之地,但他的传奇一生一直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巳仲五十年,有人在荆河流域的一条支流附近的大山里迷了路,他顺着一条小溪流行至源头居然在清澈的小溪底发现了金珠。此人狂喜,在终于找到出路后,一夜暴富,从此荆河流域藏有宝藏的消息就流传开来,其中有一种说法就是当年华士余藏在这里的。

那人捡到许多金珠后富甲一方,当他再次想去寻找那条小溪事却再也找不到了,他本来可以靠那些金珠过完富足的一生,但却因为找不到更多的宝藏而郁郁而终。人的贪欲永无止境,上天让他寻到宝藏对他来说不知道是福是祸。

当然,还有很多人也想去寻宝藏,但不是空手而归就是葬身于某座山中,再也没有消息。过了几年,没有任何人寻到宝藏,寻宝热也就消退了下去。过了两百年,仿佛再也没人记得这件事了。

母后是董犹的后人,本来一直隐姓埋名地生活着,直到在山中遇到了我的亲生父亲,蔚展,和蔚展一起的还有好友中信子。蔚展当初乃天下第一谋士,有天人之资,芝兰玉树,轩然霞举,与母后一见倾心。母后当时已是孤身一人,家族里就只剩下她了,她本想不谈婚嫁,把家族的秘密带进坟墓,但无奈已情根深种。

世人均知蔚展与中信子都是追求逍遥自在的人,二者志趣相同,高山流水,结为知己。在蔚展娶妻后,中信子独自云游,只每两年去看望蔚展夫妇一次,小住一些时日。

但那年中信子再次来到蔚展夫妇的小屋时,小屋已经烧成一片灰烬,蔚展夫妇葬身火海。彼时正是卞西与章丘交战之时,世人皆道是卞西之主楚梁成求才不得便将其一家杀害。楚梁成确实派人来请过蔚展,蔚展与世无争,并未答应,这更加坐实了卞西的嫌疑。

一夜之间,天下再无谋士蔚展,其妻与其一同葬身火海,中信子一夜白头。

蔚展在民间颇有声望,他的死更激起了民众对挑起战争的不满。但卞西军事实力强大,章丘节节败退。就在这时父皇遇到了刚生下我的母后,母后当时也是走投无路了。之前母后从未在世人面前露过面,没有人知道她就是已死的蔚展之妻。

母后抱着我进了父皇的营帐,解了父皇之围,甚至改变了章丘军队的颓势。但这一切的条件就是父皇能接我们母女进宫,护我一世周全。

父皇当然不会和来路不明的人做交易,所以母后道明了自己的身份,但并未讲出藏宝图之事。当父皇知道母后就是蔚展之妻得时候,父皇眼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其实这笔交易母后救了父皇的军队,她本来值得更多的报酬,但她却只开出了一个条件,要保证我的安全。

就这样我跟着母后进了宫,后来父皇凭着母后的计策反败为胜,再后来卞西楚梁成病逝,太子失踪,其弟继位,这些年来一直没打过仗了,两国开始互通有无。

母后一直不认为是卞西的人杀了父亲,所以知道临终前她也不知道我们的仇人到底是谁,她更有一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秘密害了父亲,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那个战争年代,权与钱显得更有诱惑力。她怀着满腔不甘却不能报仇,最后就这样离开了,她将藏宝图给了我。

我想起来她最后的样子,她望着我,眼底似有泪涌上来,但她却对着我笑,她就要见到父亲了。

☆、秋波

第十八章秋波

就要过年了,定国府上下开始张灯结彩,今年格外的喜庆,因为府里多了一位主子。到处挂着大大小小的灯笼,树上全是五颜六色的彩绸,整个定国府里的人都喜气洋洋。

宇文胥的书房燃着香,穆尹一个人站在宇文胥的书桌旁研着磨。她才从荆阳完成任务回来,已经有十几日没见过宇文胥了。今日她穿着一件宫缎素雪绢裙,裙上绣着几朵清浅的梅花,外罩一件貂裘,更加衬得她冷艳动人。

今日这身裙装是特意挑的,衬得她婀娜多姿,她微施粉黛,那双美目不知勾走了多少人的心,但有一个人从不会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眼。她葱白的手指拿着墨锭轻轻地旋转着,墨汁一圈一圈地晕散开来,就像那百转千回的心事。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是宇文胥带着却满进来了。多日不见他穆尹有些怔忡,待宇文胥走近了才屈身行礼。

宇文胥在书桌前坐下,取过刚研好的墨在公文上写些什么。穆尹控制着自己再见他的情绪,看着宇文胥想,这就够了,能站在他身边为他研墨就够了,她是梅阁阁主,他是她的主人,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宇文胥写完将公文交给却满,“去吧,那日在户栖山上留下的活口不必留了,全部送去水牢。”

“属下遵命。”却满接过命令后望了一眼站在宇文胥身边的穆尹退了出去。

“穆尹,交代你的事完成的怎么样了?”宇文胥终于有空来询问这次穆尹的出行。

“回主子,属下都办妥了。”这次的任务就是在年末清理视察定国府大大小小的产业,把该打点的打点了,对穆尹来说没什么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