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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不断情思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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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我的确是想见她,可又怕见她。我替那么多人除过情丝,可最怕见的人就是她。我不知我当日做的究竟是对是错,生怕是因为我,才将她误了。

云水楼,她搬进了最奢华的房间。

“延延,你来了。”

琴笙头上的确是别了一枝鲜花,别的发饰都不见。她只用了一枝白色蔷薇挽着头发。

我一进来,身后便有人将门及时掩上。听见声响,她摸索着起身。

“琴笙,好久不见了。”

她摸索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的确,好久不见了。来,这酒,是我亲手酿的,我觉得比云水酿更胜几分,你来尝尝。”

她知我爱喝酒,房间里特地备了几坛。

我低头尝了一口,甘洌清纯,回味无穷。那味道,是花香,是果香。

“琴笙,这是花果酒吧。里面有桂花香。”

她笑着点头,“你的嘴呀,真灵。桂花只放了一枝,你居然也尝的出来。”她又劝我,“这花果酒,喝多了也不伤身,你以后没酒了,也莫在去买了,到我这来取便是。”

我仔细看着她的脸色,除了失去了双眼,她整个人倒是比我第一次见她时开朗许多。她早已不是那个南疆来的嚷着要见傅一文唯唯诺诺的小女子了。她瘦了许多,经吴妈妈打扮过,也更妖更美了。

“那个,琴笙,你近来,过的可还好?”

“延延,我就知道,我的事,你有心结。我今日叫你来,就是要亲口跟你说,这没了恼人的情丝啊,我过的很好。”

她拿出一样东西给我,“你看这是什么。”

早就听闻,如今见琴笙一面,无论是谁,都得需要拜帖。我手里的这封,正是某官家的拜帖。

拜帖表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寻常图案,寻常印制。待我打开,那拜帖上赫然署名,傅一文。

“是傅大人,那你见他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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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笙笑着摇摇头,“没有。没有必要。”

她自己低头呷了口酒,“延延,我现在觉得你当日说的很对。这种事,每日都在发生,没什么大不了的,风一吹,就散了。根本就不值得我去伤春悲秋。”

最后,她说,“这情丝啊,是个累赘,将女子的眼界都束缚了,就像欲、望之于男人一样。”说到这里,她又低头轻笑了起来,“延延你看,这女人的情丝能除,那男人的欲、望除了可就不在是男人了。”

说到这里,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问我,“延延,你能解女人情丝,可能有办法解了那男人的欲?”

一口酒被我呛在口中,听到我咳个没完,她在一旁咯咯笑个不停。

我答,“呵呵,这个师傅没教。”

她举杯,与我碰了,一饮而尽。

春风入窗,吹起她一身白色绫罗,她发间的白蔷薇很配她。这次见她,我总觉得她有哪里不一样了,整个人如一朵花一般,肆无忌惮妖妖地开着。饶是我这个女人,乍一看她,也不由失了三分心魂。

那夜,她一口气与我说了许多,风花,雪月,云水趣事。对她如今的风光和不知为何给她递了拜帖的傅一文,只字不提。

我知她是彻底放下了,因为我不会失手。

我的宅子远离市井,偏僻幽静,平日除了晚薇偶尔会派人叫我去史府一叙,几乎没人来。

没有生意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喝喝酒,晒晒太阳。想起琴笙问过我的那个问题,我又想起了我那个烟鬼师傅,沈婆。

沈婆走的时候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带走,她给我的小册子我基本都已看完,记熟。可那册子上只说了如何斩人情丝,断人念想,真的没有说如何除人欲望。

我愈发好奇,便去了我几乎没去过的书房。那里有很多沈婆留下的书籍,说是书籍,多半是类似小册子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