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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1页)

输没了,欠钱还不上,就跑了。”

“周时英倒是常见,徐卿之也在商会露过脸,可是那何穆……”贺贵仔细想了想,“一次都没见过。”

“我听人说那何穆原本就是在傅家店打零工的”,姚顺昌说。

“打零工的能十赌九赢?”贺贵不信。

“也有人说,他以前是个小流氓,和人合伙设赌局骗人钱”,姚顺昌压低了声音说。

贺贵把周时英、徐卿之还有何穆三个人的关系琢磨了一遍说,“要是这样的话,就只能是周时英让何穆去骗的那个宋迟,事成了,为了封住何穆的嘴,干脆养在身边。至于徐卿之,八成买中国大街地号的时候他就惦记上了,所以闹疫症的时候才往医馆送了那么些东西。”

“你说这人不大,心思可是够重的”,姚顺昌感慨道,“老哥你看,他他们商行叫合众,什么叫众啊,三人成众,那可不就是指他们仨么,闹了半天人家早早就写牌匾上了,咱们还找人打听呢!”

“他家本来就是经商的,年纪轻轻就走南闯北,心思重些也正常”,贺贵说,“只是今天他当众给我难堪,我要是不敲打他一下,别人还以为我怕他。”

“老哥说的是,这些小兔崽子心狠手辣的,让他们做大了,肯定连立足之地都不给我们留”,姚顺昌说。

“说得好像你做大了能容下他们似的”,贺贵摇了摇头,“那个宋迟闲着也是闲着,让他去合众商行门口闹一闹,也让大家听听他们干的这些事儿。”

“好咧”,姚顺昌痛快的答应,“那小子穷得就差当裤子了。”

“对了,之前让你打听跟着徐卿之的那个年轻人,怎么你说去打听后来就没信儿了?”贺贵问。

“哦,那小子啊”,姚顺昌拍了下脑袋,“我还真打听了,不过不是什么有来头的,所以我就给忘了。那小子姓林,就是徐卿之从医馆带出来的一个小跟班,来傅家店也没几年。老毛子当年为了修路不是招了好多人么,他们家就是这么跟着筑路队到这儿的。后来听说他身体不好,就没在筑路队待着,一直在徐世淮的那个康济堂帮忙。义和团打进田家烧锅的时候,听说他爹和他大哥都下落不明了,估计是死了。”

“我说怎么看着他眼熟呢”,贺贵经提醒想了起来,“我去徐世淮那儿碰了一鼻子灰的那次,就是他给我倒的茶水。”

“你看,我就说吧,不过就是个小跟班”,姚顺昌笑着说,“只不过呢,那徐卿之是留洋回来的,处事作风和别人不同,对下人都客客气气的,这个姓林的小子也分外倚重,听说很多事情都交给他去管。”

贺贵点点头,“既然是能管事的,想来也有些小聪明。”

“一个跟班的,再聪明也聪明不到哪儿去”,姚顺昌附和道。

☆、46。第四十六章

75。

周时英回去的时候自责了一路,何穆见他一脸严肃便问怎么了。周时英沉着脸说,“我一时气急把贺贵给得罪了。”

“咱们与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怎么还能得罪着他呢?”何穆问。

周时英先把贺贵哭穷的事儿学了一遍,又说,“后来纪繁宸又提起那个铁路局总办卖地给俄国人的事,那人与贺贵是旧相识,纪繁宸不过让他去规劝一下,他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有些生气,就顶撞了他两句,谁知他竟然说咱们商行跟日本人勾结,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周时英说起这事儿又气愤不已,“我就拍桌子跟他吵起来了。”

“那他还说什么了?”何穆问。

“让纪繁宸挡回去了”,周时英说,“不过我看他那眼神,这仇他算是记下了。”

何穆想了想说,“这事儿得告诉鸿文一声。”

周时英看向何穆,林鸿文一旦知道了这件事,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怪他。

“你别多想”,何穆解释道,“我只是怕贺贵先朝中国大街那边下手,所以必须得让鸿文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周时英说,“那我这就去告诉他?”

“还是我去吧”,何穆说,“你刚回来,先歇会儿吧。”

何穆心里确实是有些怪周时英的,与贺贵这种人有过节,对刚刚有起色的商行来说不是件好事。但之前查贺贵的事情,又只有他和林鸿文知道,周时英并不知情,因此也不能全都怪他。

何穆有些抑郁地坐在马车上,也不知道这事儿该怪谁。追根溯源,最应该怪的是那个纪繁宸,降价就降价,提什么卖地的事儿,想让贺贵去规劝私下里说就好了,诶?何穆忽然想明白了。

到了中国大街,林鸿文没在,只有徐卿之一个人在店里,见他来了还有些惊讶。何穆刚想说明来意,就见林鸿文左手抱着一袋子东西,右手还拎着只烧鸡,打外面进来了。

“卿之,这烧鸡可好吃了,我刚才打老远就闻着香味了。诶?何穆?”林鸿文眨了眨眼睛,立即反应过来,“时英出什么事儿了?”

“你先把东西撂下,我慢慢跟你说”,何穆道。

林鸿文见他这样,知道不是什么急事儿,心就放下了一半,“我刚才去八杂市儿了,买了好多吃的,你是不是也没吃饭呢?来来来,坐下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