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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落醒花梦夕拾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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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1页)

可期盼多半总是要面临落空的境遇,萤火也不例外,不管怎么拍打怎么叫唤就是没人有来搭理她,平时王府那么多来往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在紧急时刻出现在她的面前,果然绝望的时候,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好运的能遇见像泉一样的少年的。那样的机会,一辈子也大概只有一次了吧……

风有些冷,萤火蜷紧了身子。

眼皮有些累,累到想睡上一整年不用睁眼。

可心底某个声音告诉她,不能睡,睡了就再也起不来了,起不来就不能报仇了,所以不能睡,不能睡……

手下意识地摸到颈窝,那枚玉坠子还是很温暖的,不过玉坠上的温度很快就被冰冷的手掌给吸收掉了,也许,她在那上面所要寻求的并不是温暖,而是一种安心,玉坠上镌刻的那个字才是让她安心的来源,仿佛只要死死捏住那个字,希望就还在。

眨了眨眼,被指甲掐破的手腕已经不再抽痛了,原本麻痹忽寒忽热的身子好像恢复了常态,她猜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死掉了的缘故。

眼睛勉强挤开一条缝,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忽远忽近,模糊不清,良久,才接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一只白皙的手,刚刚好地伸到了她面前。

夜静得令人窒息,萤火眯着眼睛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是幻觉?不是幻觉,孤注一掷的萤火颤抖地伸出自己的手。

啊,是暖的。

握上那双温暖的手,许久许久,萤火竟低低地啜泣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自萤火的眼睑滴落到那只手上,好似一个孤苦无依的人在绝望中寻到一点光亮之后的感激之泪。

长睫微动,阖着的眼睛半睁,一个白影映入眼帘,很熟悉很熟悉,苍白的面色墨黑的发丝,发丝上还沾着几瓣洁白的梨花,原来那样的人真的能第二次遇见。

是泉也好,是夕拾也好,他们的出现都会让绝望变成希望。

艰难地启齿,微弱的嗓音断续地飘进某个人的耳际,“救、救--我。”

夕拾所看到的萤火,她的脸白里透着青黑,没有一丝表情,微启的眼眸如黑夜一般深晦,深晦的失去了以往的光泽,那样孱弱的呼救早已失掉了她原本的作风。

也许处于本能的求生意志,也许是另外一种强大的意志在支配着她让她坚持下去,那种意志或许叫做仇恨。

“救你,可以。”

“救我。”

“不过,你要答应我许多条件喔。”

“救我。”

“怎么样?”

“救……,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萤火觉得额头抽痛,身体像僵硬的石块般不得动弹,连睁开眼睛都特别费力,好不容易睁开眼,入眼的竟是一片不熟悉的景象。

光亮的屋子,桌上和墙壁上的油灯发出透亮的光,眼前的景物甚至会随着油灯灯芯火焰的窜动而恍惚不定。

屋子很整洁,里面只有书桌、书柜,书柜里有很多很多的书,萤火艰难地咽了几口口水,视线微转间,她还能看见半启的窗子外盛开飘落的梨花树,只是闻不到梨花的淡雅香气,因此此时屋子里早被药香味给代替了。

“醒了?”

低哑的嗓音传来,墨黑的发丝垂落至胸前,那个白影正盯着她一动不动。

“这是……”

“这是本王的房间。”

“是王爷救了我?”

“一半吧。”

萤火感觉喉间有些干燥,反胃间似乎有药味涌上来,“王爷是不是给我喝了解药?”

夕拾点点头。

萤火才要开口道谢,夕拾就抢先一句说道:“还是本王一口一口喂的。”

夕拾的嗓音听起来有些飘渺,但极具穿透力,唇齿间那真药香味甚至让她能联想到喂药时候的情景,想起那些,青黑气未退的脸颊竟也多了几丝绯云。

夕拾挂着笑,踱至萤火的床前,低头轻声道:“骗你的。”

萤火蓦地脸色一僵。

屋内两个人彼此不说话,细弱的呼吸声传递着彼此的心绪,静了片刻,夕拾看萤火的目光有些变,“别高兴的太早,解药你只喝了一半,还有一半嘛……”

听到这萤火的心也跟着沉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