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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落醒花梦夕拾忆若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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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第1页)

夕拾静立于碑前,旁若无人地凝眸静视着墓碑,“母妃,夕儿来看您了。”

嗓音低沉而又沙哑,这一声‘母妃’恍如隔世般久远,风晃过,吹散了他的青丝,周围暗弱的阳光倾泻下来,映衬着他散去尘雾的眸子,他的目光那么喜悦,又那么悲哀。

夕拾微微伸手,指尖触碰到刻字的碑文,他的手指反复在那几个字上摩挲,仿佛在抚摸他的母亲一般,抚摸的时候,眼底透出难以化逝的悲伤,隔了多年的思念,隔了多年的想念,在这一刻齐齐涌上心头,是喜是悲,这样的情绪,无法由人控制。

沉默了许久,始终垂首的夕拾,轻轻拉过身旁的萤火,把萤火拉到他身前,笑着对墓碑说,“母妃,她叫燕儿,是会陪着夕儿一辈子的女子,您看看她吧。”

说着,夕拾推了推呆立不动的萤火,让她上前跟他母亲打招呼。

萤火完全没想到夕拾会向他母亲如此介绍自己,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了,惶惶回眸,对上夕拾一双好看的眼,一双被茫茫水雾所迷了的眼,那双眼的主人眼含笑意地朝她点点头。

看着有些惶惑,有些不真实,最后萤火也含笑地回点头,而后朝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我叫燕儿,燕子的燕,我、我、可以叫您母亲吗?”萤火说着时不时回头望望夕拾,心情既紧张又激动,在得到夕拾的许可之后,萤火明媚一笑,“母亲,母亲……”很奢侈、很贪婪的呼喊着,有生之年的愿望就让她在此一刻尽情的实现吧。

母亲,无论是喊出口,还是腻在心底,都是极其温暖的代表和象征。

萤火掀开锦帕,把篮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里面除了香烛冥纸,还有一株白兰花,不似石道两边寒兰的鲜艳,这株白兰白皑如雪,香气不似寒兰的浓郁,只有清风阵阵的时候才能闻到一丝清幽淡雅的香气,果然是怎样气质的人就喜欢怎样气质的花。

夕拾的气质定是遗传了她母亲的,犹如兰花,清隽如伊。

有母如此,有子如此,着属幸事一件。

祭拜中,若身后的女子不出声,萤火定以为此刻只有她和夕拾两个人。

“王爷,您就如此无视我吗?”

夕拾接过萤火点着的香,拜了三拜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插入香炉,对于李燕的问话不理不睬,甚至都吝啬朝她投去一个目光。

对于厌恶之人,无视胜过一切质问和在意,夕拾的心性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萤火偷偷想。

学着夕拾的模样,对李燕的存在视而不见,恭恭敬敬地上着香,鞠着躬。

李燕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他们上香的时候,李燕闯到二人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墓碑前哭喊起来,“母亲,您看呐,我才是王爷的正妃,燕儿是我,燕儿是我啊,你睁开眼看看燕儿啊,呜呜……”演得声泪绝佳,凄凄之心苍天可鉴。

呜咽中,夕拾发声了,“本王的母妃也是你能叫的?”

李燕拭了拭泪,满意一笑,夕拾的开口才是她的目的,所以她的目的达到了。

“我还以为王爷真的能对燕儿完全视而不见呢。”李燕双手环臂,全然没了先前的哭丧姿态,高扬着头颅直直地看着夕拾和萤火。

夕拾不屑一笑,李燕的高姿态在他看来完全是哗众取宠的低劣手段。

“燕儿,我们走。”夕拾转身揽上萤火的肩头,依旧连一个眼光也不施舍给李燕。

就算夕拾开口了,就算夕拾的目光有那么一瞬是停留在她身上的,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李燕气得牙关颤抖,拳心捏得紧紧的,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可不会轻易放过。

“王爷,就这样走了吗?”

“……”

李燕的任何挑衅只会更多地暴露她的情绪,夕拾照旧不理之后,李燕忍不住双掌合起,快速的拍了几下。

啪啪啪。

嗖嗖嗖,先前安静空旷的陵园,不知道何时藏匿了如此多的黑衣蒙面之辈,这些人跨刀而来,在听到掌声信号后,分别从藏匿之处现身而出。

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待命在李燕身旁,其余黑衣人则团团把夕拾他们围住,仿佛只要谁先动一动,就会立即鲜血飞溅一般。

萤火本能地护在夕拾身前,夕拾的目光停留在萤火的肩头,“你欲如何?”

“王爷终于打算歇歇脚步听我一言了吗?”

“废话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