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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墨桃花尽嫣然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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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第1页)

“好呀!”只觉得他那种镇定而略带嘲讽的表情很是扎眼,蓦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手轻佻地抬起他的下颌,一副色迷迷的模样:“来,美人儿,叫一声主人来听听!”

“你真是——”他似是想要浅浅地斥责,可是,拖长的尾音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轻咳给弱化,只有那湛黑深邃的眼眸懒懒的眯着,被那光亮染得有几分迷离,如星子一般烁亮,灿烂,直到最后,也没能给她个合适的形容。

“满朝文武都知道我与孝睿先帝的关系,如今,先帝驾崩了,我登基做了女帝,即便是养一个长得像先帝的男宠,那也是很平常的嘛!”蓦嫣哼了一声,趴在他的身侧,用一只手托住下巴,说得在情在理。末了,她故意猥琐地嘿嘿一笑,意有所指地威胁着“所以,美人儿,你以后要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要是伺候得我不满意,我就——”

“你就怎样?!”萧胤斜斜地睨了她一眼,知道她故意用这种办法来淡化往日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便也就顺着她的言语往下询问。

“我就学着孝睿先帝那样,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压倒你,然后,照着春宫图,想怎么折腾你,就怎么折腾你!”蓦嫣眯起眼来,得寸进尺地将唇挪到他的耳边,呼吸倒是依旧带着热烫,徐徐吹拂着他。顿了一顿,她红唇上噙着浅笑,眸光闪烁,其间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对了,我一直觉得,奉天殿的那张御座看起来蛮不错的,够宽大,够舒适,我们以后可以试一试在那里——”

“你——咳咳!!”萧胤虽然早知道她说不出什么阳春白雪的高雅话来,可是也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么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语,顿时一阵咳嗽,有点无法应对的尴尬。

他的确曾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她做过那么近乎逼迫的事,她如今,却竟然拿来做笑料——

她不恼他么?!

正在思索着,不料,她去软软地依偎了过来,抱住他的脖子,只觉得过往的一切瞬间和白日里那下胎的疼痛,竟似一股脑压到她胸口一般,仿佛有无数油星子溅开来,烫得心一颤一颤的,连那猎猎闪烁的火光,也和他的面容混在了一起,怎么也辨识不清。“狸猫,你没有死,真好!”她喃喃地唤着专属于他的昵称,只觉有一种绵绵的纠缠,像是绾了一个结,在心尖上逶迤拖动着,想哭,可最终,却只是笑。

“蓦蓦。”他涩涩地开口,费力地伸手紧紧抱住她,瞬间,某种强大却又陌生的力量撞击上他的胸口,像狠狠打碎了什么,再也拼凑不起来,好半晌,才轻轻低语,在无法逃避的情况下,只能选择直面一切:“对不起,我连个孩子也没办法留给你。”

“既然你不能留个孩子给我,那么,你就要好好地把自己留给我。”她仰起脸来,额头抵着他的唇,“从今往后,你一定要记住,你这条命是我的,若是我没有应允,你就不准死!明白么!?”

“好。”他紧紧地抱着她,只应了一声,却是立下了一个绝不反悔的承诺。

难言之隐

有聂云瀚领兵作战,拜月教里应外合,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大骊便被攻得毫无还手之力。

当南蛮的国师出城递交降表时,蓦嫣装作不甚在意地问起南蛮王何在,那国师却回答,南蛮王自受重伤以后,奄奄一息,前一晚伤重不治,已经一命呜呼了。

听说南蛮王已死,蓦嫣一边遗憾着断了线索,一边觉得似乎还不太解恨,正寻思着应该用什么何时的办法为萧胤报仇,却听聂云瀚在一旁不无嘲讽地问:“郡主,要不要把那老东西拖出来当众鞭尸,或者挂在城墙上示众?”

蓦嫣睨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唯恐天下不乱。

早前,他曾与她一同潜入大骊去救萧胤,看到萧胤那副血肉模糊的惨状,他竟然还满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像是很满意自己看到的景象。前不久,为了布下一个完美的圈套,她邀他“入伙”,共商大事,承诺事成之后让他富贵荣华享之不尽,他倒也没多说什么。可谁知,叶楚甚来的那一日,他听她提起要登基为女帝,竟然在事后直言不讳地问她,是不是打算把这一众的男人都弄去做皇夫,还阴笑着说什么“你确定你能吃得消?”之类意味深长的言语,直囧得蓦嫣不知说什么好。

如今一来,要是蓦嫣真的如他所说,把南蛮王那老变态给当众鞭尸,只怕,蓦嫣还未登基为女帝,残暴的名声就会先一步响彻大江南北了。

若是之后真的纳了一干的男人做皇夫,只怕,她就会成为那传说中荒淫暴虐的“女魔头”了!

想了想,觉得任何的报仇方法都只会显得自己小肚鸡肠的,蓦嫣叹了口气,只好说了声算了。

受了南蛮的降表,处理好了一切的事宜,下一步,便该讨论如何回京师的问题了。

聂云瀚大模大样地领着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已经先行一步开路,而蓦嫣打着护送“孝睿陛下遗体”的旗号,却拖拖拉拉地上不了路。

萧胤如今身体虽然恢复得还不错,但双腿无法行走,且每日都遭受毒发的折磨,非常不适宜一路颠簸。而且,若是让他坐着轮椅上路,不仅多有不便,而且难免会留下些蛛丝马迹,被有心者窥出破绽来。

可是,如若兵分两路,蓦嫣完全放心不下。毕竟,他身上的内力尽失,倘若遇到什么意外,毫无自保的能力。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尉迟非玉考虑得周到,提出一个颇具可行性的建议——

坐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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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艘大船在大运河上缓缓行驶,船上守备森严,清一色的挂着“青州卫王府”的旗号。

据说,这船队之中,有一艘船的舱里堆满了巨大的冰块,安放着孝睿皇帝的灵柩。每到一处州府,船队便停下来,换上足够的冰块,以确保尸身在如此炎热的初秋时分不至于腐烂发臭。

只可惜,这些船远远看去都一模一样,旁人只能道听途说,根本不知道其中哪一艘才装着萧胤的“灵柩”!

蓦嫣不是第一次坐船,前几次似乎都是不怎么愉快的经历,可这一次,她却感觉极为惬意与享受。当然,如果萧胤愿意配合地让她享受到真正的女帝待遇,她会觉得更惬意。可惜的是,萧胤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都只为了设下圈套,目的是要诱捕那在幕后操纵一切之人,便一直持不赞成的态度。

一方面,自然是因为这些举措有一定的风险性,那躲在幕后的人,不是省油的灯,他担心她有危险,而另一方面,他生来就是帝王,素来掌控欲极强,如今,从一朝君主降格做了“男宠”,倒似乎并不在意,可是,却极为在意蓦嫣什么事也不同他商量。

而蓦嫣也像是要故意用这种办法收拾他一般,铁了心的什么也不对他说,也不准其他人对他透露任何的消息,无论说什么话题都是一副嬉皮笑脸打哈哈的模样,顾左右而言他。

可想而知,萧胤的心里定然是极为不舒坦的,可是,他知道蓦嫣的用意以后,却开始不动声色,也不再多问半个字。

这种表面的风平浪静令蓦嫣反倒有点惶惶不安起来了,说实话,她对萧胤一直是有点忌惮的。

她并不想和萧胤闹别扭,毕竟,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才能在一起,应当要甜甜蜜蜜才对,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不开心?若是实话实说,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这个计划有相当大的风险,只要有一个环节出错,恐怕就会功败垂成,所以,打死也不敢告诉萧胤。而且,她实在很想揪出娰霏卿嘴里那“贵客”的真面目,而那个所谓的“贵客”,萧胤说不定已经猜到了是谁,却不肯告诉她,这让她多少有点不满意。

只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人崩溃的,最让她不爽的是,萧胤一直以来,不断地找着各种借口,并不与她同睡,至多只陪她用膳,她便就止不住地怀疑,他说不定又在腹黑地思索什么计划和圈套。

原本,萧胤执意要睡在灵柩里,蓦嫣只以为他是对她下胎的事耿耿于怀,不肯碰她,倒也没有太过在意。可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开始越发地感觉到他在那方面不着痕迹的逃避和婉拒!

自己的男人明明近在咫尺,可结果,她却只能独守空房,欲求不满,这守活寡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呀,这,又是怎生悲催的人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