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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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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处女丫鬟(第1页)

熊熊的大火,后面大宅子的牌匾摇摇欲坠。两个高大的身影站立其中。一人手握长枪,一人手持长剑,相对。

枪花打落火星,剑光闪过天际,羚羊挂角似的那么一挑,白驹过隙般的一道寒芒。扑倒,只剩下一人站立。

一道倩影姗姗来迟,在火海中哭泣;旁边,没有一个人的声音。大风呼啸,火焰在冰冷中一点点熄灭。直到所有的一切真相被覆盖于那一场浩大的白雪之中……

“啊……啊!啊……”

周府里,樱桃看着眼前的男子,咬着嘴唇。他面色潮红,似乎还在做着噩梦,细密的汗浮在他的额头上,他的手紧紧地抠住了她的手腕。

“公子,公子……”樱桃轻轻地摇晃着他,可怎么也叫不醒。男子的体温不断升高,仿佛下一秒就会在她的注视中融化。而樱桃只能不断地用热水替他擦去脸上凝结出的汗珠。

“呼——呼——”那男子好像很热,樱桃红着脸替他把衣服给解开了。一股奇香散发出来,那种香味勾人心魄,挑动心扉,能够扰的人意乱神迷。

“我……”樱桃看着眼前白白净净的男人,咽了一下口水。生活在府门之下而小心翼翼的她在那个时刻本能地思索起利害关系。她双手颤抖着把那些青年身上的衣物给往下扯了扯,最终扑上去抱住了他……

荒芜的地界,一座光秃秃的高山耸立。不知道经过了几百年,一袭白衣乘风而来,挥舞着衣袖向前,脚底下步步生花。从此,那里飘起人间烟火。再之后,那里被风雨福泽,云雾缭绕。到后来,不谙前尘往事的人们在地图上将那一片大地抹去。最后的最后,是迷蒙而渺远的呼喊。

“天师!你要去那?”

那白色的身影向穹苍站立,立于高山之巅,终未回头……

“啊!”杨沐云起身,头疼难忍。他扶着额,看着眼前,是一个房间,装饰陌生。他的上半身已经不着片缕,而他的下半身裤腰带也有被人解开再系上的痕迹,“我这是在哪儿?”

首先,杨沐云想到了关于那一夜的事情,他被表哥周浮尘强拉去酒池中喝酒,然后他被灌醉到不省人事,朦胧间,他好像被什么人给拉了起来,又好像有人趴在他的身上哭,模糊的记忆中很多时候都是吵吵闹闹的,眼下,他一个人呆在这里,也没看见他的姐姐。

“有人吗?有人吗?”杨沐云大喊了两声。

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是周夫人走了进来。她仪态端庄,手中端着一个白瓷杯,虽然未做过多的打扮,但也有一股贵气在身,让人尊敬却又不敢去亲近。

“舅妈。”杨沐云有些怯怯地喊了那女人一声,后者应下来,然后把那个白瓷杯放到杨沐云床头的柜子上。斜睨着眼睛,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下一件短衫,绕过杨沐云的肩膀,轻轻地给他套上,然后凭着手感给他将那些布纽扣给扣上。接着又取来一件布袄,给杨沐云套上,双手在他坚实的胸前摸了摸,使衣服板板正正的,这时,周夫人才正看了一眼杨沐云,冲他笑了笑。最后,周夫人为他取来一件长袍,浅紫色的长袍上绣着云纹和牡丹,有淡淡的香味在上面。周夫人又好生地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侄儿,把桌上的白瓷杯端给了他,“快趁热喝了吧,红糖姜茶。”

“舅妈……”

“嗯?”周夫人掀开帘帐,拍打着被单,正要招呼杨沐云起床,“马上仆人们备好中饭,桌上,我让尘儿好好地给你道个歉。快起来吧。”

“现在是什么时候?”

“二十五号,过几天我们一起在周府过完年就离开京城。”

“什……什么?”杨沐云有些不可置信,“舅,舅妈,你没有骗我吧?我怎么可能已经睡了十几天?”

尽管醒来的杨沐云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但周夫人也只是冲他笑了笑,没跟他过多地说些什么,只是催促着杨沐云把那碗红糖姜茶给喝了下去,随后端着空碗离开了房间。

屋外,雪一点点地变小了,樱桃拿着扫帚正清理着庭中雪,她四下看看,直到确认夫人的确走远后她才敢蹙起眉头,轻轻的叹息声吹落井口雪,那一口井太窄,樱桃也生怕发出了回音,教其他的仆从听了去了。她拿着扫帚,扫着台阶,扫着这个结满了寒霜的院落。

“吱呀——”门开了。那一刻,樱桃直直地把头抬了起来,看着那上面的身影,眉头紧锁,欲语还休。而杨沐云错愕地看着台阶下的人,尴尬地笑了笑,右手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从小到大,杨沐云从来知不知道何谓丫鬟。尽管操劳,可杨母从来都是亲力亲为。在老家,杨家虽然势力不显,但总归得上一户名门望族。记忆中,他惹过太多太多的事了,小到打破与之同玩的孩童的手臂上的皮肉,大到砸碎某一户人家的鸡棚或者骑马撞散了一个小商贩支好的货摊,好像只要报上他老爹杨玉成的名字,大家伙都会对付他不了,直接找上他家去了。那时,母亲总把他留在屏风后面,自己敞开杨家的大门与对方讲理,然后赔礼。有些时候,杨沐云也会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而询问母亲,但那会儿,母亲总会笑着告诉他一切都已经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