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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对头面前A变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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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周冽仔细观察着陈肴言的神色,似乎想要判断他说出这些话带有的情绪,但什么都没有,嘲讽、嘲弄、怨怼、后悔,全部都没有。

没有正面的,也没有负面的,就是普通的、平淡的。

周冽从那次和陈肴言父亲猝不及防的会见中大致梭巡到陈肴言与父亲的关系,但也终究只是字里行间的模糊轮廓,他猜过,但他从来不问陈肴言。

那天晚上蒋哥送他们回来,蒋哥其实还提到过这件事,并且最近陈肴言的父亲已经联系到了周家父亲,他们对于事情当前的处理方式还是不满意的,他们并未放弃想要将孩子紧紧掌控:“那你有没有因为父母的这种…忽视伤心过?”

他们只是想维持表面的不和陈肴言鱼死网破的状况。

陈肴言果然先端起桌面上装着咖啡的小瓷杯,他喝了一口,才说话:“小时候会,现在不会。”

周冽看着陈肴言在晨光中的淡色身影,陈肴言总说自己没有什么喜欢的,没有特别感兴趣的。

但明明,就吃饭来说,他喜欢的他会多夹,会先吃,吃到不喜欢的东西咀嚼速度就会变慢,咽下去的时候有个小小的微不可察的卡顿。

他其实有喜恶偏向的挑剔,甚至他应该是喜欢喝甜甜的各种饮料的。

但这前二十年,从没有人问过他。

没有人问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没有人跟他说:你尝尝这个,这个好吃;也没有人问他:你更喜欢甜的还是酸的?你要不要试试这个味道?

久而久之,陈肴言自己都觉得自己对这些适应了,无所谓了,他自己也认为自己没有喜恶的区别。

第52章rabow

尽管校方消息封锁的严格,但常大校内学生与学生之间发生的恶性命案仍旧在网上泄露出零星消息。

孙禹舟的两位父亲连同宋峤方面,甚至是常大校方,都在对此案件施压催促。

所以案件流程走的很快,一审下来的时间相当接近,并且相当凑巧的就在圣诞节当天。

言云生在案发后第三天匆匆回国,第二天就带着孙究和陈肴言见了面。

他们夫夫两一个一心投注在自己的创作事业上,一个以安逸的农产事业为辅陪伴孩子为主,对于这种突发事件其实都毫无经验,情感总是占据上风。

像是关在另类象牙塔里的两个人,也不怪孙禹舟会被他们带的尤其单纯。

言逑生也在同时就知道了这件事,他远在国外虽未露面,但特别高效的拨过来他们本土公司的强盛律师团队,并且在通话中暗示过法官人很不错,陪审团可能也会有老熟人,言逑生还耐心的安慰了一下自己这个弟弟。

言逑生的电话到的非常及时,陈肴言最开始本来准备去请自己的老师替表弟出庭辩护,姜教授几十年的刑辩方向里,轻罪和无罪辩护成功的经历众多。

但言逑生极快的送过来强悍的律师团队,甚至比言云生本人先到常州。

陈肴言便没有再提出来,甚至自从他父亲即使远程但强硬的控过此事后,陈肴言都开始旁观而不是插手。

中途的时候,有开过几次短暂的案情讨论会,他们律师团队自己内部商讨补充的迅速而和谐,但像是得了谁的命令,总要时不时的问一声陈肴言的意见。

陈肴言一边听,一边在处理自己的事情。

为他父亲供职的律师主业并不可能是刑辩,但他们几人工作节奏极快,充分完善,对法条的范畴动向和最新改变也了解的相当透彻,职业素养相当高。

陈肴言没有要补充的,然后其中一位碧眼混血像是单方面的认识陈肴言,总是挂着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蹩着绕口的中文说:“kev,你不该如此。”

周冽在旁边可能听了几句,便也学会了这个腔调。

陈肴言那天拒绝了周冽,并没有和他同去车场,之后的几天,陈肴言也都一次没有去过。

第二天陈肴言出去和言云生见了个面,言云生年近40,但看起来状态极其年轻,甚至有种不谙世事的纯洁。

孙禹舟去年给陈肴言看过一张他和言云生在南欧草场里的合照,照片里的阳光极好,言云生穿着件嫩黄色的背带裤搭配浅蓝衬衫,抱着孙禹舟的肩膀,两个人靠在一起,并不像父子,而像是关系亲密的兄弟。

两人脸上被阳光照的剔透的轻松如出一辙。

而这次赶回来的言云生眉间带愁,疲态难掩,但体态依旧轻盈。

他和陈肴言坐在一家新开的工艺品店里的餐区,言云生给陈肴言倒了一杯玉米汁,说:“昨天,律师去见了舟舟,他们说他状态很好。”

“但我不信,他一定很害怕,可能自责、可能后悔。”

言云生抬起头来:“肴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陈肴言放下玻璃杯,问:“为什么?”

“舟舟的这件事情里,他受伤时我没在身边,他害怕时我不能安慰,甚至在替他处理这件事情上,我都没办法插手。那天电话,你爸爸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让我不用担心,他说舟舟一定会无罪释放。我觉得我很没有用。”

陈肴言听懂了,他用勺子轻轻搅着杯里的液体,轻声说:“舅舅,我从来没这样觉得过。你是个好父亲,也是个非常优秀的艺术家。在事业、子女方面,你都做到了最好。而你自己做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也非常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