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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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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你好你好。”白秀兰与路初阳握手,“谢谢你带我弟玩,他性子闷,唯一的朋友是只喜鹊。”

路初阳笑得肩膀直抖,他拍拍白韶的肩膀,说:“作为你的第一位人类朋友,我好荣幸。”

这一小会儿,丢完了白韶一整年的脸皮份额,他看向路初阳:“你不是赶着回去收拾行李吗?”

“这就走这就走。”路初阳朝白秀兰挥挥手,“姐姐拜拜,的的大夫年后见。”

“这小伙子挺好。”白秀兰说,她碰一下白韶的肩膀,暗示道,“有没有想法?”

“没有,他是富少爷。”白韶的语气硬邦邦。

“别给人打标签啊。”白秀兰说,“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是混蛋。”

“我的运气太差。”白韶说,“就不冒险了。”

“你啊。”白秀兰戳戳弟弟的脑门,“闷死你得了。”

“你怎么这时候来找我?”白韶问,“这时候你应该没下班。”

“我提前跟老顾打了声招呼。”白秀兰说,“我接到咱妈的电话,估计你也接到了,我来看看你。”

“我没事。”白韶说,语气十足的烦躁,“每年都来这么一出,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你给老白家留个后。”白秀兰说,她讲话直白糙砺,“把你哄回去,再把你绑进洞房,毁掉某个女人的一生。”

“我不回去。”白韶说,他伸出伤痕累累的左手,握住白秀兰的手,“毁掉我一个人就足够。”

第16章除夕夜

今天是大年三十,本不该轮到白韶值班,但他不回老家,也没有什么节庆活动,便主动与同事换班,值守年三十的安宁病房。

除了前来献歌的小学合唱团,病房里入住了一位特殊的病人——蒋永枚阿姨。她的入住仪式十分隆重,一群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浩浩荡荡地推着轮椅站在前台,白韶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呆呆地问:“你们谁是家属?”

“我们都是。”小伙子们说。

“你们有,十一个人。”白韶说,“这位蒋永枚女士,有十一个儿子?”

“大夫,我儿子走了。”坐在轮椅上的蒋永枚说,“他们是消防队的孩子们。”

白韶略微思索,明白了蒋永枚的意思,他问:“您还有别的亲属吗?”

“没有了。”蒋永枚摇头。

“医生,我们可以照顾蒋妈妈。”其中一个小伙子说,“我们轮流来。”

“这里不会进行抢救。”白韶说,“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蒋永枚说,“他们想治,我坚持要来。”她握住一个小伙子的手,苍老的手背皱纹与斑点交错,“我儿子走后,一届届孩子们把我当妈妈看,我孤身一人,却收获了一大帮好孩子,我已经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