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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泥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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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别看了,要被他发现了。”冯楠周凑到赵依倪耳侧小声道,吓得偷看的人腿一伸差点掀翻了桌板,“他这个不喜欢金融的人居然还能坚持学到现在,还能靠这玩意赚钱在下真是佩服。当初我被抓着和他一起去上课我半节课都撑不住,睡了一整个下午。”

不喜欢吗?

赵依倪再次望去,那一副专注的样子却不麻木,虽然看不出欣喜但绝对算不上讨厌。有些不解,赵依倪怕被顾作尘听到,离八卦来源近了些问道,“可他还拿了好多奖呢,那奖状还在我们学校里挂着呢。”

料到会如此,冯楠周轻轻一笑,“他从小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很好,即使他讨厌,长大了也是一样。”

是这样吗?

赵依倪心中的顾作尘就好比一盒包装精美的礼物,掀开包装纸才觉内里已千疮百孔。他在这般年纪早已看尽世态炎凉,尝遍世间酸苦。

他总是以最清高的姿态掩饰最脆弱的内里,将自己塑造束缚,就如外界希望他的一般。

话到嘴边不知该说些什么,赵依倪知道人做不到完全的感同身受,就像她也不能轻飘飘地告诉顾作尘应该追逐自己热爱。她只能安静地陪伴在侧,就如此刻一般,永远提前一步接住即将破碎的他。

“你们在说什么?”虽然面对着电脑,但赵依倪身上的淡香一直萦绕在鼻间,顾作尘少有的乱了心神,一转头就看到旁边两人头凑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样子倒是少见的亲密。

列车正好靠站停,顾作尘心烦意乱,起身叫住冯楠周,“走,出去抽根烟。”

冯楠周话说到一半,就被顾作尘拽起,二人一前一后站在站台侧边,颀长的身影在空荡荡的站台上多了几分萧瑟。空中偶有飞鸟盘旋,天沉得像是快要降雨。顾作尘抬腕,看了一眼表,还剩五分钟就要发车,来得及抽一支烟。

从口袋中想要掏出烟盒,却被一只大手止住,耳边传来冯楠周嬉笑声,“怎么?郁闷了。又想着抽烟?”

既然都已经瘫到台面上,顾作尘也懒得再演。收起烟盒,他转过身,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面色凌厉,“你,在和她说些什么?你们看起来很熟络。”

“啊。你说这个啊。”冯楠周好似无所谓的样子,从顾作尘掌心顺过打火机,咔哒一声打出火焰,“老话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戏。”

“可如果她还不是你的妻呢?”

第17章醋味(p)

又过了五分钟,两人风尘仆仆进车厢,一人笑面桃花,一人阴沉如雷。

赵依倪直觉二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被夹在中间当三夹板的她虽浑身别扭,但也不好说什么,心中祈祷列车快点到站。

尴尬的行程又持续了几小时,窗外的景色交迭更替为熟悉的江南时列车随之缓缓靠站。

推上行李箱,赵依倪如大赦般从过道的如织人流之中穿出,外面已下起了小雨。江南的三月末多雨,这般连绵不绝的细雨总是常态。

早就提前做好准备,赵依倪拿出随身带着的雨伞,素底小碎花,难得的可爱风。

刚要打伞走出,身后传来冯楠周的声音,“赵依倪,我没拿伞,借我打一段呗。”脚步匆匆,卷毛沾了雨水,细密的雨珠从额前滑落,倒有点像街边可怜兮兮的流浪狗。

感觉不妥,赵依倪瞟了眼后头的余悦,那人像是被李蕊锁定了似的两人挤在一把伞下,虽不说话倒也没争执。犹豫再三,赵依倪朝后面喊了句,“余悦,你过来。让她们兄妹俩撑一把。”

“快点呀,别磨蹭了。”冯楠周不动声色地往后瞟了眼,似乎在打探什么,“不就是合撑一段路吗?换来换去我们几个都快成落汤鸡了。”

想来也是,余悦对此也没意见。赵依倪爽快地将小花伞递过去,却被一只戛然伸出的手截了去,“冯楠周,我这有伞。”

抬眸,顾作尘站在雨中手执长柄雨伞,面色看起来比往日苍白些许,将伞丢过去后蹙眉道,“这把你用,别麻烦人家赵同学。”

还没反应过来,小花伞已被高高抬起,狭小的空间里徒然增加了一个比自己宽上数尺的人,赵依倪忙侧身将二人间的空隙缩近了些,问道,“你有伞为什么要和我挤一起?我这伞小,容不下这么多人。”

回答她的是冯楠周撑开伞时的惊呼,“顾作尘,你这伞伞帽都脱了一半,我怎么撑啊。喂!你混蛋!”

“看到没?伞坏了,没办法。”不动声色地将左手掰伞帽留下的痕迹藏到背后,顾作尘清清嗓子,转头对上身旁人的脸,“难道赵同学想看到我淋雨吗?这不好吧。”

哑口无言,赵依倪狐疑地盯着那人有些不自然的左手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淡然一笑,“是,那我们走吧,修伞工。”

列车下车处离车站出口不算很远,宜城城市体量偏小,高铁站不像京城那般大也没那么繁华,过道处并未使用全包建筑而是只建造了几处供人躲雨的雨棚。

二人并肩,时不时能感受到对方身上衣料摩擦过的触觉。春雨连绵,风也缠绵,雨滴从伞面滑落跌至顾作尘肩头,他却像是不在意,任由自己的心跳声融于这多年未见的江南。

步入出口,赵依倪脸已被熏红,抬眼望了眼身旁的人,和自己的浑身干爽不同,对方的衣服已湿了大半,脸颊上也残有细密的水珠,整个人像是被雨水浸润的柳条般清逸。慌了神,赵依倪忙从口袋中摸索着纸巾,却被止住,“没事,不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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