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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眼深处[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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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言尽于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张深不再出声,片场的凳子硬,靠背也不舒服,他坐得有些腰酸,站起来走了几步。

现场每一处都是人,工作人员布景,演员对戏,导演指导,张深将所有姿态尽收眼底,扫过黎醒时,却忍不住停顿两秒。

黎醒在和吴青玲对戏,他工作的时候专注又认真,浑身散发着吸引人的魅力,张深看得移不开眼,有种偷窥的心虚感,心跟着加速跳动。

忽然,隔着布景与人群,黎醒抬起头,缓慢勾起唇角,一眼看进了张深眼里,闯进心里。偷窥被逮个正着,他慌乱移开目光,没了溜达的闲心。

张深踱步返回,余光瞟见了在休闲区坐着谈笑的佟杨。他不太在意,老老实实坐回板凳上,正巧乔临扭头,便随口问:“演员杀青不用离开剧组吗?”

乔临推了推眼镜:“没别的工作也可以不离组。”

原来是这样,一直以为演员杀青就得离开剧组了。

张深恍然,又闲聊了两句,乔临就准备工作去了,剧组上下都在忙,独独剩他一个闲人。

一个小时后电影开拍,张深却没像以往那么入神,盯着摄像机里的画面,有些神游。他通常这样看一天,一幕不曾落下过,唯今天奇怪,每次到黎醒特写的时候,心都会不受控制地跟着一跳,或抽动,或如万虫啃咬,难以专心,难以忍受。

摄像机里的画面不断更迭,场记板打下过无数次,演员和场景也换了好几波,他们从清晨拍到午后,除了两餐都在工作,在经历一上午拍摄后,剧中老牛的饰演者也紧跟着杀了青。

中场休息的半个点里,黎醒默了二十分钟戏,然后忙里偷闲,赶在开拍之前,跑来和张深说了句话:“深哥,你早上偷看我了吧?”

张深心头虚跳一下,故作淡定地深瞥他一眼,挺不想接这茬的,可又不忍让话掉地上,说:“光明正大看的。”

黎醒呆滞两秒,掩唇低笑了好几声,说得颇为黏腻:“那就多看看我。”

短暂几分交谈,黎醒敛下轻快神情,重新站回了布景中,等待一声令下进入状态。

浅聊了几句,张深心里的躁动被平复了不少,没了上午那股入不了神的劲儿,又恢复到了以往状态。

下午拍的戏多,也很集中,前面都多多少少有些波动起伏,但最波折的还是最后一场大戏,整场几十个镜头,演员多场景多,是个大工作量。

这场戏讲的是小五父亲的离世,让本就破裂的家庭彻底分崩离析,母亲朱英沉醉于打牌,小五心如死灰选择辍学,讨债人上门逼迫,母子俩处境艰难,在逃避债务的阴影下苟活,最终朱英无法忍受,抛下小五独自离开。

[《伢儿》第三十五场,第三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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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凌晨一点了,门外的牌局却丝毫没有散场的打算。

房间没关灯,小五蒙在被子里,墙壁和门无法隔绝的声音,这棉絮被子更是无用。他蜷缩着身体,每次困意浮出,都会被一声声喊叫搅没,即使睡醒也会被麻将碰撞的声音惊醒。

从父亲死后,他有半个月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母亲打牌不分时间,经常通宵至天明,天亮散场休息几个小时,下午继续开场。

一宿过去,清晨鸡鸣时,外面终于散了场,随着大门紧闭,客厅又响起朱英的骂声。

“又他妈输了一宿,老娘迟早让这几个逼|养地把钱输回来。”朱英啐了口,嘴里念念有词地推开小五房门,不爽地说,“睡你|妈睡,起来把卫生收拾了。”

朱英每次输了钱就这样,跑到小五的房间里发疯,要么骂两句解气,输急眼了就直接拎椅子进来打人。

小五懒得搭理这个疯女人,掩着被子闷声回:“滚。”

“他妈了个逼,你敢骂我,我是你妈!”朱英两步上前,一把掀开被子,用力揪着小五的衣领,将他拖到床边,“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小五忍够了,用力揪着衣领地挥开那只手,从床上弹起来将朱英撂倒在地,单腿压在她半个身上,恶声警告:“别在我这儿发疯,真要动手,我看是谁不想活了。”

朱英被制住动弹不得,愤怒地瞪大眼睛,伸手毫无章法地乱挠。小五被挠的身体松动,她当即挣脱桎梏,迅敏一脚将小五踢倒在地,骑坐在柔软的肚子上,单手掐着他的脖子。

小五被掐得喘不上来气,沿脖子往上,整个头都憋得通红,眼珠子都冒出了血丝。

“反了你了,打我?”朱英丝毫没打算松手,使着狠劲,边说边又啪啪扇了小五几个巴掌,扬声质问,“谁死谁活?说话啊!”

气息逐渐稀薄,小五缺氧失力,大脑变得混沌不堪。他咬紧后槽牙,趁朱英手稍松的时候,拼尽全力把人从身上掀开,在她没反应过来,反客为主,大手勒住她的脖子。

小五没使力,只制住了朱英的行动,她的眼中就已经闪过了惊恐,他恶狠狠瞪回:“我告诉过你,别惹我。”

朱英强装镇定,挣扎地动弹了两下无果,讥笑:“行啊,随了你老子,打我啊,打死我!让大家都看看你们爷俩,一个家|暴老婆,一个干脆要|杀|了亲妈!”

手如触电,小五霎时收回手,朱英更加得意地大笑了起来,反复重复着打死我啊,跟你老子一样的败类,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