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

&ldo;那我该庆幸你还记得我?&rdo;周肆调侃着。

程一没有他这么从容，却也知道以牙还牙：&ldo;是我该庆幸，周老板还记得我。&rdo;

&ldo;别人，我会忘，程一一，应该……很难忘。&rdo;

他们像两个老友，又好像比老友更亲密，亲密到直接跳过了好久不见的寒暄;却又比老友更尴尬，尴尬到程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话题继续下去。

周肆的话轻浮又吊儿郎当，程一无心地听着，却不敢回以同样的情绪，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两个男人并排走着，程一故作从容，周肆则把手揣进兜里，放慢了步调，等着程一。

&ldo;这次回来了还走吗，还要回国外?&rdo;周肆找了新的话题。

&ldo;不了。养老了。&rdo;

&ldo;三十几岁就开始养老?&rdo;周肆不以为意，甚至没把程一的话当真。

程一点点头：&ldo;嗯。&rdo;

&ldo;就住镇上了?&rdo;周肆没有带程一走之前最近的那条路回同学会的会场，相反，带他绕着场外走了一圈，不过幸好的是，程一并没有提出异议，也跟着周肆走下去。

&ldo;住c城，之前卫恣帮忙买了房，还有点工作。&rdo;程一的目光落在路过的庭院里，庭院里有一棵大榕树，榕树上挂着风铃，被夏日的风吹得泠泠作响，铃响却在周肆那里消失了，迟迟没有回应。

周肆听到这里，目光不由得一暗。

他揣在裤兜里的手攥紧了内里丝滑的面料，但没过两秒，他就被突然走过来的女伴拉住了。

这是给他当助理的女同学。

&ldo;老板，干嘛呢。兄弟情深可以放放，来来来，帮我喝两杯，我招架不住了……&rdo;

程一看着那个女人，时间仿佛在她的脸上停驻了，又或者说是很有气质的女人。

一字肩的衣服，让她媚而不俗，眼角微微上挑，抿嘴一笑时又风情万种。要是在生意场上，这样的姑娘和周肆，应该很相配。

程一遇上周肆投过来的目光，听到周肆开口说：&ldo;方晓，她叫我去喝两杯。&rdo;

程一还没回答，就看着周肆被那叫&ldo;方晓&rdo;的女人拉去席上，而他跟在他们后面，在进会场后就分道扬镳了。

他回到自己位置。

刚坐下就听到有人站在前面的台子上轻咳了两声，开始了发言。

&ldo;本来这个环节该我请来的神秘嘉宾卫恣来发言，但是他因为有事临时缺席了，所以他准备好的发言稿只有我来念了……&rdo;

这样形式化的发言稿，一般没什么人用心听，程一低头翻出手机，看到卫恣给他发来的消息。

zi：见到周肆了?

1：嗯，刚刚打了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