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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风华之绝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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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当绝晓再次回到夏侯弃的书房时,夏侯弃正皱着眉头在听朱彦说些什么,见了她却匆匆迎上来,拉住她的手责备道:“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绝晓没有像往常那样挣开,只是问他:“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夏侯弃不答话,一张脸由急切转为平静,就那样静静看着她。绝晓也不愿与他兜圈子,“如果我不改变主意,那份密函会送到夏侯离手中。”

夏侯弃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似乎她在说一件无关的事情。

“我要换一个条件。”她直视他的双眼。

许是赶得着急,她的发丝有些凌乱,他轻轻为她抚了抚发,柔声问道:“你待在这里,就只想着如何算计我吗?”

“算计你?”绝晓撇下嘴角,“我没那个兴致,我只想要回我的自由。”

他颓然将手放下,“你……过得不开心?抑或是……我做得不够好?”

他的语气是悲凉的,她的心也跟着悲凉了起来。好,一切都很好!可是有什么用呢?他们不可能永远活在这样的二人世界里,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婚姻,是国家,是身份。既然谁都不愿意让步,那么让步的只能是爱情。

夏侯弃微微眯起双眼,“你以为,密函能送到夏侯离的手中么?”

绝晓扬起左眉,“不防赌一把!”

“好!”夏侯弃笑了起来,却让绝晓打了个冷颤,“我就跟你赌上这一把!”他将额头抵住她的,目光深深探进她黑黑的瞳仁里,“知道那封密函是什么吗?那是我安插在景国探子的名单,有朝臣身边的,有太子身边的,甚至父皇身边的。夏侯离拿到名单一定会有所行动,只要其中一人松了口,我这谋逆的罪名就坐定了!我跟你赌!赌上我的命!”

他的话语让她害怕,他的眼神更让她害怕。她用力将他推开,“密函会还给你,我是不会再来了,爱怎样怎样!”转身绝尘而去。

眼见她纤细的身影逐渐远离,他想冲上去拦住她,他想将她捧在胸口,他想开口求她不要走,他甚至想给她一把刀让她剖开他的心,看看他有多爱她。

可他什么都没做,只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时,小心翼翼问道:“还能像朋友那样见面吗?”

她顿住,一时间,心中百味陈杂,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只剩两个字:“自然。”

绝晓常想,或许自己与夏侯弃真的适合成为知己般的朋友。

从前看他,多少总带了些情绪,闻名时的好奇与敬畏,初识间的敌对,相恋中的爱慕,分裂后的漠视,以及后来被迫与他在一起时的懊恼与不甘。待到如今将一切感情沉淀下来,她进一步认识了夏侯弃。

他们对弈,她发现他的棋艺同样的登不了台面;他们切磋武艺,她的内力与剑术比不上他,轻身功夫却胜他一筹;他们偶尔也讨论治国的方略,他的诸多见解颇让她赞赏;一次她抚琴时,他竟以箫声相和,琴箫契合到让她讶然。

于是,她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他们就该做子期伯牙般的知音,这样最好。

第九章

又是一年春来到,咋暖还寒。

绝晓在绣架中抬起微酸的脖颈,年初许诺亲自给母后在春祭大典上穿着的百鸟衣绣上凤凰,可没想到工程这样浩大。

眼睛有些疲劳,她看向窗外,几支白梅在微风中摇役,虽然花期已尽,片片花瓣随着春风在空中飘荡,短暂的翩翩起舞后归落于尘土,可仍掩不了丝丝清香在她的身旁徜徉。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梅花的清香是她的最爱。等等……梅花?绝晓猛然惊觉,急急开口:“橙苞!橙苞!”

橙苞正巧端了一盅木瓜炖燕窝进屋,一边将甜品放下一边应声到:“奴婢在。”

绝晓瞪大眼睛看她,一字一句道:“我、们、忘、了、摘、梅、花!”

橙苞先是愣住,旋即才想到原是新年里蜀帝远嫁的妹妹丰宁公主回宫时曾教了绝晓腌制三色馐果梅的做法,这第一道工序就是要采集带有露水的红、白、黄三色梅花的花瓣,将花瓣晒干后密封腌制。绝晓初学时很是信誓旦旦的要将这道果品做好,还许诺待到秋日里会将腌梅给丰宁公主送去,不想新年连着春祭这一通忙下来,竟将这事给忘了。

橙苞有些愧疚,向绝晓歉然道:“是奴婢疏忽了。”

绝晓冲她挥了挥手,“这不能怪你,好在梅花还没落尽,明早你留在这里摘白梅,我和清米去摘红梅与黄梅,再晚可就真是来不及了!”

霄云城里种植的梅花,要数宇福宫的红梅、西华宫的黄梅、晓春阁的白梅开得最好。

为了采集带有露水的梅花,绝晓起得特别早,从宇福宫摘完红梅赶到西华宫时,天色也只是蒙蒙亮。

通传的侍卫见到她的神情让绝晓有些郁闷,她晚起的名声有这样大么?

匆匆相迎的蝶衣显然也有些惊讶,可她很快收拾好表情,对绝晓歉然道:“三殿下昨夜忙了整个通宵,刚刚才睡下,蜓衣已经去唤了,还请您稍等。”

绝晓连忙摆手道:“我只是来摘些黄梅,不用让他知道。”

西华宫的黄梅种植在后院,满院的黄梅树是霄云城里最大的一片梅林。这个季节的黄梅已经不再茂盛,凋落的花瓣在地面上铺就了一层黄色的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