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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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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第1页)

乔继业时常想起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哦……是父亲……小时候父亲给他讲了许多的故事,其中一个故事里就有这句话,父亲默念这句话很久很久,久到他都记住了……

可惜,他把这句话遗忘在脑后很久很久了,直到被幽禁之后,空闲的工夫多了,忽地才把这句话捡了起来。

自从弟弟提醒过他,他一直忍不住去看墙上的宝剑,这宝剑是父亲打江山时得到的宝剑之一,上过战场,杀过敌……因剑脊上有鱼鳞状的痕迹,被父亲定名为龙麟剑。

他在宫里过第一个生日的时候,父亲将剑送给了他,让他镇宅用。

宝剑就那样长年累月的挂在那里,久到他已经忽视它的存在,觉得它跟书房里别的东西没什么区别,只是件摆设,忘了它是饮过血能杀人的宝剑。

过去他常常害怕父皇斥责自己,现在才明白斥责也是福气,父子之间最可怕的不是斥责,而是不在意……父皇已经不在意他了……把他幽禁起来,却没有收走宝剑,像弟弟所说,是希望他像男子汉一样自尽吗?

可他不想死啊!他还不到二十岁啊!父皇为什么不肯再给他一个机会啊!

他想大喊,他想大叫,可再怎么喊叫,声音也不会传遍重重宫阙,传到父皇的耳朵里。

弟弟赢了……真的是弟弟赢了吗?自从了解了什么是皇位,什么是权利,什么是政治之后,他一直觉得自己身后有什么人在追着,有时远的看不见,有时近的他的后颈都能感觉到那人的呼吸,他拼命向前跑,可怎么也摆脱不了……

有时他回头看,他看见那个人是弟弟……

昨夜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成为了皇帝,荣登大宝九五至尊,他的皇后是他的云凤,可他夜不能寐寝不安枕,再多的美女也没办法满足他空虚的心,云凤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冷,直到有一天,云凤将一把刀插在他的心口……

真是可笑的梦啊……

“陛下驾到。”他愣了一下,从地上一跃而起,看向门外。

门帘被太监掀起,穿着素白宝蓝团龙袍的父亲走了进来。

“父皇!”他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个头,“父皇!”

乔承志没有理会他,而是坐到了主位后面,他身后的太监也神情严肃。

“父皇!儿子是在作梦吗?父皇!”

乔承志使了个眼色,周总管拿出一张手谕,“太子继业,身染恶疾,虽侥幸活命然容貌尽毁难承大统,朕心甚疼之,为江山社稷计,废太子位,改封安逸王,着令在西郊安逸王府宜养天年。”

“父皇……儿子……儿子……”乔继业拼命磕头,不知该哭自己失了太子位,还是笑自己保住了性命。

“你好自为之。”乔承志说完这几个字,站起身,离开了这间囚禁着儿子的屋子。

他走之后,外面进来了几个人,走在最后面的两个人拿了一个烧炭的火炉,火炉里有一个着红了的面具。

“周总管,这是何物?”乔继业看着面具本能的畏惧。

“陛下的口谕,前太子乔继业容貌尽毁,恐惊世吓俗,特赐面具一张。”周总管说完,几个健力的太监紧紧的按住了乔继业,将他紧紧绑负在椅子上,看炉子的太监用火钳夹起面具,向乔继业走了过来。

“不要!救命!父皇!饶命啊!啊啊啊啊!!!”

☆、第140章京中风云

太子变成了安逸王,东宫一小半的人跟着太子全家凌晨离开东宫,搬去了西郊不知什么时候盖的安逸王府,在宫里砸下一个不大不小的水花,看似影响深远,实际上消散的极快。

毕竟太子一直“病”着,而且毁了容貌,大行皇后出殡之后才被夺了太子位迁出宫,陛下已经万分宽厚了。至于封号为什么是安逸王这个奇怪的封号,没人追究……

宫里的人想着的是淑皇贵妃和惠皇贵妃中的哪一个会成为新后?晋王会不会做太子?良弓县主不明不白的陪着晋王孤男寡女从蜀地到京城千里奔丧,到底是会早日迎娶进宫,还是会因有失妇德而失了正房之位?

季尚宫殉了大行皇后,宫内监大尚宫变成了紫宸宫张乌衣张尚宫。宫里人又开始琢磨怎么样巴结张尚宫。

处于目光中心的淑皇贵妃和惠皇贵妃平静得很,尤其是淑皇贵妃诸葛文燕,宫里来投靠她的嫔妃一是不得其门而入,二是好不容易进门了,诸葛文燕也似听不懂一般,说几句云山蒙罩的闲话,就将人请出去了。

孟小小还是过去长袖善舞呼朋唤友爱热闹的性子,她那里渐渐挤满了人,麻将桌都摆了五桌,日夜玩个不停。

两人背后的大臣上疏应立新皇,到了皇帝陛下那里都石沉大海。

也有中立者觉得皇后这事儿,捧了哪一个都必然得罪另一个,虽说是五五开的事吧,但这个赌注也太大了,不如赌更容易赌赢的,上疏请立晋王为太子,皇上依旧不置可否,只是晋王自大行皇后出殡后,每日大小朝会都在皇帝身侧旁听,内阁会议也有他在,虽说从不张口说话,但看得出是在听政学习。

久而久之,内阁众人心里都有了底,太子八成是晋王的了……

元后嫡出,继位理所当然,只是皇后……

良弓县主做晋王妃当然没问题,当皇后是不是稍差一点?

大臣们,尤其是有女儿的大臣们,开始琢磨起来,当然了,更多的人琢磨的是如何让女儿和良弓县主成为“闺蜜”和未来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