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

纪鸣橙长得很文静，小鼻子小嘴唇，眼睛倒是不小，不过被镜片藏起来，少了一点顾盼神飞，她习惯空落落地发呆，或者说思考，眼神垂下来，就显得有一点滞后感。

用彭姠之的话说，就是不大聪明的样子。

但她的五官很神奇，有一种包容性和消化性，能够把一切气质打散，就那么干干净净一张脸。因不懂穿搭而带来的老土感在她的领口处戛然而止，总之到不了她的面部。

她整个人永远是冷色调的，永远是&ldo;过时&rdo;的。

在遇到向挽之前，如果圈里要抓一个穿越的，彭姠之首推纪鸣橙。

遇到向挽之后……还是首推纪鸣橙。

被首刀的&ldo;铁狼&rdo;纪鸣橙看到彭姠之，一怔，抬手曲起食指，顶了顶眼镜，问她：&ldo;怎么是你?&rdo;

彭姠之干笑一声：&ldo;该我问怎么是你吧?&rdo;

&ldo;你不是在那个什么……&rdo;她拧眉想了想，&ldo;江大口腔吗?&rdo;

专科医院啊，做正畸的，圈儿里都知道。

&ldo;年前跳槽了。&rdo;纪鸣橙低头抿一口热水，坐下，不想再看彭姠之，好像也并不想多说，对着电脑装模做样地敲了两下，又问她，&ldo;看什么?&rdo;

嘶……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打算老熟人寒暄两句，也没打算就日前的风波解释两句。

&ldo;拔牙。&rdo;

&ldo;牙坏了?&rdo;纪鸣橙依然盯着屏幕敲键盘，彭姠之够了够脑袋，很怀疑需要敲这么多字吗。

&ldo;不是，拔智齿。&rdo;

&ldo;左边右边?&rdo;

&ldo;左边。&rdo;

&ldo;之前拔过吗?&rdo;

&ldo;拔过一边。&rdo;二十四五的时候。

&ldo;这颗长出来了?&rdo;

&ldo;没有。&rdo;彭姠之伸舌头，又舔了一下，确实没有。

&ldo;那你怎么知道是智齿?&rdo;

&ldo;卧槽，这，&rdo;彭姠之惊呆了，&ldo;它肿啊，疼啊，牙疼，疼好几天了。&rdo;

&ldo;可能有别的病变呢?&rdo;纪鸣橙拧眉，对着电脑屏幕，&ldo;医保卡。&rdo;

彭姠之有点出汗，别的病变?

把医保卡递上去，纪鸣橙低头扫一眼，彭姠之伸手捂住：&ldo;你别看啊。&rdo;

&ldo;嗯?&rdo;纪鸣橙终于转过来，隔着镜片对上彭姠之的脸。

&ldo;那个，拍得有点丑，我那天没化妆来着。&rdo;证件照，谁不知道咋回事儿啊，非得让人说出来。

纪鸣橙果然没看，也不感兴趣的样子，把卡反扣过来，在机器上一扫。

&ldo;先拍个片儿吧，既然你知道在哪边，拍个小牙片，确定一下位置和方向，再来拔。&rdo;纪鸣橙的声音和滋滋滋打单子的声音混在一起，但还是很清晰。

&ldo;哦。&rdo;彭姠之收回医保卡和单子，见纪鸣橙没别的事了，于是站起身往外去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