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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妾常独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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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盛情难却,眼角余光打量到薛城安快步走来的身影,从容只得道谢,随着后者往自己院子走。一路上,红色的灯笼高高挂在长廊的梁上,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地上就多了几道摇摆不定的影子。其实她心里确实有些发毛,小时候大哥给她讲的鬼怪故事此刻在她脑海中交替出现,让她觉得长廊外那些灯笼照不到的地方说不定就潜伏着一只长着六只眼睛、有着满是尖牙倒刺的血盆大口的鬼怪。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能大大激发人的想象力。从容现在只庆幸爹在身边,那挺拔的背影一如小时候那样有安全感。

想到小时候,她犹豫了一瞬,伸手拽住了父亲的衣袖。后者感受到动静,不禁莞尔——还是和小时候那样,一害怕就会抓着大人的衣服不放。

燕容阁近在咫尺,薛城安将人送了进去,嘱咐她早些休息就回了。从容惦记着出去玩的人,吩咐碧橼明天一早就去打听打听她们的情况,然后躺下就睡了。第二天碧橼一直等到她都起床了还没能问到,只说几位公子小姐一直玩到丑初一刻才回,现在应该还在睡。从容昨日不能出去玩的哀怨再起,收拾之后带着碧玺和碧橼直奔依雪阁。

从雪果然还没醒,而从容也不是绻绻,当即就掀了她的被子将人闹了起来。两个人在床上滚成一团,最后双双跌下床去。

“你没去真是可惜,”从雪从地上爬起来,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有些不满道,“昨天好多人放河灯,还有灯会。云姐姐有四皇子陪着,月姐姐有二皇子,从央从雨一起,我呢,就只有一个佳姐姐,半路还不见人影了。”

从容奇道:“不是还有大哥在吗?”

“别提了吧,”从雪想起来就一肚子火,“那帮国子监的同学非要拉着他去喝酒,把我丢给了月姐姐,我夹在她和二皇子之间好不尴尬,好在碰到了顾大哥,我没脸没皮的邀他一起,总算不用忍受那夫妻俩了。”

从容一时没想起来这位顾大哥究竟是何许人也,后来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顾琮般。

“后来呢?”她不自觉的想要知道更多。

“后来?后来就回来了啊。”从雪道,“大哥被灌得烂醉如泥,还是顾大哥和二表哥送回来的呢。你等着看吧,大哥醒酒后肯定会挨削的,爹管得可严了。”

从容没理会她的嘚瑟,只觉得奇怪,秦家珩也去了吗?她将疑惑问出,从雪“啊”了一声,说道:“去了,和大表哥一起陪蔓枝表妹去的,不过后来人多就走散了。最后灯会散了后去找他,才发现他和佳姐姐已经在入口处等我们了。估计是半路上遇见了吧。”

从雪说完,叫了绻绻进来服侍梳洗,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内室。她坐在炕上,端着茶也不知在想什么。

待从雪梳洗完毕后,两人一起去给薛城安和薛秦氏请安,果然就见前者一脸怒气的叫小厮去把英堂找来。从雪听了就悄悄给从容做了个鬼脸。等到薛城安出去后,薛秦氏就靠在大迎枕上询问女儿昨日去放河灯的事来。

“云姐姐和从央的都沉了月姐姐的倒是过了桥,但还是被一个浪头给打翻,”从雪道,“我和容姐姐的都漂了起来,但是容姐姐的河灯被佳姐姐的撞了一下,差点就翻了,好在两盏河灯都没有事。”

“知道你蔓枝表妹的河灯怎样了吗?”薛秦氏想起了自家侄女,忙问道。从雪脱口而出,“沉了呗,都还没到一半距离呢。我让她选那个老树桩样子的她偏嫌丑,选了个莲花灯,头重脚轻,不翻才怪。”

薛秦氏就训她幸灾乐祸。从雪瞪大了眼,不服的辩解:“关我啥事啊,是她一意孤行,再说了,就算没翻,她的灯也过不了桥的,她许的愿太不现实了,别说是爹了,恐怕就连舅舅都不会答应。”

薛秦氏疑惑:“蔓枝许的什么愿?”

从雪一惊,直呼大意了,匆匆丢下一句去陪弟弟说说话就拉着从容告辞,两人差点撞上正要进来的从月。薛秦氏见了这大女儿,也顾不上追问,只管拉了从月进内室说体己话,让得差点说漏嘴的从雪大松口气。

从容问她搞什么名堂,只听她道:“蔓枝许愿要嫁给大哥。”从容吃了一惊,然而仔细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不过,一想到以后要叫秦蔓枝做嫂嫂,她还是由心底里生出排斥之意来。那边从雪和她是一个意思,“刚刚娘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可我说的那么明显了,估计想明白也是迟早的事,以她对蔓枝的喜爱”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其中意味却不言而喻。

以薛秦氏对秦蔓枝的喜爱,肯定会不遗余力的促进这门亲事。然而事情并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英堂作为薛国公府的嫡长孙,他的婚事势必得到薛国公点头,她一个妇人,又只是继室,想要如愿怕不是一般的难。这点从容倒还真没担心过。她担心的,是那个疯起来不管不顾的秦蔓枝——谁知道她会做些什么。

不过现在说这事还太早了点,至少在明年春闱前都还不急。

第三十一回

时间一长,从容就感觉不对。

如从雪所料,秦夫人这些日子常带着秦蔓枝过府看望薛秦氏,秦家珩除了最初那次外,其他时候多是不跟随的,一问便是在家闭门苦读,然次数多了连秦大人夫妇也察觉出异样,哪怕是硬逼着他过来,也总觉得行事间少了平时那一份机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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