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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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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第1页)

但身为武将,他不能信口雌黄,守这座关口,是他的职责,就这么简单。

他粲然一笑:“不过是安抚一番,朝廷哄戍边的人哄惯了。我丁远山堂堂男儿不怕死,死在沙场不过是马革裹尸,我不在乎。但是关外的猛虎进来,靠关内的那些只会写锦绣文章的老爷们可挡不住,他们的骨气一文不值。更何况草原部落若是南下,根本挡不住。我怕百年之后,后人谈起我们戍边的武将,只会给无能二字,这才是戳脊梁骨!”

裴岘慢慢吁了口气:“但辽东只要增兵就能挡住建奴,是吗?”

丁远山看着他始终静静的,有些佩服他,这么多年他在陛下身边当差,从来都没出过差池,他对那一身清贵的文臣红袍毫无留恋,和一群武夫混迹在一起。

裴蕴玉和他不一样,裴蕴玉一身清贵,他曾跨马游街。而如今和他们这些粗野之人混迹在一起。

他尤记得第一次见他,比现在更清秀,他笑话他像个娘们儿。他都不恼,一手缠枝错骨分筋手,让他双臂如废了一般。

那时他就知道,裴岘绝非池中物。

“话是这么说,但你也别犯傻,陛下未必信得过我。你不要为我说话,莫要害我。”

他笑着说着玩笑话。

裴岘却无所谓说:“只要陛下还信我,我替你做保。助你守住这关口。”

丁远山猛然抬头盯着他,好半晌才说:“我替关内的弟兄们谢谢你了。”

他也不在意。

辽东兵力确实太少,全凭丁远山威望高。今年更艰难,放出去的斥候,根本不是关外打猎捕鱼为生的建奴的对手,放出去多少死多少,连一个都回不来。

这都是人命,丁远山心疼的要命,但还是要一批一批的放出去。

当晚裴岘起草奏章,他在折子中写的很详尽,关于辽东关口的战况、人口、防御措施……

丁远山对他巡边的事情很配合,军中的事情他随便查,因为辽东军是真的穷,因为这里离京不远,备军驻扎在蓟州卫,他这里的兵马并不多。

裴岘从来不会在调查中糊弄,他在辽东停留了大半个月。

这边的折子进了京,他就要出发往西北去了。

丁远山和他有些年没见了,两人连顿酒都没喝。丁远山送他直到出了永平府。

裴岘看着只比他长几岁却已满面风霜的丁远山,难得动感情说:“丁兄保重,我们来日再见!”

丁远山豪迈大笑:“等下次遇见,我定然要和你大醉一场!你的缠藤手我还没来及领教!不知道我现在还能不能多过几招。”

裴岘淡淡笑起来:“下次吧,下次一定奉陪。我备好酒,和丁兄慢慢切磋。”

裴岘领着人马到达宣府时,才收到赵幼澄的来信。

赵幼澄的信是从辽东辗转过来的。

宣府的御马监和草原向来有来往,尤其宣府的马场里的战马不少。

他到宣府第二天就遇上几波贩马的商人,裴慎爱马,领着人买了一些,都是来自蒙古高原,有的甚至是半野马状态,裴慎回来就兴奋说:“遇上几匹野马。”

裴岘问:“来的什么人?”

“北部部落的马贩子。半野部落,人口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