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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快艇发动起来,一声长啸驶离了岸边,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让人感觉仿佛象鸟滑翔在水面。夕阳引领着前行的航道,霏霏细雨不知是停了还是被甩在了身后,几乎直立的船头似勃发的雄心遨游在天地间,船身拍打着水面,起伏之间发出坚定的啪啪声。涛子大呼过瘾,雷胜和骆斌则不断提醒大家注意安全,海凌紧紧抓住栏杆,仿佛稍一松手就会被抛进水里,她习惯地将目光投向向辉,若是在过去,向辉早就会站在她的身边,可此时他却躲避着海凌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夕阳下,水面升腾起紫色的云雾,笼罩了向辉英俊的面庞,棱角分明的嘴唇闪现着朦胧的微笑,眼睛好象走进了夕阳,又似乎没入了水底,宁静中透着无限的深情。海凌看得呆了,她从未如此审视过向辉,多年来她的情感禁锢在十六岁的初吻里,读完了公安大学甚至记不住大多数男同学的模样,更别说擦出火花,无望的等待使她几乎丧失了爱的能力。因为雷胜的出现让她无形的天空不再沉重,心里那面小小的风帆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宁与柔情,于是英俊的向辉在她的心中才有了滋味。

近一个小时的航行,让大家的脖子比落枕还惨,因为不断与迎面迅疾的风抗争,僵得仿佛永远不能转动了。上了岸眼睛又不听使唤,习惯了快艇不断上下拍打前行,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地面象还在晃动的铲子湾。海凌的胃翻江倒海,脸色也异常苍白,向辉和涛子看起来也好不了多少,只有雷胜不但看不出有什么不舒服,相反精力似乎更充沛了,人也比在英纳市里精神了许多,和眼镜中队长快步走在前面,骆斌勉强跟在他们身后。

终于走到了盘山路上,几个人成了&ldo;泥腿子&rdo;,海凌浅色条绒裤膝盖以下的部分,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眼镜中队长指着不远处的汽车站牌道:派出所没有车,只能坐交通车了。

骆斌忍不住道:这种条件不配车怎么干活。

眼镜中队长歉意道:一般的国产车进了这山区,都难说出什么毛病,山上人烟稀少,别说修车,连找个人都难,配进口的新车又没有钱,其实配车到了山上也没有用,因为派出所管辖的区域,大多是悬崖边的羊肠小路。

雷胜道:没关系,你们能干,我们就能克服。说完看了海凌一眼,似乎在说:怎么样,专案组的滋味不好受吧。

正说着话,一辆看不出什么颜色的大客车进了站,车门一开,浑浊的气味扑面而来。车里除了人,还有两只羊和三笼鸭子,挤上他们六个人还不算严重超载,用眼镜中队长的话说,逢年过节的时候,经常挤得人从天窗上冒出来。车里的空气从一个人的鼻孔穿过另一个人的鼻孔,彼此享受着对方的呼吸。海凌身边是个五十多岁的山民,有一口黑黄的牙齿,憨厚得不懂什么叫口气,对着海凌毫不客气地呼吸,几次让她要吐出来,都被她勉强克制住了,憋得脸色惨白。向辉终于看不下去了,挤到她身边,用身体挡住山民,海凌总算透过口气,道:谢谢你。向辉装作没听见,将脸转向窗外。涛子和眼镜中队长被挤到了鸭子笼上,旁边的山民象是自己做错了事,不断点头说着听不懂的方言,大概是说没问题,鸭子笼结实,尽管踩吧,弄得涛子苦笑不得。骆斌时刻不忘雷胜,隔着人关切地道:队长,小心一会儿开了门别夹着。雷胜点点头,朝着眼镜中队长的方向问道:要多久能到派出所?眼镜中队长道:两个多小时吧。涛子一听,绝望的险些掉进了鸭子笼。

黑戒指(09)(3)

仿佛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一辈子,下了车已是掌灯时分,几个人又走了一程,在微弱的天光里,雪峰乡派出所终于出现在云雾萦绕的山涧里。

黑戒指第二部分

黑戒指(10)(1)

第二天清晨吃过了早饭,大家来到了眼镜中队长的办公室。他介绍道:金矿位于海拔3800多米的雪峰山顶,从派出所出发要徒步走近三个小时的路程,更麻烦的是金矿里几乎都是本地人,来了生人显得非常扎眼,弄得不好会惊了你们要抓得人。

雷胜焦急道:那该怎么办?

眼镜中队长看了看海凌道:最好你和她一起进矿,就说是来找矿主谈生意的。

骆斌他们一听就急了,涛子道:难道没有男人了,让海凌去冒险。

向辉也道:海凌昨晚吐了半宿,还是我们去吧。

骆斌果断道:你们都别争了,我跟雷队去最有把握保证他的安全。

眼镜中队长扶了扶眼镜道:两个男人进矿,很容易引起怀疑,我在这里干了三年多,了解矿上的事情。让海凌去,象是老板和女秘书,见了的人不会起疑心,否则的话惊了阚辛兵,矿里的山洞四通八达,逃起来很容易。

骆斌还想说什么,雷胜道:别争了,让海凌跟我一起去,一个阚辛兵算什么,再来三个也操练过。说完转向海凌道:你的身体怎么样,能不能坚持?

海凌道:没问题,只是有些晕船,休息一夜好多了。

雷胜又对骆斌道:把你的枪给海凌,我们马上出发。

眼镜中队长道:等一下,我找来了矿上的线人,让他给你们带路。

雷胜问道:你什么时候上的矿?

他道:昨晚你们休息后,为了更稳妥些,我带着阚辛兵的画像进矿找到了矿主,他说前些天好象来了这么个人,但不姓阚,身份证上写着姓王,在七号洞打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