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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向辉走过来道:孔所长还是我去吧,这么多年轻人还用你跑腿。

孔吉本挡住他的手道:什么年轻年老的,在部队的时候,我还给那些娃娃兵洗过臭袜子,说着抢过大大小小的箱子,向登记处走去。

雷胜使了个眼色,涛子和向辉赶紧追了过去。骆斌故意没理海凌,又端起架子充二把手,替雷胜点了支烟,恭敬地道:雷队,我们几点能到新疆?

雷胜道:大概要在晚上九点左右到达喀什。

上了飞机,骆斌和孔吉本一边一个坐在了雷胜身旁,其他人坐在他们后排。涛子又开始说怪话:美女靠窗边,俯瞰一下祖国美好河山,向辉,中间的位置给你了,别浪费了哥给你找的机会。雷胜听见了,回头瞪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复杂,涛子吓得赶紧闭了嘴。海凌坐下后,向辉有些犹豫,涛子将他推进了座位,他只好坐下来。

飞机拔地而起,大地倾斜着飞离了人们的视线,云层上白浪翻滚,夕阳发出耀眼的金光,海凌禁不住道:太美了,说完回过头想跟大家分享,正碰上向辉复杂的目光,涛子则闭着眼睛装睡,海凌只好对向辉道:你坐过飞机吗?

向辉点点头,海凌道:你在英纳市读得警校,又是刚工作不久,什么时候有机会坐的飞机?

向辉道:高中毕业时,去北京的美术学院面试,爸爸担心时间太长会耽误工作,便带我坐了飞机。

海凌问道:没有考上?

向辉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马上又说:其实我还是愿意上警校当警察。

海凌故意逗他道:画家多潇洒,背着画板四处漂泊。

向辉摇摇头道:我不喜欢,艺术家都有些娘娘腔,是爸爸不想让我再当警察,所以学了美术专业。

听他这么说海凌有些心酸,不禁想起了向辉的妈妈,傅明安大概是为了怀念她,才让向辉学美术的。此时向辉找出一包口香糖在手里摆弄着,海凌主动抽出一块道:可以吗?

向辉赶紧道:当然。

大概是因为离开了日常的生活环境,旅途的新鲜感让海凌和向辉重新拉近了距离,他们不约而同地感觉到前些日子互相别扭着有些可笑,于是海凌道:那天去你家,我也想多呆一会,只是有个同学突然约我,如果你也一起去会有些不方便,说到这里她故意顿了顿,然后又道:是个女同学。

听了她的话,向辉有些不好意思道:爸让我告诉你,回来后还请你去我家。

海凌道:好吧,过一段时间不见他老人家,还真有些想念他。

此时空中小姐开始推着餐车发送饮料和晚餐,孔吉本接过餐盒,突然站起了身,脸色煞白,佝偻了几下身体,似乎就要呕吐出来,于是赶紧朝卫生间走去,涛子放下饭盒追了过去。

十多分钟后,两个人才回来,孔吉本的脸色异常苍白,一副很痛苦的样子,雷胜关切道:怎么样,老孔?

孔吉本勉强笑笑道:没事,只是有些头痛,大概是晕机吧。空中小姐马上拿来了药和水,他服下去,闭上眼睛紧咬着牙关。

飞机在喀什降落已是晚九多钟,舱门刚一打开,寒风便迫不及待地灌进机舱,舷梯边送行的空中小姐尽管披了大衣,还是如风中玫瑰,抖得落英缤纷。海凌的警用棉裤在托运的行李箱里,又没穿棉鞋,一出舱门,她几乎窒息了,大漠的风没有丝毫感情,冷酷地横扫世间,半分钟便将体温吞噬殆尽。最惨的是涛子,在英纳市冬天里他从未穿过棉裤,今天也不过穿了条薄绒裤,一双软牛皮鞋,硬得像刀片,害得他险些让向辉背着走过停机坪。

进了机场大厅,见过冷风的孔吉本精神了许多,看着大家的狼狈相道:还是生活经验少,没遭过这份罪,我曾在黑龙江漠河当兵,知道这冻死人的滋味,别着急,怕你们带不够衣服,我箱子里装了部队上发得绒裤和厚袜子,一会儿取了行李箱,拿出来大家都换上。

涛子冻得嘴已发了木,还不忘油嘴滑舌:孔所长,你真是我哥,以后就是我亲哥,这会儿要是没有衣服,打死我也出不了机场。

取了行李箱,大家穿上了所有能穿得衣服,孔吉本对雷胜道:派出所那边我已经联系上了,所长阿布力还在等着我们,不过有个坏消息,阚辛兵的留置时间已超过了四十八小时,今天下午他已经离开了派出所。

雷胜一听就急了,眉间黑痣都变成了紫色道:老孔,你没有告诉他们案子重大,轻易不能放人。

孔吉本道:雷队,你别着急,我跟阿布力所长通过几次电话,情况他都了解。

骆斌问道:派出所离机场多远?

孔吉本道:在喀什近郊,不到一小时的路程。

雷胜果断道:我们立即出发。

骆斌小心道:天这么晚了,我们人生地不熟,这里又是少数民族聚集地,一旦遇到意外情况……

还没等他说完,涛子也接道:是呀,队长,阿布力所长已经放了人,不如今晚找个酒店住下来,天亮后再去派出所。

雷胜眼睛一瞪道:怕什么,不是还在中国的地盘上,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婆婆妈妈的。

黑戒指(20)(2)

向辉拽了拽雷胜的胳膊道:涛子是担心他的脚挨不到派出所。

孔吉本见雷胜有些火气,赶紧转向骆斌和涛子打圆场道:我刚当兵那会儿,数九寒冬趴在雪地里,隔着河岸能看见苏联兵的钢盔,不害怕是假的,人又冻得跟冲锋枪一样硬,心里就念毛主席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