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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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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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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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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坐在白罗的房里。白罗在他的靠背椅上轻啜着一杯黑蜜浆。诺玛与奥立佛太太坐在长沙发上。奥立佛太太穿一身挺不配衬的苹果绿锦缎套装,头上顶着一个旷费心机的发型,但是神采却是异样的飞扬。史提林佛立德医师自椅子上将两条长腿伸了出来,好像跨越了半边屋子。

&ldo;现在,可有好多事情我要问清楚了。&rdo;奥立佛太太说,一股大兴问罪之师的腔调。

白罗赶忙作了个顺水人情。

&ldo;可是,亲爱的夫人,你可别忘了。我欠你的人情真不是我所能报答的。所有的,我所有的好主意都是得自你的灵感。&rdo;

奥立佛太太不肯相信地看着他。

&ldo;&lso;第三个女郎&rso;这个字眼,不是你教导给我的吗?我从这里起头,也在分租一幢公寓的第三个女郎身上结束。自技术上着眼,我想,我始终把诺玛当作第三个女郎‐‐但是当我绕了一个大圈子才从正确的角度来推论问题时,一切才有了眉目。每次找不到答案,拼图时缺了一小块‐‐总是转到这第三个女郎上来。&rdo;

&ldo;始终是‐‐我想你懂我的说法‐‐一个摸不着的人。对我,她仅仅是个名字而已。&rdo;

&ldo;真怪,我从没把她跟玛丽&iddot;芮斯德立克联想在一起过,&rdo;奥立佛太太说:&ldo;我在克洛斯海吉斯见过她,还跟她谈过话。当然,我第一次见到法兰西丝&iddot;贾莉的时候,她是一头黑发垂得满脸。任谁也会被她骗过的。&rdo;

&ldo;然而仍是你,夫人,使我注意到女人只要换一换发型是多么容易改变她的外貌。要记得,法兰西丝&iddot;贾莉是受过戏剧训练的。她十分精通快速的化装术,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变换自己的声调。身为法兰西丝,她是一头漆黑长发,摆着并掩盖了一半的脸庞,脸上重重抹了层白粉,黑眉笔画了眉毛,抹着黑眼膏,声音是浓浊低哑。玛丽&iddot;芮斯德立克则戴了一顶梳得整齐波浪型的金色假发,穿着通俗的衣装,稍带英国殖民地的口音,清脆的语调,恰恰呈现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但是,打一开始,就让人感到她这个人不像是真的。她到底是个什么类型的女人?我不清楚。

&ldo;我对她是一筹莫展了,我‐‐赫邱里&iddot;白罗居然摸不清楚她。&rdo;

&ldo;听听,&rdo;史提林佛立德医师说:&ldo;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这么说呢,白罗!真是天下无奇不有。&rdo;

&ldo;我实在不懂她为什么要扮作两个人物,&rdo;奥立佛太太说:&ldo;我觉得不必这么费事嘛。&rdo;

&ldo;不对。这对她却是紧要不过的。你要知道,这使她不论在任何时候都拿得出来不在现场的证明。你想想,始终都在那里,就在我的眼前,我却视而不见!就拿那顶假发来说吧‐‐我一直下意识地难以释然,但却想不通为什么心中老放不下。这两个女人从来没有在任何时间一起出现过。两人的生活方式安排的很巧妙,没有必要的时候,谁也不会注意到两人日常作息时间表上会差了那么一大截。玛丽常跑伦敦,去买东西,找房地产经纪人,拿着一大把单子去看货,装作那就是她的消磨时间方式。法兰西丝则去伯明翰、曼彻斯特,甚至飞往国外,经常去契尔西区与艺术圈内她那批特异的年轻艺术家们交往,她雇用他们从事各种与法不容的勾当。魏德朋画廊的画框都是特别设计的。画家中的新起之秀在那里举行&lso;画展&rso;‐‐他的画销路不错,运销国外,或运出参加画展,画框里都塞满了小包小包的海洛英‐‐各种艺术方面的诈欺‐‐声名不着的过气大画家们的精制品‐‐都是她一手策划与筹备的事情。大卫&iddot;贝克就是她雇用的一名画家。他是个有天赋的临摹画家。&rdo;

诺玛喃喃地叹道:&ldo;可怜的大卫。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我还觉得他真好呢。&rdo;

&ldo;那幅画像,&rdo;白罗梦呓般地说:&ldo;总是,不断地回到我的心中。为什么芮斯德立克把它带到办公室来?对他又具有什么特殊的重要性?到底我不是个欣赏自己很愚蠢的人。&rdo;

&ldo;我不了解有关这两幅画像的事。&rdo;

&ldo;这是非常巧妙的心机。这是用来作为一种身份证明用的。两幅夫妇的单人画像,由一位当时着名且极受欢迎的人像画家所绘。自储藏室中取出之后,大卫&iddot;贝克将欧威尔的画像与芮斯德立克的调了包,且把欧威尔画得年轻了大约廿岁。没有人会梦想那是一幅赝品,风格、笔调与画布,都是第一流令人心服的精心之作。芮斯德立克将他悬挂在自己办公桌后面的墙上。凡是多年前认识芮斯德立克的人可能都会说:&lso;我简直不认识你了嘛!&rso;或是&lso;你变了好多啊。&rso;然后再看看画像,却只认为他自己大概真的忘了那另外一个人是长得什么模样了!&rdo;

&ldo;这对芮斯德立克‐‐喔,该是欧威尔‐‐来说,不是风险太大了吗?&rdo;奥立佛太太颇费思疑地说。  &ldo;绝没有你想的那么大。你听我说,以商业信用而言,他从来不是个索帐的人。他只是个城里着名企业的一份子,多年居留海外,在哥哥去世之年,返回英国来料理哥哥的事业。他带着最近在国外结识的年轻夫人一起回来,跟一个老迈、半瞎却极负盛名的老舅父住在一起,那老先生在他上小学之后就不大接近他了,也就不闻不问地接纳了他。除了一个五岁时就与他分离的女儿之外,他一个别的近亲都没有。当初他远去南非的时候,他们家公司里仅存的两名老事务员也相继过世。年轻的职员如今都待不长久。他们家的律师也已故世。我们可以断定,在这两人决定谋财篡夺之后,法兰西丝早把这整个的情况都研究得非常地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