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1页)
可现如今,待到一切都无法挽回,他竟也变得同陆襄莺那般淡然,静默,无声陈述着自己所做的一切错事,却并不再试图向所有人解释自己的无奈。
“对不起。”
他轻轻说了一声,也不知道却倾能否听闻。
却倾则是有些愤怒地扯起江端鹤衣领,骂道:
“你怎么了,才这样就站不起来了么?”
她不要他心甘情愿的坠落,着从来不是她情愿看到的。
她恨他,所以也只想听他说出憎厌仇恨的话语。
人从来无法忍受旁人做出比自己高尚的样子,尤其是江端鹤这样作恶多端的妖怪。
阳光撒下来了,太阳总是这样可恨的无私。
也同样洒在江端鹤染血的面上,微微发暖。
他居然笑了笑,因为有阳光。
那时候他们初遇,他总是依恋着她身上的温暖,却不敢轻易靠近。
“你笑什么?”
却倾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这绝不是一个面目被残害之人该说出的言语。
见江端鹤无有答复,却倾忽然便发来了疯,扯着他的衣领,将他的脑袋往地面的石板上砸去。
“你笑什么?你说啊,你笑什么。”
江端鹤没有反抗她,只是笑得愈发深了些,他告诉她:
“我想起来以前那个时候,那时候你虽然不喜欢我,但总是很温和的样子,从来也不肯轻易伤害别人。”
闻言,却倾手上的动作渐渐缓慢了下来。
她总以为江端鹤面目可憎,却忘却了自己的面色也在这种磨折下变为相似情状。
可这当然不是她的错,非要怪,也便只能怨到江端鹤头上。
一想到这些,她本该怒火中烧,本该愤懑不平,可她却忽然失去了所有冲动。
却倾麻木地抬起头,正在此时,薄薄微雨落在她的脸上。
下雨了。
分明太阳还不曾离去,这或许便是太阳雨吧。
却倾还从未见过如此景象,晨光透过清澈的雨,二者相析,折射出七彩的光。
如此景象,实不该出现在眼下。
江端鹤发问道:
“是下雨了么?”
他说得极轻极低微,仿佛是在请求。
却倾没有回答他,只是默然望向晴空。
她就任凭雨点击打在脸上,洗去污秽的血迹。
再俯首是,江端鹤面上的的血迹也被洗去了大半,露出或深或浅的伤口。
“疼吗?”
竟是这样的一句。
江端鹤有些不敢相信,只是回了一声:
“啊?”
却倾却并没重复方才的话,而是偏过头,淡淡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