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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未婚夫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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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1页)

记得上次见她时,分明还是春风得意的姿态。

“我也不知。”宋子珩将怀中的人抱紧,轻声解释着,“发现她时,她已是奄奄一息,身上多处伤口已然溃烂,传闻芬尼大王作风甚是靡乱,王后便是因此早丧,她在芬尼王身边呆了许久,早已染上恶疾,之后又用了许多巫术诡药,数毒并发才致。”

闻溪忍不住还要再看一眼,温知意露出来的手腕脚腕上皆是湿漉漉的一片,粘着毛发与衣服碎片,一块块的看不清,脖子上更为严重,随着她扭动的姿势,竟是往下滴着莫名的液体。

她身体夸张地扭曲着,拼命想朝着这处扑过来,却挣不过侍卫的木棍,只能用目光凶恶地瞪着,口中呜咽着什么。

知晓她身份后,闻溪仔细想了想,她应当是喊的自己的名字。

宋子珩转过闻溪的脸,靠在自己肩窝,轻扬下颌示意手下把温知意押回囚车,半抱着人往回走。

走出很远之后,闻溪才停下来,似乎觉得哪里不对,道:“温知行呢?他竟也能让自己的妹妹变成这样?”

宋子珩轻轻抚着她一张煞白的脸,待恢复了些血色后才又模糊地解释:“听说温知意一心想派人清剿瓦塔,与兄长起了冲突,后来兄妹二人反目,加之温知行与芬尼人决裂之后,一路带着人马往北去了。”

若是温氏与芬尼决裂,那温知意于芬尼王室便无作用,难怪

“温知行叛逃了?”

闻溪脑海中想起温知行的模样,神情有些复杂。

男人声音凉了几分,道:“温知行自知罪不可恕,又投靠外邦无门,三国之内皆无容身之所,只好逃了。”

闻溪心中有些乱,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问:“那温知意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本来打算拿去喂个狗,可她如今一身的毒,只怕狗吃了要生瘟病”

闻溪想说什么,一张口却又顿住,便转口道:“她怎么连话也不会说了。”

男人摇头:“听说是芬尼巫术。先时我怕她死了,便找了许多大夫来医治,如今已然不必。”

闻溪不解。

宋子珩弯了弯唇角,将她有些吹乱的鬓发拔了拔,道:“只是觉得,你该看看她这副模样。”

闻溪哑然,朝着背后望了眼,黑漆漆的,早已什么都看不见。

风越来越大,她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思绪中挣出。深深吸了口气,回头看向宋子珩。

还未说话,胸口便涌上一阵恶心,猛烈地涌向喉头。

她来不及示意,便扭头吐了起来。

第90章

二更声响,相国府此刻却灯火通明。

满屋寂静,室中数众仆人丫鬟俱不敢妄动。眼观鼻,鼻观心,唯一双耳朵竖得仔细。

府上许久未见如此生气,相国大人昨日出门前便交待将院落仔细清扫一回,府中皆以为是要来什么贵客,熟料今夜如此隆重迎来的却是个姑娘。

那姑娘双颊苍白,脸上不见一丝血色,似吃坏肚子般不住地犯着恶心,从进府便吐个不停。

屋内候着好几位大夫,望闻问切轮番上阵,仔细几番后,却不过是开了些再寻常不过的止吐的方子。

药还没熬好,那姑娘却停了呕吐,料想是呕了许久,此刻腹中连酸水也再难存半滴。

管家轻脚进来,手上端着个托盘,无声靠近主子,细语说了什么。

宋子珩目光紧紧锁在床塌上虚弱的人,抬手接过管家呈上来的汤碗,轻声问起身的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手中绢布还未收好,就急忙站起来,躬身回道:“禀大人,陆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惊吓之症,现下已大好,安睡一夜明日就能如常。”

靠在床头的人拿手帕半掩着嘴角,抬眸虚弱地望过来:“说了没什么事,你偏不信,叫这么多大夫过来,非得查出个好歹你才死心?”

宋子珩皱了一晚上的双眉终于松了些,先将众人屏退了,随后将托盘放在一边,取出里面的白瓷碗端在手上,不紧不慢地走到床沿坐下来,拿勺子在碗中轻轻拨着,开口道:“我有些怕。”

闻溪本想着再揶揄他几句,却没想听见这样的话,手上动作也停住,问他:“怕什么?”

男人盛起一勺参汤吹凉了喂到她嘴边,待喝完后才犹豫着说:“上个月我去南部巡查,那边酷暑难当,夜晚却很凉快。我常坐在凉亭边吹风,四野间蛙声此起彼伏,我呆坐许久,耳边竟浮现你在唤我。转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我以为是我思念成疾,谁成想半夜快入睡时,你又出现,说你学会了划船,还没玩够,叫我陪你。我正坐起来,你又不见了。待我出门慌忙寻你,才惊觉是梦自我从瓦塔回来后,如此情形便常常发生。四殿下竟也撞见过一两回,彼时我对着虚无自说自话,将他惊得直以为是我发了魔障”

他鲜少有说这样大段的话语,闻溪却来不及惊讶,只关切道:“这还不是发了障?快让刚刚那些大夫回来给你看看。”

宋子珩再盛起汤,一勺喂给她喝了大半,才腾出一只手摊开手掌。

借着明晃的灯光,闻溪看见他掌心一块小小的茧,伸出手指触碰,有些厚。

“虽然我心底十分欢喜能见到你,可次数多了难免惹得朝中上下起疑”男人浅浅地勾了下唇,“遂每回看见你、听见你时,便用力抠着这处。可今年不算太平,先是水灾,快将结束,我便想着去见你,却没想到又来了旱,我便有些惧怕,怕旱情没这么快过去,又怕过去后又生了别的事。正愁之际,朝中又生了别的事,我又怕起来,抑或是过了这段日子,四殿下又寻了别的由头拖住我。我更怕起来,日子一天一天数着过去,我不在你身边,你对我的情分还能剩下几分前天四殿下跟我说骗你来了京城,我以为是又发了癔症,将手心抠破了他也没消失,才知道你是真的来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