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1页）

&ldo;他就要垮了。给他最后来一次。&rdo;

他们把佛雷生生地在火上烧，缓慢地、无情地、可怕地烧着。他被带到一个黑暗的地方，被埋入发臭的黏土中，与光线和空气隔绝了。他缓慢地被窒息，同时一个遥远的声音低沉地隆隆作响：&ldo;诺玛德在哪里？你把诺玛德丢在哪里了？如果你找到诺玛德你就能逃出去。诺玛德在哪里？&rdo;

但是佛雷却又回到了诺玛德的甲板上，在他那没有光、没有空气的棺材里，舒服地在甲板和舱顶之间飘浮。他会逃出去。他会找到伏尔加。

&ldo;无动于衷的杂种！&rdo;达根汉姆咒骂，&ldo;以前有什么人曾经抵制住过梦魇剧院吗，弗瑞兹？&rdo;

&ldo;很少。你是对的。这是个非同一般的人，萨尔。&rdo;

&ldo;他必须被撕开来。好吧，让所有这种类似的玩意儿都一起见鬼去吧。下一场我们将尝试妄想模式。演员们准备好了吗？&rdo;

&ldo;好了。&rdo;

&ldo;那我们开始吧。&rdo;

自大的妄想有六种可能的发展方向，&ldo;妄想（妄想自大狂的简称）模式&rdo;是一种戏剧化的精神诊断术，可以制造出特殊的妄想自大狂的程序。

佛雷在一张豪华的四柱床上醒来。他正在一间悬挂着织锦的卧室里，墙面上贴着天鹅绒。他好奇地环视四周。温和的阳光穿过格子窗透进来。一个侍从正静静地穿过房间，收拾衣物。

&ldo;嘿……&rdo;佛雷咕哝着说。

那侍从转过身来。&ldo;早上好，佛麦雷先生。&rdo;他低声说。

&ldo;什么？&rdo;

&ldo;是个可爱的早晨，先生。我已经把那件棕色的斜纹布衣服和哥多华皮革制的软靴准备好了，先生。&rdo;

&ldo;怎么回事啊你？&rdo;

&ldo;我……&rdo;那侍从好奇地凝视着佛雷，&ldo;出什么问题了吗，佛麦雷先生？&rdo;

&ldo;你叫我什么，伙计？&rdo;

&ldo;您的名字，先生。&rdo;

&ldo;我的名字是佛麦雷？&rdo;佛雷在床上挣扎着起来，&ldo;不，不是。我的名字是佛雷。格列&iddot;佛雷，那是我的名字呢我。&rdo;

那侍从咬了咬他的嘴唇。&ldo;等一会儿，先生……&rdo;他走到外面呼叫，然后喃喃自语。一位可爱的白衣女郎跑进了卧房，在床沿上坐下。她拉起佛雷的双手，凝视着他的双眼。他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ldo;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rdo;她耳语，&ldo;你不会又开始这一套了吧，你会吗？医生发誓你已经好了。&rdo;

&ldo;又开始什么？&rdo;

&ldo;所有那些关于你只是一个叫格列&iddot;佛雷的普通宇航员的那堆废话，还有‐‐&rdo;

&ldo;我是格列&iddot;佛雷。那是我的名字，格列&iddot;佛雷。&rdo;

&ldo;爱人，你不是。那只是你几星期来一直产生的幻觉。你工作过度了，而且喝得太多了。&rdo;

&ldo;一辈子都叫格列&iddot;佛雷呢我。&rdo;

&ldo;是的，我明白，亲爱的。对你来说事情似乎是这样的。但是你不是的。你是杰弗瑞&iddot;佛麦雷。杰弗瑞&iddot;佛麦雷。你是……你的感觉是怎么告诉你的？穿好衣服，我的爱。你得下楼了。你的公司都乱作一团了。&rdo;

佛雷任由侍从给他穿好衣服，然后一头雾水地下了楼。那位显然很喜欢他的可爱姑娘引着他穿过一个巨型工作大厅，厅里摆满了桌子、档案柜、股票行情自动收录器，到处是职员、秘书、办公室人员。他们进入一个巍峨的实验室，里面散乱地摆着玻璃和铬钢。瓦斯炉的喷嘴闪烁着火光，吱吱作响；色泽明亮的液体被搅拌着，冒着泡泡；空气中有一种令人愉快的气味，那是用有趣的化学品做的古怪实验的气味。

&ldo;这都是些什么？&rdo;佛雷问。

那女孩让佛雷在一张丝绒扶手椅上坐下，扶椅旁边的巨型桌子上草草丢着一些有意思的纸张，上面潦草地写着迷人的符号。在其中一些纸张上，佛雷看到了杰弗瑞&iddot;佛麦雷这个名字‐‐使人印象深刻的、很有权威感的潦草签名。

&ldo;发生了某种疯狂的错误，就这样。&rdo;佛雷开始说话。

那女孩使他安静下来，&ldo;这位是瑞根医生。他会解释的。&rdo;

一位给人印象深刻的，很有活力和亲和力的绅士走向佛雷，给他把脉，检查他的双眼，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ldo;不错，&rdo;他说，&ldo;很好。你已经接近完全康复了，佛麦雷先生。现在你会听我说一会儿，嗯？&rdo;

佛雷点点头。

&ldo;你对过去毫无记忆。你只有一段虚假的记忆。你工作过度了。你是一位重要人物，有很多事要指靠着你。你一个月前开始严重酗酒一一不，不，否认是没有用的。你醉了。你迷失了自己。&rdo;

&ldo;我……&rdo;

&ldo;你变了，很肯定地认为自己不是有名的杰弗瑞&iddot;佛麦雷。为了逃避责任的幼稚尝试。你想像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太空人，格列佛。格列佛&iddot;佛雷，对吗？还有一个古怪的号码……&rdo;

&ldo;格列佛&iddot;佛雷as：128127：006，但那是我。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