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1页）

&ot;二十年前，那就是一九七九年。&ot;

第60节：第十二章目击者的分析（3）

&ot;是的，一九七九年。&ot;

&ot;照你这么一分析，这个案子就更复杂了。&ot;于子劲的脸颊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ot;是呀，很复杂，复杂得可能会引出一些骇人听闻的陈年往事。&ot;说到这里，连老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ot;我们从来没考虑过这一点，看来，我们确实走错方向了。&ot;于子劲想了想，&ot;对了，你对凶手怎么看？&ot;

&ot;我先来问你，从河滩上的那些脚印你们查出什么了吗？&ot;老人说道，谨慎地朝繁华的街道上瞥了一眼。

于子劲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说：&ot;那个旅行箱四周沙石上的脚印非常模糊，也非常混乱，围观的人实在太多了，也怪我们当时疏忽了对现场的有效保护。加上当天早上还下过一阵小雨，所以我们从现场找不到任何一点关于凶手的痕迹。&ot;

&ot;这一点我也猜到了。&ot;老人思考了一下，说，&ot;听说有人凭现场发现的那个女式挎包，怀疑凶手是个女的。当然，单从死者被阉割这一点，可以初步推断凶手是个与死者有深仇大恨的女人。但是，我们不要忘了，那么大一只箱子，女人哪有力气搬得动？不过，也不排除一男一女作案的可能性。如果这个&39;假设&39;成立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肯定死者曾多次侮辱过某个女孩，女孩的男友或是亲人同她一道杀害了那个禽兽。你认为我的推论合理吗？&ot;

&ot;合理，实在太合理了。&ot;于子劲赞叹道，&ot;听你这么一说，我感到眼前明亮多了。薛伯伯，你太厉害了，你的一席话让我受益不浅啊，看来我以后还得多向你请教。&ot;

&ot;哪里，哪里，我也只是胡乱猜测罢了。&ot;对于年轻人的恭维，老人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显得很兴奋。

&ot;如果那个女人真有个帮手的话，那么，这个帮手会是她的什么人呢？&ot;

&ot;不是一般的人。我刚才说了，可能是她的男友，也可能是她的亲人，但是我现在又认为这两种可能都不是。&ot;

&ot;你的意思是？&ot;

老人吸了一口湿润的夜气，以一种怪异的腔调说：&ot;极有可能是她的仇人……&ot;

第61节：第十二章目击者的分析（4）

&ot;仇人？&ot;于子劲几乎要叫起来，&ot;这……这怎么可能？&ot;

&ot;没有什么不可能的！&ot;老人坚定地说道，&ot;我认为，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指的是她以前的仇人，也就是说她以前的仇人如今来报恩来了--就这么简单。&ot;

&ot;就这么简单？&ot;

&ot;是的，就这么简单。仇恨是相对的，是可以通过另外的方式来化解的。&ot;

&ot;这个想法太大胆了，我得好好琢磨一下。&ot;于子劲皱了皱眉头，说，&ot;还有一个疑问，我想请教一下你，你认为凶手是通过何种方式把那个旅行箱送到石桥下的？&ot;

老人不假思索地说道：&ot;从河堤下到河滩一共只有三条路。他不可能从我走过的那段石阶下去，那样太暴露了，而且要经过一个泥潭，困难重重。另一条路就是再前行一百米，从石桥下的一段古旧的石梯走到河滩上。这个途径对于有驮重的人来讲也是不会选的。最后一条--他是开车来的，这就要否定上面的一些论断。我们都知道，市政府为了保护下陷得非常厉害的河床，制定了《有限制地掘采河沙的规定》，特别规定了在枯水季节严禁掘沙运沙。我起初也忽略了凶手在凌晨7点之前开车下河的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从那座石桥继续往下游走不到两百米，就可以看到一个小岗亭和一根栏杆，很难设想在那个寒风凛冽的清晨，那里还有人在值勤--&ot;

&ot;说得没错，而且很巧的是那个执勤的人在头一天下午就回家了。&ot;于子劲装着漫不经心地插了一句。

&ot;原来你也注意到这个细节了。&ot;老人略显失落地嘟了一下嘴，&ot;但你始终不信或不曾有过这种想法：凶手会开车前来，还大胆地把血淋淋的尸箱塞在后车箱内。也许老天爷在帮助他，那天早上下雨了，采沙石的专用车道都是坚硬的碎石路，车轮不会留下多少印痕，仅有的也被雨水洗尽了。不过，这条路的后半段却完全是细沙--到此，他一定熄灭了油门和车灯，下了车，打开后车箱。随后，他扛着箱子绕过靠近堤岸的草滩，直接下行到老石桥的桥墩下，没蹚过那片细沙滩。他非常谨慎，而且对这件事充满了兴趣，甚至很兴奋。&ot;

第62节：第十二章目击者的分析（5）

&ot;你分析得太妙了。&ot;于子劲感叹不已，&ot;哎，在你面前，我感到自愧不如。&ot;

&ot;这算不了什么。&ot;老人说道，一边收拾棋子，&ot;凶手不容易对付，但是，他终究会暴露自己的。&ot;

&ot;为什么？&ot;于子劲惊异不解。

&ot;因为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猜，这只是个开端，更血腥的还在后面。&ot;老人将棋子全部放进一个小木盒后，站了起来，他的神色显得很凝重。于子劲跟着站了起身。

&ot;好了，我该回家了，祝你好运。&ot;老人瞥了于子劲一眼，很勉强地笑了笑，走开了。他的身影不久消失在街道对面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