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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背后的身世之谜: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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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我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再也没有回头的必要了。死亡,对我来说简直是太容易不过的事了。

第173节:第三十四章赎罪(1)

第三十四章赎罪

我拧亮手电筒,凑上前,慢慢蹲了下来。他那张已经不成人样的惨白的面孔上刻着惶恐与不解,这让我感到非常满足。

郑天伦的精彩陈述让坐在他对面的三位警察惊愕不已。郑教授对此非常自得,他转动着眼球一一打量着审判者,一边伸出舌头在唇边舔个不停,还不断发出轻微的笑声。

于子劲默默注视着教授,目光闪烁,心潮起伏不定。陈轩然手中紧捏着一支钢笔,面部表情显得非常激动。林森不安于老坐在椅子上,早已起身在屋内走来走去,嘴中不时因惊讶而发出叹音。

教授突然站了起来,三位警察一惊,而他却狡黠地笑了笑,说想去方便一下。林森忙从桌上拿起手铐,欲再次给教授铐上。于子劲摆了摆手,叫林森打开小门,然后向教授招了招手。两人走出了门。

教授一出门,全然没了刚才在屋内的那般急躁。他抬头望了望夜空中的明月,慢腾腾地迈着步子,一边哼着曲子,就像在散步一样。厕所在审讯室旁的巷子尽头,巷子夹在两面高墙之间,巷中仅有一盏昏暗的路灯。很短的一段路,教授却花了三分钟。他在厕所门口立定后,转身朝于子劲笑了笑,走进了厕所。

于子劲走到靠近墙壁的一棵桉树下,点燃了一支香烟。他的大脑已被教授的奇言怪谈搅成一团乱麻,这会儿正好让夜风来为他清洗和梳理。墙角下,几只小生命以饱满的热情歌颂着寂静而安详的冬夜,这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紧张的神经也随之松弛下来。

正在此时,他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这使他再次紧张起来。他仔细听了听,脚步声来自后院,准确说是从墙对面传过来的。他灭掉烟头,贴着墙壁,踮起脚跟,探头一望,发现车库旁的台阶上晃动着一个高大的黑影。那人披着风衣,戴着帽子,耷拉着脑袋,紧捏着双手,在黑暗中迅速地来回走动。由于距离较远、光线太暗,他根本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于子劲打算轻手轻脚地绕过去看个明白,但那个神秘人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往墙根一闪就不见了。

第174节:第三十四章赎罪(2)

第三十四章赎罪

于子劲叹息了一声,呆看着那人刚才站过的平台,不知何去何从。他忽然感到肩上压着一个硬物,不禁打了个寒战。回过头去,教授正站在清冷的月光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于子劲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赶紧将他押回了审讯室。

教授坐回原位后,向屋内的两位警察表达了歉意。林森递了一支烟给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点燃烟后,教授猛吸几口,连续吐了几个大烟圈。他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五官也收缩到了一块儿。在短暂沉默后,他终于又以一种非常严肃的口吻进行了如下叙述:

我是个敢做敢当的人,虽然我现在已经知道我的周密行动可能被人监视了,但我绝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

在我刀下丧命的那个人叫熊开平,就因为他姓熊,所以,我和禹玲都厌恶小布熊。他是个无耻而虚伪的家伙!一旦你们看到他那恬不知耻和不堪入目的笔记本,你们就会和我一样憎恨他、藐视他。他有个臭味相投的好友,那也是个卑鄙丑陋的家伙。我不认为他俩死得有多惨,那是这两个狗东西应得的下场。他们死有余辜。

熊开平是静水县职业技术学校的体育老师和武术教练,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学生宿舍管理员。他有个叔叔在省司法厅工作,正是这个好心人在多年前收留了禹玲,老人临死前把他喊到身边,将十来岁的禹玲托付给了他。熊开平在安葬叔叔后,就把禹玲带回了小县城。他也确实尽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抚养义务,但随着小草的成长,这个浑蛋就兽性大发,不仅屡次蹂躏养女,还在日常生活中对她进行百般虐待。更可恨的是,这个衣冠禽兽竟把他奸淫禹玲及诱奸学校里多名女学生的经过详实记载了下来,以满足自己的病态心理。你们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禹玲忍受着屈辱和痛苦,坚强地活了下来。她因满腔的仇恨而变得冷酷无情,但我认为,她并没有丧失人性和平常人的理智,而且很有同情心。她虽然生来就被悲惨的命运所摧残,却从不认命,一直在苦海中奋力挣扎。这在我写给于队长的信中已作过说明了。我非常佩服她顽强不屈的意念,这反而使我更加内疚不安。在懊悔和病魔的双重折磨下,我痛苦地活着,时时盼着死神的来临。你们没有公开调查我,这无疑于延长了我的生命,也维护了一个历史学家在世人心目中公认的崇高形象。不瞒你们说,我宁愿自己阐述自己的罪恶,这是我的一个小小的奢望。现在,我确实感到好受多了。

第175节:第三十四章赎罪(3)

我不是一个伪善的人,却一向固执得要命。我也算不上残忍,因为我杀的人都有丑恶的灵魂。难说将来某一天,我会发展到吸食血的可怕地步,若真到那时,人与动物恐已没啥区别了。

我本来认为我是这个世上最不幸的人,其实禹玲比我更不幸。她父亲死得那么早,母亲因贪恋富贵与爱欲,几乎没尽过责。她虽然被两次收养,却遇见了那匹恶狼。后来,她被迫逃离虎口,独自一人漂泊在人海中,过着流离失所的苦日子。她能活到今天相当不容易,也许,正是仇恨与耻辱支撑她坚强地活了下来。她讨过饭,女扮男装卖过苦力,当过酒店服务员,还在一所外语学校做过半年的清洁工,这些都使得她越发坚强与执著,也让她成为世上最冷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