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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艳冠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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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长靖王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过几日病好了便能出来走动,皇上到时候就能见到了。“

陈末年几乎每天都会来太和殿,然后坐在那里慢慢品他的茶,今日也是,他呷了茶,过了一会才说:“再说殿下他正病着呢,需要休养,皇上若是真的关心他,就该让他清净些,现在不该去的。”

往往很多时候,陈末年说话的语气越是淡而随意,那越是代表了他不容忤逆。

或如这次,他都这样说了,裴子西便以为这次是真的去不了了,上次……只是奚落他之后兴之所至的破例罢了。

以往陈末年来是要喝完一盏茶的,但是这次他只喝了那一口便放了茶盏,用手指扣着桌面,像一株经寒历霜的松柏一样端正而沉稳的坐着——他不论什么时候,仪态都不曾放松,松柏的松针永远苍翠,永远冷硬扎人。

他的身形动了,侧首去看也坐着的裴子西,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或者说……算计。他在算计什么?裴子西正心下暗度,他却先开口了:“曾听闻陛下茶艺甚佳,先皇在的时候也常嘉奖陛下。”

“……是。”

“不知道臣有没有这个荣幸。”

陈末年要他煮茶,裴子西便照着做,他素来是个皇宫的金贵人,也就会这些风雅事,但他又是灵巧的,有旁人所没有的灵动,煮茶的动作十分的流畅且优美,先皇并未虚夸。

单是看他煮茶,便是赏心悦目。

广袖微微滑落,那一双腕子白生生的,隐约能看到一点还未消下的青痕,但是很美,像软白玉上生出的一抹点缀。

他的指尖有灵气,一举一动行云流水,雪白的十指在茶熏出的水汽里灵动的飞舞,像在隔雾看花。

陈末年眼角有些纹路,眼神深如暗井,姿态岿然不动,用一种微沉而并不突兀的声音随意说:“陛下的手很漂亮,会弹琵琶吗?”

琵琶素来都是女人拨弄的东西,裴子西以为他又在羞辱自己,闷闷答:“只会琴。”

“还是琵琶好。”

说完这句之后陈末年就再也没有说话了,只坐在对面等着裴子西的茶,等茶煮好了,他品了一盏,赞赏道:“陛下果然是心灵手巧。”

又一盏后,他才起身理了理衣裳:“走吧,去长远殿。”

这次裴子西没有同裴虞说上话,他去的时候裴虞正在休息未醒,等了一盏茶也没见人醒。

裴虞受着伤,裴子西轻轻唤了他几声也没有动静,便不敢多扰他休息。

一直到离开,裴虞也没有醒,裴子西跟陈末年一起往回走,路上闷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前几日来看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今天看着病情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