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页）

一番话当真不管不顾，把什么面皮都踩在脚下，贾母怒火中烧，憋得满脸通红，一时热血上涌，晕了过去。

荣国府的人惊叫着扑上去关怀，贾珍拉住贾赦，冷哼一声：&ldo;太医，快快进来。老太太不高兴了，时不时要晕一晕，幸亏早请了太医预备着。您给看看吧，老太太又晕了。&rdo;

这话指着鼻子骂家母倚老卖老，时常弄这些把戏，吓唬儿孙晚辈呢。

贾赦抱住贾珍，他是想要那些银子，可没想气死母亲啊。

贾政已是满脸泪水，坐在地上半扶半抱着贾母，哑声道：&ldo;珍儿，你这般不管不顾的，不就是看不上我这二叔吗？我住在荣禧堂，是为了就近照顾母亲。为尊者讳，不敢住正堂，避居侧室，绝无违礼之处。我这老妻代管内务，是大嫂出身寒微，不能掌家理事。大哥每年花销供奉，哪里少了？我每每遇上大哥，哪次不先行礼作揖？我们兄弟兄友弟恭，你从中挑拨，气得母亲晕过去还大放厥词，在我们荣国府搅弄风云，到底图的什么？&rdo;

&ldo;政二叔这时候倒是不敏于行呐于言，装个端方君子的模样，也是，占便宜有老娘老妻冲锋陷阵，哪用得着你老人家亲自上场。&rdo;贾珍闲闲吹了一下手指，冷笑道：&ldo;想挑拨我和赦大叔，门儿都没有？你这口口声声喊冤的守礼君子，不知道王婶子背地里都干了什么吧？实话告诉你，她放印子钱的事儿我已经捅到衙门了？以为把尾巴收干净了？只吃肉不挨打，以为贼都这么好当的？&rdo;

贾珍指着跪坐在贾母身后扶着的王夫人，冷声道：&ldo;珠大弟弟是怎么死的？阴私报应啊！&rdo;

&ldo;胡说！你胡说！贾珍，你诅咒亡者，丧了良心，必定不得好死。你如此指责长辈，真以为我王家无人吗？&rdo;

&ldo;王家，你们王家自然威势赫赫，手握兵马，皇帝老爷的反都造得，还把我一个落魄勋贵放在眼里吗？&rdo;

贾珍可真所谓言辞放荡，无所顾忌。忤逆、不孝、造反……杀人诛心，太狠了！

贾赦也是涕泪连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ldo;珍哥儿，珍哥儿，这是怎么说的。说好抄了奴才家里啊，怎么就成这样了，怎么就成这样了！&rdo;

&ldo;赦大叔别怕，我心里有数儿呢。&rdo;贾珍十分冷静，他可是个红楼同人文爱好者，手上握着的整死贾家二房的法子不计其数，绝对不会危及自身。

这时候，太医也把完脉了，客气道：&ldo;老封君上了年岁，一时着急厥过去了。平心静气，静养为上。&rdo;

&ldo;多谢太医。&rdo;贾珍是这正堂里最冷静的人，顺手塞了一个荷包过去，吩咐人送太医出去。

太医走了两步，又不忍心，回头叮嘱一句：&ldo;老人家身子不不比年轻人，再……有中风之险。&rdo;

说完，又后悔自己不该开这口，听他们说话这态度，贾家的污糟事儿不少呢。可医者仁心，做大夫的，谁忍心看着病人糟蹋自己身体。

太医这话似乎侧面证明，贾母晕厥是被贾赦、贾珍气得。贾政冷哼一声，与贾母贴身丫头一道用力，扶着贾母回房休息。

贾赦也想跟进去，贾珍一把拉住他，扯到僻静地方，小声道：&ldo;赶紧查一查府里的帐，这些年都是二房掌家，吞了多少东西，你心里要有个数儿。&rdo;

贾珍看着一路走来避着他们两人的奴仆，心里不悦，叮嘱道：&ldo;不要用府里的人，府中家生子相互联姻，盘根错节。前脚你去查，后脚就能报到另外主子耳朵里。&rdo;

&ldo;那用什么人？&rdo;贾赦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他就是个老纨绔，别总让他干这种高难度的事儿啊。

&ldo;我把自己养的的借你，查完账，荣国府也要重新买人。&rdo;贾珍想着宁荣二府的奴才是出了名的坏，员工不好自然得换。可对那些原本的奴仆而言呢？只看他们避着两位大老爷走就知道了。大家族向来讲究宽仁，贾府对奴仆恩多威少，多少人赖以生存的土壤被两人破坏，两人在奴仆中怎会得人心。涉及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没有人会换位思考，刀子割在自己身上，体贴都是屁话。

&ldo;可我没有库房的钥匙和账本啊？&rdo;贾赦苦着脸道。

&ldo;砸！什么锁是斧子劈不开的，什么账册是搜不出来的！&rdo;贾珍发狠，他刚开始的预想是以收拾奴仆为震慑，贾母和贾政一房自然知道厉害，懂得退让。现在事情闹大发了，无法收场，干脆以毒攻毒，彻底掀开。

如此，贾珍拖着贾赦，在贾家掀起轩然大波。

宁荣二府在朝堂上的势力江河日下，可终究是老牌勋贵。只看原著中贾政自己做着五品小官，就能运用家族势力，把被罢官的贾雨村送到金陵知府的位置上，可窥见其厉害。

宁荣二府又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京城其他老亲也听说了消息，递信来问，自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事情就这么被御史捅到了皇帝跟前。又是一摊子糟心事儿，皇帝下旨宣从不上朝，只担虚职的两人入殿。

等候在殿外，贾赦两股战战，结巴道：&ldo;珍，珍哥儿，啊！我，下官，这，我不行啊！&rdo;

&ldo;赦大叔放心，你若害怕，只管叩头痛哭，有我呢。&rdo;

贾赦得到巨大安慰，擦了擦汗道：&ldo;都靠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