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页）

当然，也有例外。

在永安街一处隐蔽的拐角，摆着一张三条腿的桌子，坑坑洼洼的桌面上铺开一张宣纸，写着&ldo;铁口直断，童叟无欺&rdo;八个大字。

桌子后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孩子，正是被戚少雍拐来的谢宗与蒋岚。

戚少雍一手搂了一个，轻声细语哄道：&ldo;好孩子，看到街上的人没有，去给我拉两个过来，我今儿好开张。&rdo;

&ldo;我不要！你说我跟你一起出来你就给我买糖葫芦，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你还没有买！&rdo;蒋岚第一个不乐意。

&ldo;我这不是还没开张么！&rdo;戚少雍揪了揪蒋岚的耳朵，&ldo;等我今天赚了钱，你想吃多少我都给你买。&rdo;

谢宗面露难色，&ldo;这……不太好吧。夫子，你真的会算命吗？&rdo;

蒋岚道：&ldo;他才不会呢！我娘说了，舅舅他就是因为算命才会被其他书院给赶出来了。&rdo;

&ldo;胡说，分明是因为讲佛经！&rdo;戚少雍紧跟着驳斥，话一脱口又觉得不妥，连忙补救，&ldo;会不会的得算了才知道啊，二位祖宗，权当帮我一个忙好不好？&rdo;

蒋岚眼睛骨碌一转，竖起两根手指，&ldo;我要两串糖葫芦。&rdo;

&ldo;没问题。&rdo;

蒋岚心满意足，蹦跶着就往街心跑去。五岁的小孩子还不知羞，见到迎面走来的小姑娘，就扯住人家衣服不让走，&ldo;姐姐，你算命吗，我舅舅会算命。他今年二十五了，在翰阳书院教书，还没娶妻呢！&rdo;

戚少雍：&ldo;……&rdo;

谢宗矜贵，到底做不出这等失礼的举措，踟躇片刻，&ldo;夫子，非得这样吗？&rdo;

&ldo;怎么，拉不脸去？&rdo;戚少雍嗤笑一声，&ldo;我问你，蒋岚怎么就愿意去了。&rdo;

&ldo;因为她想吃糖葫芦。&rdo;

&ldo;对呀，凭自己本事挣钱吃饭有什么丢人的。&rdo;

谢宗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不对。

说话间，蒋岚已经扯了个老婆子过来，&ldo;舅舅，这个婆婆要算命。&rdo;

&ldo;你看看人家，学着点！&rdo;戚少雍拿扇子在谢宗脑袋上一敲，转头对来的老妇笑了笑，&ldo;大娘，您要算些什么？&rdo;

&ldo;糖葫芦糖葫芦！舅舅，我的糖葫芦！&rdo;蒋岚扯着戚少雍的袖子跳着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