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页）

素馨不懂他们的这些执著，可伯庸说这话时眼里的光，是她这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到后来每每忆起，依旧顷刻便能让她有流泪的冲动。

☆、拾叁

过了几月，瑾仙才终于有一次外出。素馨忙不迭地收拾了些出门用的细软，还有瑾仙常用的茶叶、换洗的衣物等等……

&ldo;最多傍晚便回来了，不用带什么。&rdo;瑾仙有些哭笑不得道，&ldo;你这副架势，倒像是赶我出去，不愿我再回来似的。&rdo;

素馨登时便慌了：&ldo;怎么会！素馨，素馨只是觉得，今日天朗气清，外出踏青再适宜不过了！况且……&rdo;

&ldo;好了好了，&rdo;瑾仙笑着摇摇头，&ldo;玩笑话而已，怎么还当真了。&rdo;

素馨悄悄松了口气，又道：&ldo;那我先去将包袱拿给灵均伯庸了。&rdo;

&ldo;去吧。&rdo;瑾仙点头，等素馨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叫住了她，&ldo;我记得你说过，望春楼的糕点做得最好？&rdo;

素馨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道：&ldo;是，望春楼的大厨是宝应人，我们也算是同乡了。我父亲在时，常去那里，说天启再没有比他做的更好的藕粉桂花糖糕了。&rdo;说到这里，她又不好意思地笑了，&ldo;不过一人一个口味，只能说望春楼做得有扬州的味道，也不敢说就是顶好的。&rdo;

瑾仙应道：&ldo;原来如此。&rdo;

听他问这么一句时，素馨便隐隐有了猜测。而瑾仙回来真的带了糕点，虽有预料，也还是十分惊喜了。但比起这份礼物，更令人意外的，却是另一个消息。

&ldo;九皇子……殁了。&rdo;说这话时，瑾仙是紧紧盯着素馨的，脸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素馨却愣了一下：&ldo;九皇子？&rdo;

&ldo;是啊，九皇子萧景瑕。&rdo;

素馨犹豫了片刻，试探地问道：&ldo;公公，是要主持九皇子的丧礼吗？&rdo;

这下倒换瑾仙愣了：&ldo;你……不认识九皇子是谁？&rdo;

素馨想了想：&ldo;知道是知道，不过没有见过，也没什么交集。&rdo;

&ldo;你父母亲也没有向你提起过吗？&rdo;

素馨摇头：&ldo;父亲和母亲从不会对我说这些……&rdo;

瑾仙眯了眯眼眸，不作声了。

不知道吗？不知道也好。这些腥膻污秽，听来也是脏了耳朵。

皇亲贵胄的游戏没有落幕之时，不过是此方唱罢彼方登场。作为游戏的筹码，到了无用之时，也自然就是牺牲品了。你我皆是如此。

鸿胪寺大概是天启最安静的地方之一。大约也是因为身为礼教重地，当灾祸突如其来时，鸿胪寺竟没有受到太大的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