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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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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1页)

我直盯着辩机的脸,他面容有些憔悴。虽然看上去平静,我还是看出了他眼底的暗淡。

我的心像在被火烧,曾经我们有着最亲密的关系,如今他让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我的眼泪不自觉往外涌,辩机哀伤的看着我,就在这时,一个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辩机不得不随他返回,返回的路上,他时不时的回头看着我,我在原地怔望着他。

直到辩机走远,房玄龄悄然的向我走来,我转身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强迫自己摆着笑脸。

房玄龄眯笑着双眼,他轻声问:&ldo;公主已有了想法?&rdo;

我调整了心绪,缓了缓神,望着远处较高的地势:&ldo;此处由高至低,若用竹筒做引流,将上游湍急的河水引至田地。不知是否可行?&rdo;

房遗直思考片刻,他疑惑的问:&ldo;竹筒?&rdo;

我点了点头:&ldo;早前听闻,长安有一能工巧匠,可将竹筒粘合,做到滴水不漏,水依地势而行,由高至低,方取灌溉之效。&rdo;

房玄龄默然点头,进而又疑惑的问:&ldo;一则长安的竹子甚少,需从临县调配。二则,此法对于临河较近田地,或为有效。临河较远之处,恐难以实行。&rdo;

&ldo;如果开沟引流呢?地势高低不平就开沟槽,借助上流水力,总好过人力。&rdo;我说。

房玄龄弯下身,徒手抓了一把干燥的土放手里揉捏着。轻声说:&ldo;此法不妨一试!&rdo;

我黯然低头,至于能工巧匠之人,源于辩机之口,而且此人就在长安。

就在我默默的向田地西边走去时,房遗直悄然跟随,他沉着声问:&ldo;见公主六神无主的样子,恐怕是遇到了辩机。&rdo;

我猛然转头,直盯着房遗直的双眼:&ldo;想必你都看到了,如今是随了你的愿了,辩机离开了我。&rdo;

房遗直淡然一笑:&ldo;我答应公主已经做到!&rdo;

我冷笑一声:&ldo;但愿!&rdo;

此时,那三个灰白色又进入了眼帘,房遗直顺着我的目光向远处望去,他叹息一声,向那三个灰白色走去。

远远见到辩机对房遗直合十一礼,辩机望向我,虽然看不到表情,我却没有错过一秒钟看他的机会。

房遗直返回时,辩机自然的跟着房遗直向我的方向走了几步,直到看清彼此,他又自然地停止了。让我有着他想见我的错觉。

辩机的目光已经由惊愕变成了愧疚,他还在难过吗?他依然活在自责中吗?在辩机转身的一刻,我不在流泪,与之而来的是心脏猛然抽搐的疼。

我没有追问房遗直他与辩机说了什么,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半月后,采用竹筒引流的方法得到普遍的使用,旱情已得到了缓解,刚刚松口气的父皇,又为&ldo;太白金星&rdo;的天象所苦恼,自从有朝臣指出杀掉宫内所有&ldo;武&rdo;姓之人时,宫内便人心惶惶,留言纷纷。

此时的武媚娘已被派去打扫厕所,地位本就不高的她,如今更是不受待见!也难怪,父皇的原则向来是眼不见为净。

当我来到甘露殿的时候,殿内空无一人,不知父皇去了何处无聊至极的我便四处走动。

只是隐约的有粗重的喘息声时隐时现,我想都没想,就缓缓的迈步而去,才走了几步,便看到地上落着一个白娟,我怀着好奇地心情将其拾起。

我小心的摊开一看,见上面竟然写了字:自从别离后,我心叹悠悠,日日盼相见。羽盖飞天汉,凤驾越层峦。俱叹三秋阻,共叙一宵欢。

此时喘息声愈演愈烈,我赶忙将白娟放于袖口,向前走了几步,只见武媚娘与晋王忘情的拥吻着,晋王的手在她的身上胡乱的摸索着。武媚娘香肩微露,闭着双眼娇喘微微。

见此情景,我的第一反应便是躲起来,一旁的帘杖便成了我的避身之处。我的心七上八下,头脑有些混乱。

就在我想离开的时候,突然间父皇的声音传来:&ldo;稚奴!稚奴!&rdo;

透过缝隙我看见武媚娘猛然挣脱了晋王,将裙帔扶到肩上。她表情极为惊恐,一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样子。晋王下意识的回过了头。同样一副惊恐神色。

眼见着父皇即将走来,眼见站在帘外的我与帘内的他们即将暴露,我变成了唯一的证人,那是多么尴尬的笑话。想到这,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摆出个笑脸走上前去,一手扶住父皇的胳膊,甜甜的喊了声:&ldo;父皇!&rdo;

父皇喜出望外,笑呵呵的说:&ldo;高阳,你何时来的?怎么,想念父皇了?&rdo;

我拉着父皇,有意的将其引到偏殿,迈出殿门的时候,我用余光扫视了一圈,未见他们踪影。

&ldo;好久未见父皇!很是想念。&rdo;我一向他最喜欢听什么。

父皇又是&ldo;呵呵&rdo;一笑:&ldo;听玄龄说,这次旱灾你是出了力了。&rdo;

我尬笑了一声:&ldo;不过略尽绵力,身为公主,本应如此!&rdo;

父皇坐了下来,四处一看问:&ldo;稚奴呢?他不是早就来了?&rdo;

我转了下眼珠,轻笑着:&ldo;刚还见到了。&rdo;

这时,晋王一副假意从外面而入的样子,恰到好处的喊了声:&ldo;父皇!&rdo;随即便畏畏缩缩的看了我一眼,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