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2页）

范垣瞧出老师有心事，却不动声色，扶着陈翰林回了书房。

陈翰林落座，范垣亲自倒了茶给老师喝，陈翰林喝了一杯茶，若有所思，并不做声。

范垣也垂首在旁侍立，耐心地等候。

终于，陈翰林开口：&ldo;垣儿，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这次春闱，你可有把握?&rdo;

范垣道：&ldo;弟子定会尽力。&rdo;

这回答，倒也符合他一贯谨慎自谦的性子。

陈翰林笑了笑，又吃了口茶，才道：&ldo;今日我叫你来，其实并不是说此事。&rdo;

范垣道：&ldo;老师有何吩咐?&rdo;

陈翰林道：&ldo;你的年纪不小了，可想没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rdo;

范垣心中一动，隐隐猜到几分，那颗心突然就敲小鼓似的，咚咚咚乱响起来。

面上却仍是泰然自若不露痕迹的：&ldo;弟子现在功不成名不就，不敢奢想此事。&rdo;

陈翰林仰头笑了两声，道：&ldo;好，昔日霍去病说&lso;匈奴不灭，何以为家&rso;，你有这种志向，我心里也甚是安慰。只不过……难道你向来就没有什么中意喜欢的女子?&rdo;

范垣虽然贫寒出身，然而人物却极为体面出色，修眉凤眸，神采内敛，就算平日里只是简简单单一身素色旧衫，也难掩一身风华气质。

听说上次小章等胡闹，一块儿去逛什么花街，结果那楼上的姑娘们并不理睬打扮的光彩照人的小章众人，反争相来拉扯一身旧衣站在最后的范垣。

陈翰林只隐约听说此事，面上假装不知。但他心里明白，那些迎来送往的青楼女子眼神最毒的，就如同当初红拂女一眼就相中了当时一介布衣的李靖。

另外由此也可见，范垣其实是很讨女人喜欢的。

跟陈翰林交好的也有几位翰林院的学修，朝中的大人等，早也留意他的这几个弟子，几乎所有人都询问过范垣，尤其是那些家中有适龄女孩子的。

之所以现在都没有挑明这窗户纸，是因为大家都在等待这次的春闱，如果春闱过后范垣果然高中，那么说亲的人只怕要令陈翰林应接不暇。

听了陈翰林询问，范垣摇头，片刻才又说道：&ldo;弟子向来跟着老师苦读，除了师妹，自来不认得什么别家的女子，又怎会有那种心思。&rdo;

陈翰林眉峰一动，便又沉吟说道：&ldo;前日户部的曾侍郎来，说起他家中有个小姐，年方十七岁，自然是品貌俱上的，我看他的意思，倒好象……&rdo;

范垣道：&ldo;弟子不敢高攀。&rdo;

陈翰林笑说：&ldo;在别人看来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你若是成了曾家的女婿，春闱之后不管如何，曾侍郎都会照应你的前程的……&rdo;

范垣拧眉沉声道：&ldo;老师容禀，如果不能凭自己的才学博取前程，只想要依仗岳家的权势，以裙带关系上位，弟子斗胆……实在不敢苟同，也不能答应。&rdo;

陈翰林一怔，继而抚掌笑道：&ldo;好，这才是我的弟子。&rdo;

范垣跟陈翰林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两人在书房里说话的时候，书房之外，有两个人正鬼鬼祟祟的偷听。

这两个人，一个是小章，另一个，却自然正是琉璃。

琉璃是给小章偷偷拉来的。原本因见父亲跟范垣去了书房，琉璃心里猜测，怕是要叮嘱范垣些春闱要注意的事项，所以不敢打扰。

谁知小章心思却多，只撺掇琉璃道：&ldo;我听说近来不少大人们相中了范师兄，老师许是要给他说亲呢。&rdo;

琉璃一听这个，哪里还坐得住，当即两人便沿着墙根溜到了书房窗户外，蹲在那里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