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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纵横之飞龙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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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

公子卬朝大门上猛踹几脚,仍然没有人来。公子卬眼珠一抡,看到窗台上靠着一根木棒,飞跑过去拿在手中,用力朝大门砸去。“咚——咚——”的声音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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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卬砸了不知多少下,仍然不见一个人影。他彻底绝望了,将木棒扔在地上,倚门瘫坐下来,口中咒道:“这帮狗娘养的,有朝一日本公子出去,看不揍死你们!”

公子卬倚门不知过有多久,方才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挪回厅堂,望着堂中简陋的摆设痴痴地发呆。

突然,公子卬眼珠瞪起,歇斯底里地再次发作,将几案上的物什一件件拿起,又一件件地摔于地上。所有的东西摔完了,再从地上捡起来,重新摔。然而,无论公子卬如何发作,四周仍然静寂如死,这个世界似乎再也没有人在意他的存在。

许是力气用尽了,许是意识到这是徒劳,公子卬终于放慢了速度,渐渐停顿下来,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就在公子卬万念俱灰之时,远处陡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咚咚……咚咚……”

脚步声越来越近,公子卬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身子不动,头却扭过来,两眼直盯着不远处的黑漆大门。

在一阵哗哗啦啦的开锁声之后,大门吱呀一声洞开,威风凛凛的庞涓迈步走进。一名军尉和几名军卒手持武器跟在身后。

公子卬似乎是一下子傻了,愣在那里,两眼如痴般盯牢庞涓身上的大将军盔甲。两个月前,这身盔甲真真切切地穿戴在他的身上!

庞涓一步一步地走进院子,在厅堂的门槛外面停住脚步。军尉跨前一步,朗声说道:“启禀公子,大将军看您来了!”

公子卬却无任何反应,仍旧痴痴地盯视着他身上的盔甲。

庞涓跨前一步,扑通一声跪下,连拜三拜,朗声说道:“末将庞涓叩见安国君!”

公子卬一个惊愣,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一忽身爬起,连爬带跪地翻过门坎,一把抓牢庞涓的衣襟,苦苦哀求:“庞大将军,快——快放我出去,求你了!”

庞涓看他一眼,慢慢地站起身子,眼睛四下一抡,但见满目落寞,一地狼藉,由不得感慨万千,转向军尉大声责道:“你——”再将目光扫向众军卒,“还有你们,就是这样子侍奉安国君的?”

军尉和众军卒似乎被吓傻了,一齐跪下,面面相觑,欲辩又止。

庞涓的眼睛盯向军尉,厉声喝道:“愣个什么?还不快喊人来,打扫庭院,将这一应物什全都换成新的,再传两个奴婢过来,好好侍奉安国君!”

军尉急道:“这——大将军,陛下——”

庞涓摆一摆手,不耐烦地说:“你们照做就是!陛下那儿,本将自有交代!”

军尉应一声喏,急带众军卒离去。看到军卒走远,庞涓再次面朝公子卬跪下,泣泪道:“末将来迟,安国君受苦了!”

公子卬听闻此言,跪前一步,紧紧握牢庞涓之手,涕泪交流:“大将军——”

这日下午,在王宫后花园的凉亭下面,魏惠王端坐于席,全神贯注于面前的棋局,有顷,目光从棋局上移开,缓缓转向对面的庞涓,脸上现出一丝微笑:“庞爱卿,你可看清楚了!若是后悔,寡人许你悔棋一步,重新落子!”

庞涓应道:“微臣谢陛下恩赐!不过,微臣既已落子,断无悔棋之说!”

魏惠王点头笑道:“好,庞爱卿既肯舍弃,寡人也就不客气了!”话音落下,举起一子,缓缓落于棋盘,将庞涓的一条大龙彻底围死。

看到再无扳回的希望,庞涓只好投子:“陛下落下此子,微臣只好认输了!”

魏惠王笑道:“爱卿弈得好棋啊!不瞒爱卿,寡人弈棋无数,唯赢爱卿一局,实属不易!来来来,再开一局!”

庞涓叩道:“陛下,恕微臣无礼,微臣连输三局,无心再战了!”

魏惠王点头道:“嗯,寡人也观你精神恍惚,不似往日。爱卿可有心事?”

庞涓再拜:“陛下圣明,微臣的确感念一事。”

魏惠王将棋局推到一边:“爱卿有何感念,可否说予寡人?”

乘飞龙庞涓喜连喜 贪大才魏王礼聘贤(5)

庞涓缓缓说道:“昨日清晨,微臣正欲出门,忽见院中落下雏鸟一只。微臣玩心忽起,将其捉住,关入笼中。晚上回来,微臣想起雏鸟,便去观看,却见两只老鸟绕笼而飞,一鸟鸣声凄惨,另一鸟吃力地将尖嘴伸进笼中,一点点地给雏鸟喂食。微臣动下恻隐之心,当即放走雏鸟。雏鸟出笼,小鸟一家三口欢叫蹦跳,绕房三圈,方才飞离,场面令人感动!”

魏惠王早已闻知庞涓前往龙山探望公子卬之事,听闻此言,就知庞涓是在为他求情,长叹一声:“唉,庞爱卿,你不必说了。逆子之事,实属罪有应得,寡人如此处治,已是从轻发落他了!”

庞涓仍旧跪在地上:“陛下,安国君之错,多是受到奸贼陈轸蒙蔽。今无陈轸,安国君必会明辨是非,重新做人!”

这么解释再合情不过了。魏惠王想到自己也曾受那陈轸蛊惑,不由连连点头:“嗯,爱卿所言不无道理。依爱卿之意,如何处置逆子方为合适?”

庞涓抱拳应道:“安国君武功高强,善于阵战,亦能治军,勇名远播列国,是不可多得的率军之才。微臣斗胆恳请陛下赦免安国君之罪,恢复安国君大将军职爵,微臣愿为安国君副将,与安国君一道治军教战,横扫列国,辅佐陛下成就王业!”

魏惠王连连摆手:“这如何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