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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想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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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2页)

“我爱你,让我轻轻说一遍”

“我凝视远方假装没听见”

“我爱你,想起你我不会孤单”

“我慢慢收起雨丝和风片”

他们都走了吗,他们去哪里啦……

当歌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一个人孤单着,故旧的事早已不能回首,未来的路不知道该怎么走。

如果凄凉的景致这么继续到多少年以后,还能有人听到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吗?直起身来,拂落衣上的尘土,我从来没有说过屈服,月光如雪光,丢下彷徨。它们忙它们的。

如果抓不住也没有什么,只要不损毁祝福,只要不是迷迷茫茫,只要不是因为微风就放弃亮起的火烛。

有人说过:“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想不出必须的理由理解快慰,惆怅面对往事又发生在什么时候。我在哪个年代最是豪迈,仗剑去国,凛冽寒风将衣襟吹开,我站在高崖。

对了,是有那么一种执拗的生活存在过,我是一位侠客,在寻找一个靥如桃花的女子,她叫晓旭,是她今生与我相伴,永不分开。

为什么偏偏去寻她?如果相信在旷渺的夜空下,有月下老人无聊地摆弄红线,那就简单多了,我不相信月老,我相信复杂而无体系的背景。是这样的:我是武林中某一个名门大派掌门人的公子,从小继承家学,会十八般兵刃三十六种套路。于是我洋洋得意,不羁的少年像极了严霜来到之前那个夜晚明媚的花朵。我就是。

在一个冬至节的晚上,爹娘与派中兄弟被迫卷入一场江湖仇杀,争执的原因不必讲了,因为那又将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涉及许多有故事的人许多精彩的事,可我并不完全知道。反正,从那以后,一切都改变了,亲故都没有了,我很侥幸没有被杀死,从此却流落在街头,感觉到了孤单,没有人帮我,没有人关心我。我一下子从少掌门沦落为一个魅影,不被人注意的人就是一个魅影。真刀真枪的功夫在别人看来不过是花拳绣腿,自述身世别人以为我喝多了酒胡讲。

行乞。活下去,成了我每天的信念,复仇成为一个遥远的梦想。真是是幻梦,不我一门心思想复仇的时候,我是一个乞丐,面对强悍的敌手我无能为力;当我成为碧云山庄的庄主有能力复仇了,又发现仇家病的病死的死,物是人非之际,我失落地扔掉手里的长剑。

惟有她让我无时或忘。

还在沉沦时,我行乞到一条烟花巷,院落的名字叫做怡春阁,不用想就可以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所在。

一双红酥手接过了青瓷瓦罐。我不敢看她,然而浓浓的脂粉味道却让我迷醉,眼底是轻盈的石榴裙。她把饭盛来了,交还到我的手上,我说:“谢谢你,姑娘。”

姑娘的声音让我难忘,她说:“我也给不了许多,怕挨妈妈骂,你快走吧。”没有一般风尘女子的矫揉造作,我感到温暖。

她转身进去了。捧起糙米饭,我第一次觉得应该振作起来。毫无悬念地,污秽肮脏艰难的处境并不算什么,只要怀有一颗真诚与不被摧折的心,伊就是一个好人。

一饭之恩我不会忘,遗憾的是,至今我仍不知道她的名字,只依稀记得秾软的声音和郁郁的香气,可那太普通了,除了我,谁会记得呢。那条街,那个院落早已被改作官府的衙门,而我徘徊左右的时候,边那姑娘的一丁点线索也寻不到。

许多年后,我成功了,靠着自己的努力与种种奇遇,成为碧云山庄的庄主,劫富济贫,豪情满怀。少年人的倜傥###重新回到身边,然而心境早就不同。我要找的人还是找不到。我不得不沮丧地承认,又是一个梦,除非奇迹出现,否则只能是一个关于感动与渴望的梦。

有一天我走到你的窗前 隔着窗纱 看到你的脸 我乞求怜悯的双眼 照到你面前 那些干粮与稀饭 胜过了天下最好的席筵 你轻轻地来 没有声息地离开 我终于相信古老的寓言 十字街头左顾右盼 你的一句话让我向左转 有一个传奇 关于温暖 关于渴望 关于沉寂百年 无关爱恋

那么我要找的人是谁,我又怎么知道她叫晓旭的呢?她是我青梅竹马的表妹,还是指腹为婚的邻家女,还根本就是赠我一钵饭的姑娘?是我糊涂了,再也记不起来,分不明白。只知道茫茫人海,必定有那么一个人,值得我南国北疆地去寻找。

少侠腰佩宝剑,到处打听见没见过一个名叫晓旭的姑娘,被问到的人都说没见。少侠在寻找的空暇时间里,做过不少好事,许多人都感念他的恩德,帮忙寻找。许多时日过去了,还是没有结果。

“我坐在山脚下等你 我站在河边望你

天上掉下来一颗星星 山上滚下来一个银色的球

使我吃了一惊 把我吓了一跳

那不是星星 也不是银球

是我心爱的人跑来了“

听到这首山歌的时候,少侠正在茶马古道上跨马独行,骄阳胜火,烤得马匹失了精神鼻子里喘粗气,懒得快行。我放任它一步一步向前挪,我也累了,乐意在这山间的路里歇歇。歌声流进我的耳朵,不偏不倚地触动了我的心怀,我于是侧耳细听,明白了唱歌女子要找的人是我,而我也正要去找她。我知道,她叫做晓旭。

我吆喝着我的马向前赶路,循着歌声,到路转弯时,前面正是一个女子,丽影身轻,肌肤胜雪,是仙子下凡来了;而我也正是某一次被谪下人间的神仙。如果相遇,终会有期,若非天上,即在尘世。

我和着那首歌唱起来:

我俩翻过一座高山 我俩相隔一条大河

我翻过这座高山 我跨过这条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