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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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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部分(第1页)

丝网阻住了去路的俄罗斯勇士,一向涵养很好的鲁缅采夫也忍不住骂起了粗口。

“传令官,传达我们的命令,让他们后撤。”鲁缅采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达了后撤的军令,很快,刚刚冲到了距离敌方阵地两百余步距离的俄罗斯士兵开始有序的撤退。

看到了那些士兵撤退的时候,敌人的阵地上那欢腾的呼喊声,鲁缅采夫不屑地撇了撇嘴。“真是一群蠢货。”

“尊敬的元帅,您为什么这么说?”旁边,彼德罗夫有些好奇地望向这位老帅。

“现在我的士兵们还在障碍物中穿行,他们完全有可能用他们手中的冷兵器向我们的士兵发起反击,可他们没有这么做。”

“可是元帅,我认为这是理智的选择,要知道,我的哥萨克正在旁边跃跃欲试。”彼德罗夫答道。

听到了这话,鲁缅采夫摇了摇头。“我亲爱的少将,东方人的指挥官很有智慧,他们设置的障碍物的距离,足够他们那只拥有着大量大刀长矛的部队在这样的时候,向我们正在撤退的士兵发动一次反击,可是你看看他们,甚至连离开阵地的欲望都没有,只是站在原地,举着手中的刀枪在那里欢呼。”

彼德罗夫恍然大悟,看向鲁缅采夫的目光越加地尊敬。“您说得很对,这就足以说明,我们所面对的敌人,并不如我们想象中那样强大。”

“没错。”鲁缅采夫很享受这位年轻的少将那充满了敬意的目光,脸上露出了一丝矜持的笑意:“今天我们已经发动了两次试探性的进攻,已经获得了足够多的东西,现在,该让我们那些已经疲惫不堪的孩子们休息了。”

“元帅,您的意思是……”彼德罗夫有些不太明白这位元帅阁下的葫芦里边到底要卖什么药。

“现在已经四点半,还有不到一个半小时,天色就会变暗,等到夜里,让我们的哥萨克勇士们也活动活动,把那些该死的障碍物设法清理掉。我们的敌人连追击的勇气都没有,那么,我相信今天晚上哥萨克勇士们的行动将会不受到太多的阻碍。”鲁缅采夫优雅地从口袋里边掏出了一块手帕,抹了抹额头上浸出来的汗水,不紧不慢地道。

“是的元帅,您说的很对。”彼德罗夫的心里边忍不住在敬佩之余升起了一丝淡淡地妒意,这位老帅的智慧,实在是让自己有种无尘莫及的无奈感。

幸好,这位名将已经七十了,而自己,还很年轻,重要的是,还能够在他的身边,学习到更多的东西。一想到了这里,这位年轻的,雄心勃勃的少将又再次充满了斗志。

“看架势,他们应该不会再进攻了。”藏身于隐蔽侦察哨所之中的五十二师师长尹俊睿收起了望远镜,向着身边的同伴,五十三师师长狄熙清低声笑道。

“看样子,我们今天那拙劣的表演还是起到了效果。”狄熙清吐掉了嘴里边的烟头,得意地扬了扬眉道。“不过,就是不知道我们的对手会不会按照我们编排的剧本来演出。”

“放心吧,他们肯定会的,如果是我,我肯定也会。”尹俊睿接过了卫兵递过来的一份文件,看了一眼之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肯定地道。“只是希望他们别他娘的老是派这样的小股士兵来骚扰,那么我还得来扮成扭扭捏捏的小媳妇,实在是他娘的不痛快。”

“耐心,咱们在这一带都熬了快一年了,就算是多等几天也没什么,就是不知道包抄后路的骑兵师还有独立旅他们到位了没有。”

第601章 陷入绝望的乌金斯克要塞

“开火!”伴着一声咆哮般的怒吼,二十五门重型迫击炮朝后微微一挫,而它们那宽阔的炮口立即喷吐出了一股子白烟,之后,那尖锐刺耳的凄厉啸声在半空之中唱响,向着那已然沉浸在了血与火的地狱之中的乌金斯克要塞飞翔而去。

在那乌金斯克要塞那砖石垒成的要塞上崩裂成一团团可怕而又致命的火焰,撕裂着周围鲜活的生命,将那些正在城墙上进行防卫的俄罗斯士兵连同武器一起撕得粉碎。

乌金斯克,这座已经在西伯利亚的荒原上存在了将近百年的要塞,早已经让那苔藓和风霜将它那灰色的身影给锈蚀得斑驳而又老旧,但是现在,在那火炮的肆虐之下,仿佛正在揭开它那身已经满是泥垢的外衣,露出了里边的真相面目,只不过,这个过程显得那样的粗野与蛮横。

长宽都不超过一英里的乌金斯克要塞内,早已经是兵荒马乱,俄罗斯人尖叫着,哭喊着在城中疯狂的乱窜,时不时,有射偏了方向的炮弹落入了城中,腾起了一道道的烟柱,与那沉闷的爆炸声。

背负着武器的俄罗斯人大声地叫嚷着,向着城墙集中,乌金斯克要塞内的居民大多数都是来自欧洲的俄罗斯拓荒者,几乎每一位居民在拿起武器之后,都能成为合格的战士,但是现在,对方并没有给他们反击的机会,没有给他们拿着步枪和弯刀面对面格杀和射击的机会,似乎想要用那密集而又疯狂的炮火来埋葬坚固的乌金斯克要塞。

俄罗斯东正教教堂里的钟声正在不停歇地敲击着,犹如那些俄罗斯人惊惶的心跳,一位神甫就站在那教堂的大门口,帮助那些惊惶失措的妇女和儿童进入教堂,一面诅咒着那该死的,犹如恶魔一样可怖的敌人。“那些异教徒,他们一定会受到惩罚,受到上帝的惩罚!”

“上帝,请宽恕我们吧,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教堂里,那些年老者,妇女和儿童正含着泪水,在向着他们的信仰恳求,祈祷,外面那隆隆的炮声震得那教堂的玻璃在嗡嗡作响,让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而同样有人在愤怒,因绝望而愤怒地在咆哮,向着身边的同伴,向着他们所信仰的主。“他们不是说东方有数不尽的财富吗?他们不是说东方人是那样的懦弱与无能吗?可是我们来到了这里,看到的只有无尽的荒原和数不尽的猛兽,还有那难以挖掘的冻土……”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他们会出现在我们的要塞之下,用那种可怕的炮火肆虐着我们的城镇,我们的军队呢?之前才离开这里的那几万大军他们为什么不来保护我们,难道说,我们不是俄罗斯人吗?”

轰!轰!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打断了他们的愤怒与责问,只剩下了对求生的欲望,还有对死亡的恐惧。钟声还在回荡,祈祷者们向上帝恳求的赞诵声越加的高昂与颤栗,可是在那轰鸣的炮火声中,却显得那样的软弱无力。

“上校,上校,东面的城墙已经出现了缺口,我们需要援兵,需要援兵。”一位载着毛皮帽子的俄罗斯士兵冲到了一位正趴在那城墙后边,努力地大口喘息的军官跟前,不顾上下尊卑地大声叫嚷着。

“援兵,援兵,该死的援兵,我上哪儿给你们弄援兵,难道你没有看到我这里同样也十分地危急吗?你这个白痴,懦夫,回到你守卫的城墙上去,告诉你的长官,我连一只枪都没有多余的给他,让他自己想办法。”乌金斯克要塞的城守阿尔沙文上校恶狠狠地揪着这个士兵的衣襟,大声地咆哮道,不过,很快又是一阵炮火袭来,他不得不再次努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缩回了墙脚。

而等那弥漫的呛人硝烟消失之后,原本那名站在他跟前跑来请援的士兵已然变成了一具脑袋变成了烂西瓜,身体还在那无意识地抽搐的尸体。

“愿上帝宽恕你,阿门。”看着这前一刻还那样活蹦乱跳,冲自己大声嚷嚷,现在只能等待着任由那尘埃掩埋的同伴,阿尔沙文上校的嘴皮子在他那浓密的大胡子下神经质地颤抖着。

不过,他还是站起了身来,挥舞着那柄刀尖被弹片削断的弯刀,大声地咆哮着,激励着那些颤抖得如同鹌鹑一样的士兵的士气。“还击,还击,你们这些该死的懦夫,我们的大炮难道都哑了吗?给我还击!别忘记我们是俄罗斯人,让整个欧洲都战栗与害怕的蒙古人已经被我们踏在了脚下,那些让整个欧洲都惊恐不安的土尔其人同样也只能向我们卑躯企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