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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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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只不过后来消息越传越离奇,先是说这个天才神童已接受了邃雅山房的邀请,要去诗会上与众才子一较高下。这倒还算离谱,等传的人多了,这信息开始逐渐走样起来,什么天才指名道姓要与汴京四公子挑战,什么要拳打曾岁安,脚踢名满汴京的小神童周文征,要一鸣惊人,把汴京城的才子狠狠踩在脚下。

有了冲突,闲人雅客的兴趣就来了,是谁敢这么嚣张,简直就是岂有此理,竟敢把汴京的才子都不放在眼里,太气人了。

坊间热议纷纷,各赌坊也开下了赌局,一时间,邃雅山房的关注度飙升,没听过邃雅山房你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热点问题从陈济转到了那神秘的天才少年身上。

沈傲的压力很大,哇,这些碎嘴的王八蛋还真是什么谣言都敢传,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现在只怕他已成了汴京城才子们的眼中钉,很遭人恨了。

好吧,先不管了,众矢之的就众矢之的,遭人记恨就遭人记恨,既然要参加诗会,反正是要争取夺冠的,到了这个风口浪尖上,只能逆流而上了。

……

保和殿东阁,金琉璃屋瓦的殿宇之中,熏香扑鼻,几个小宦官安静的伫立着,从东阁里传来一阵惊叹声。皇上刚刚早起,吃了小碗燕窝银耳汤,三皇子就兴冲冲的赶来晋见了。

官家儿子多,可是最喜爱的莫过于三皇子赵楷了,宦官们通报,官家今日兴致也好的很,立即传见。

东阁中并没有过多的堂皇,反而清雅别致更多一些,古木沉香,胡木缕空,墙壁上琴棋书画挂的琳琅满目,一副长案占据了不小的空间,长案上放置着笔墨纸砚,堆积着不少书册。

赵佶在位二十三年,如今年纪也已不轻了,纵是如此,肤色仍然保养的极好,显得不过三十出头。他伏案看着与案上的画卷,露出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

画是三皇子送来的,乍看之下,差点让赵佶吃了一惊,这不正是前些时日自己绘制的瑞鹤图?怎么落到楷儿手里。等他细看时,发现这幅画又有区别,只感觉这幅画更多了一分出尘之气,笔意更胜一分。

“楷儿,这是你作的?”

赵楷连忙道:“孩儿的微末道行父皇还不知道吗?这是祈国公府里某人的手笔。”

赵佶微微颌首,目光很快被落款给吸引了,单是论画,赵佶自认不输作画之人。可是那落款却让赵佶吃了一惊,赵佶的落款很别致,只有一个‘天’字,这个天拆分开来,便是天下第一人的意思。只是这幅画的天字与自己一样,都是用瘦金笔法,这种字体乃是赵佶自创,赵佶一向很为之自负。想不到同样一个天,同样是瘦金体,作画之人的水平竟还在他之上,那瘦直挺拔的字仿佛是仙鹤舞蹈一般,水平高不可攀。

“怪哉!”作为瘦金体也即是鹤体的祖师爷,竟还有人比赵佶更厉害,赵佶除了惊叹此人的天份,就只能为之称奇了。

“这书画是谁做的?”

赵楷苦笑道:“孩儿并不知道。”便将清河郡主比画的过程说了,最后叹道:“此人的画笔鬼斧神工,孩儿不是对手,是以请父皇为我们助阵。”

赵佶笑了起来,捋须道:“好,好极了。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这人的书画堪称绝妙,好罢,朕就为你们助阵,去和这人比一比。去传紫蘅来为我研磨,有这小丫头给朕鼓气,朕绘制出一幅佳作,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作画人开开眼界。”

高处不胜寒,曲高和寡,身为九五之尊,更以书画闻名天下,赵佶无疑是寂寞的,下臣之中书画能比的过他的不多,就算偶尔有几个大才子,在自己面前也断然不敢挑衅,反而处处表现出技不如人,以讨好他这个天子。如今撞到一个同等级的对手,赵佶顿时来了兴趣,要和这人比一比,一较高下。

第038章 诗会之上宾的感觉

清早起来,周恒已经在外面吵翻天了,今日是邃雅山房开业的日子,吴三儿在邃雅山房已准备妥当了,叫人来请。府里头夫人也听到了风声,高兴的很。听说周恒也去,特意教人备了车,叫了几个长随跟着,准备好了爆竹,要教沈傲、周恒两个赢个彩头回来。

春儿去催促陈济成行,陈济至今还蒙在鼓里,哪里知道沈傲偷偷的摆了他一道,拿着他的名号到处去招摇撞骗。陈济见到春儿,正要说什么,春儿便递了一张纸过去,陈济接了,定睛一看,便不说话了,对春儿道:“姑娘,你回去禀报,就说马上来。”

这纸上当真是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字体的小字,每一种笔法不同,每一种字体各异,陈济倒吸了口凉气,看了这纸,只能心服口服。

陈济立即动身,与沈傲、周恒会合,再加上公府的长随,竟有十几人之多,其中几个贴着陈济,专门负责拱卫他的安全。

汴京城秋意盎然,沿街树枝上光秃秃的,街道上满是落叶,行人渐渐多了。天刚亮,整个城廓还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周恒掀开车帘,教坐在车辕上的车夫挪边上一些,望着前方街道上的人流道:“沈傲,你看,许多人都往山房赶呢,待会一定很热闹。”

沈傲舒舒服服的靠在后垫上打了个哈欠:“这是自然,只要今日的诗会能够成功,山房的生意就不成问题了。”

周恒兴冲冲的道:“那我们可以赚多少?一年能赚足三千贯吗?”

沈傲撇撇嘴:“三千贯?我的周董,你也太小瞧自己了,堂堂公府世子出来做生意,一年好歹也要有五六千贯入账吧。”

“五六千贯。”周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道:“怎么这么多,好,好极了,有了这些钱,以后再也不必去账房支钱了。”

马车到了汴河边上,这里已停满了不少车马,带着僮仆扇着纸扇的公子,穿着儒裙眼高于顶的秀才相公,在人群中兴奋张望的三教九流,还有穿插其间挑着货物叫卖的货郎,很热闹。

“看来同志们的情绪调动起来了。”沈傲心中暗喜,虽然放出了许多噱头,可是到底能取得什么效果,沈傲还没有把握,现在看来,效果出乎他的意料。

下了马车,车夫们系马垂杨下,沈傲和周恒不急于进去,负手看汴河沿岸风景,看曙光初露。陈济所坐的马车却十分低调,直接从山房后门进去,生怕下了车被人认出,到了那个时候就难以脱身了。

山房还未开张,来人就已不少了,公子们下了马车,纷纷相互打招呼,若是有请柬的,那更是尾巴都翘了起来,恨不得把那请柬贴在脑门上。

请柬是什么?请柬就是学问的象征,是陈济陈相公的认可。

“张相公,正巧我们说到你呢,快来,快来。”说话之人摇着扇子,看到一人骑着老马缓缓行人,远远的打着招呼。

这张相公自然是姓张的了,爹妈取得名字不好,叫张一刀,为了这个,张相公不知被多少人嘲笑过。张相公不是杀人的好汉,而是读书求取功名的书生。这名字与行当冲突起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此一些认识他的,都知道他喜欢别人叫他张相公,若是有人直呼其名,张相公暴走起来那说不定就真是好汉了。

张一刀今日心情格外的好,他的家世一般,误打误撞的考了个功名,在汴京城里学问却不算拔尖的。想不到承蒙陈济相公青睐,竟有了参与诗会的机会。昨日夜里,他一夜没有睡好,到了清早便骑着他的老马来了,他心里清楚,有了参加诗会的资格,不管能不能拿个彩头回去,这身价就算是上去了。他现在在城里大户人家里教馆,准备来年的科考,中个进士、经史,正好还缺钱买些书籍,回头去跟东家涨涨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