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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式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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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2页)

“只要出卖自己的屁眼就可以拿到钱,我之前还和一个肥老头去冲绳二个礼拜,立刻就拿到了二百万日元。你也要加油,把那些胡子老头的钱骗过来。”

虽然京介是说“加油,把那些胡子老头的钱骗过来。”其实那是在煽动我“做得更多”。如果只要用身体就可以赚到钱的话,就没有赚太多的道理。至于得手的钱,就拿来玩乐好了。

那时候,我总觉得随便的男人最好就是和随便的女人在一起就好了。两人边聊边用手指算著和几个男人睡过了、和几个女人睡过了、一个晚上可以做几次、怎样做爱、怎样才叫淫乱等等,边笑著决定谁比较厉害。

每次和京介见面就会和他睡觉。不过他不算是男朋友,只是非常要好、很聊得来罢了。

在我觉得随便的人比较棒的那段时间里,京介是这样其中之一个的朋友。

被所爱的人拥抱的话,大脑会比身体先有感觉。“爱情”这种东西可以让人神经变得敏感,大脑及身体全都被快乐所支配著。

和京介做爱,比较像在做运动。一边嘻闹著,一边互相脱衣服,像是开玩笑似地接吻,一面问∶“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一面互相抚摸著对方的性感带,纯粹只是为了做爱的快乐,对彼此都不会有伤害。

和信一做爱就不一样了。因为爱他所以心里充满著妒嫉,每次只要他用不同的方式爱抚及亲吻,就会看到其他女人的影子,变得无法和他尽兴地做爱。

于是我只好和其他的男人上床。和其他的男人上床的话,就不会想起信一的事,也不会想起他有其他女朋友的事。

其实我不寂寞,我这么想著。

即便感到寂寞,和京介或是其他偶遇的男人上床就好了。去迪斯可钓也可以,在二丁目买也可以,随便找一个男人做爱就可以了。

随便一个男人、随便怎样玩都可以。可是最喜欢的男人在做完爱后转身离去,所剩下的那种寂寞会逼得人发狂。为了弥补这种寂寞,只好随便和一个男人做爱,于是我就会叫男人来家。

和愈多男人上床愈多次,我心里的空虚愈不受控制地扩大。而为了将它填满,只好再找更多男人寻求更多的肌肤之亲。之所以变得温柔、变得喜欢人,之所以被背叛、被伤害,最后无法再振作,而变得让人讨厌,都是因为心灵害怕伤痛及苦苦思念所建立的围墙。即使逞强地想要重新开始生活,可是每次再度触碰到温柔的心情时又会变得寂寞。即使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了,只要再度被背叛就会开始这样的变化。

我一直在这样的情绪里反覆著。

1990年冬天,我在纽约,我已经18岁。

对我来说那是最宝贵的体验。

从甘迪国际机场到纽约州只需经过布鲁克林桥。从这个举世闻名的桥上望向曼哈顿的瞬间,我感动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太棒了…”远方耸立的大楼不禁令我雀跃。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我完全没有一点不安的消极想法,心中满是平时绝对不会去想、嘴上也绝对不说的“梦想”及“希望”。

我眼中的曼哈顿正逐渐地扩大。

计程车载著我开入了曼哈顿。我摇下车窗往上看,只能看到在高楼之间的天空,是一道道又狭又远的长方形。将视线再往下移,就可以看到许多美国国旗在风中飘扬著。纽约的喧闹声也同时进入车内,警车鸣笛的声音,无人理睬的汽车喇叭声,连街上行人交谈的声音都不可思议地向我逼近。

“这个,就是不懂英文的特权吧!”我敞开了心胸,沈迷于纽约街上那所有声音合奏出的音乐之中。

我沉醉在这些声音的洪流之中。

“这就是纽约!”

一直只将奢侈的欲望当成生存基本需求的我,就这么简单地被曼哈顿高耸的大楼、刺激的街车旋律所征服。

从隔天早上开始,我一面惊讶于自己的体力,一面不可思议地在路上到处走,彷佛完全不需要睡眠。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第一次在美国体会到这一句话。

甚至变得有时间和最讨厌的动物说话了。只要我觉得中央公园的松鼠很可爱,就会拿著相机不断地追逐。

躺在公园的草坪上,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心情愉快地看著蔚蓝的天空了,总觉得闭上眼睛也能够看到风。可能是从小就不曾有用过自己的五感吧?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怎样都好。

“我最喜欢纽约了!”

“喜欢”不需要理由。那一瞬间我真的这么觉得。

我在这趟旅途中遇到一个女孩子。

无论从哪那方面看来,我都算是个警戒心强、很会认人的人。认识的人虽然多,但真要成为朋友则要花很多的时间。所以如果对另一方不是相当有兴趣的话,更是无法再更进一步交往的,但我对于这个“住在纽约的日本人”就很没办法。主动想亲近我的麻理子,在我生命中占有极为特别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