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卧底清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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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尚哲义说完,看着熊之余,熊之余仍旧不做声,他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不知多久,尚哲义才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大熊……”熊之余挥挥手,粗声粗声地道:“你出去。”尚哲义不愿出去,他担心留下他一个人会出事。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说服熊之余。

“大熊……”

“你出去!”

熊之余粗暴地说。他那副暴虐的样子,让尚哲义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

尚哲义没办法,只好一个人走了出去。

他一走出熊之余的办公室,就看见梁小站在门外,一脸担心地望着他。

“他不知怎么知道了。”尚哲义走到梁小身边,悄悄地道:“你看着他点儿,看紧点儿,我担心他一个人会出事。我先出去避一下。他看见我就烦。等他情绪稳定一点儿我再回来。”

梁小点点头。

她看着尚哲义蹑手蹑脚下了楼,她想去安慰一下熊之余。她伸手一推门,才发现熊之余不知几时已经将门从里面锁上了。梁小用指节轻轻敲了敲门,叫道:“大熊,大熊。”她这样敲了几遍叫了几遍,屋里始终没人应。

梁小不由得紧张起来,她捏起拳头咚咚地砸门:“大熊大熊。”她使劲叫着,几乎将嗓子喊哑,可是屋里仍旧寂静无声。梁小急了,用脚踹门,用肩膀扛门,可是毫无用处,屋里一仍其旧,声息皆无,就好像熊之余已经死过去了一样。梁小越想越害怕,她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熊之余服药自杀和引颈自缢的情景,她仿佛看见熊之余脖子上套着根绳子正在梁上悠来荡去,舌头吐出老长。

她不知道自己是情急心乱,急得几乎哭出来。她用拳头砸,用脚踹,她的拳头几乎砸出血来,脚趾几乎踹肿了,可是那没有生命的门毫不理会她的感觉,依然纹丝不动。梁小终于哭了。她冲下楼去,想去找尚哲义,可是跑到大门外朝街道左右一望,尚哲义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她只好又抹着眼泪跑上楼,继续敲门、呼喊、央求。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见屋里传出轻微的咔嚓响,过了一会儿,她看见从门上方敞开的窗户里,飘出一缕轻烟,她知道熊之余在抽烟,这才放了心。

熊之余在抽烟,这证明他还活着,死人是不会抽烟的!

梁小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头埋在臂弯里,身子一耸一耸的。

天渐渐黑了下来。梁小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呼唤:“梁小,梁小。”同时感到有人在轻轻摇晃着她的肩膀。梁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自己不知几时竟坐在地上睡着了。

她试着想站起来,可是双脚一打晃,她又原地坐了下去。她的双脚已经在地上坐麻木了。尚哲义伸手搀了一把,才将她从地上搀起来。尚哲义指了指熊之余的办公室,悄声问道:“他怎么样?”

梁小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贴着墙壁站了好一会儿,才算彻底清醒过来。她看了尚哲义一眼,走过去轻轻敲了敲熊之余办公室的门:“大熊大熊。”她叫道,同时竖起耳朵来留神听着,她听见屋里似乎有翻身的声音,好像熊之余睡在床上。

尚哲义也听见了熊之余翻身的声音。他朝梁小摆了摆手:“你去做饭吧。他一天没有吃饭了,你也一天没吃饭了吧?”梁小摇摇头。尚哲义道:“你去做饭吧,我来叫他。”

梁小一步三回头地到厨房去了。只过了一会儿,她就端着一只大蓝边碗走了回来。尚哲义看时,原来她煮的是一碗面条,面条上面还卧着两个鸡蛋,还有几棵略显干涩的香菜。这些香菜是前几天做饭时剩下来的。

梁小用探询的眼光看着尚哲义。尚哲义摇摇头,一脸苦笑。梁小将面条递给尚哲义,自己上前敲门:“大熊大熊,甭生气了,吃饭吧,啊!”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大姐姐在劝一个赌气的小弟弟,“大熊大熊,有什么事情都等吃完饭再说,好吗?别把身子饿坏了。”

她这么央求了半天,弄得口干舌燥,熊之余却只是在屋里辗转反侧,对她的呼唤置若罔闻。梁小无奈地望着尚哲义,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尚哲义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人,这情形把他激怒了,他提起脚来,疯狂地踹门,几乎将熊之余办公室的门踹裂了。

“熊之余,你开门!你跟我斗气,别连累人家梁小。梁小为了你,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

熊之余对他的呼喊好像没听见。

梁小端着碗等了会儿,见熊之余没有开门的意思,又流着泪端着那只盛满面条的大蓝边碗走了。尚哲义既担心熊之余,又担心粱小,东头要顾,西头也要顾,恨不得肋生八肢,搞得他焦头烂额。

他又踹了几下门,见熊之余没有开门的意思,他只好丢下他先顾梁小再说。他跑到厨房一看,梁小不在厨房里,只有垃圾桶里一摊面条,还在冒着热气,看来梁小是把面条倒在垃圾桶里了。

是不是熊之余不吃饭,她就准备不吃,把自己饿死,尚哲义搞不清楚。他在梁小的卧室里找到了梁小。梁小的卧室黑咕隆咚。尚哲义把灯打开,发现梁小和衣倒在床上。尚哲义走过去摇着梁小叫道:“梁小梁小,你为什么把面条倒了?你为什么不吃饭?”

梁小道:“他不吃,我也不吃。”

尚哲义央求道:“梁小,别闹了,起来吃饭吧。”

“不!”梁小态度十分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