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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清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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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第1页)

“不要瞎说。他请我去干什么?”

“人家对你有好感嘛。”

“你越加胡说了。”梁小红着脸说。

“是真的,我看得出来。”

“好了好了。我没有工夫,最近我很忙。你一个人去不是一样吗?”

“我一个人去没有用。我又不懂外语,我一个人去干什么呢?”

“你不懂外语,亚丁懂呀,你可以请他给你做翻译。”

“由他做翻译,我不放心。我又不是去玩,我是谈生意去的,由别人做翻译,我怎么能放心?只有你去我才放心。你是我姐姐,你一定不会蒙我的。”

“亚丁也不会蒙你。他要蒙你,何必请你去?”

“那可不一定。”梁静止住姐姐梁小道,“总之,我只相信你,你就陪我去一趟嘛。”梁静撒起娇来不得了,她几乎吊在姐姐脖子上;这种情形,在她们姐妹过了七岁以后,就没有再出现过。梁小让她弄得心里软软的,她左右为难。

“我真的没有时间。这一段时间公司特别忙,事特多。我走不开。”

“我去跟熊之余说。我就不信熊之余不买我这个面子。”梁静道。梁小慌忙阻拦道:“哎呀,你就不要去给添乱了,最近他心里够烦的了。”

“他有什么可烦的?他生意做得那么火,日进斗金,听说最近又与城建委签了个什么协议,承包瓜州大桥的钢材供应,仅此一笔,他以赚个二三百万,他还有什么可烦的?他如果还烦,别人就不用过了。他可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梁静说着笑了起来。

“妹妹……”梁小道,“你不要瞎说。”

梁小没有告诉梁静,有好长时间了,兴隆公司的业务就是由尚哲义主持着,现在更是如此,连瓜州大桥的钢材承包合同也是尚哲义以熊之余的名义签的。熊之余现在对公司的事根本不管不问,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个叫郭兰的女人身上。

梁小一想起郭兰的事就感到伤心,尚哲义和熊之余都还以为她不知道郭兰的事呢,以为他们一直将她蒙在鼓里。哼,其实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女人。他们根本不知道一个正处在爱恋中的女人,对与自己所爱的人有关的一切,都会敏感得像猫一样,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心惊肉跳;一片树叶落下来,对她们来说,都会发生像泰山崩坍一样的巨响。熊之余与郭兰的事如何瞒得过她呢?只不过她是个要脸面的女人,有苦水只会自己往肚子里咽,从来不会吵不会闹。这件事她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告诉,就更不会告诉自己的妹妹了。梁静不懂得姐姐的心思,还在拿熊之余开玩笑,她根本不知道,她是在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嘻嘻,姐,”梁静凑到梁小跟前笑嘻嘻地道,“熊之余不是为你烦恼为你忧吧?”

梁小恼火得举手要打她,可是手举起来,悬在半空中却落不下去。她一张脸变得通红。

梁静一边笑着逃开,一边拍手道:“让我说对了,你不好意思了。瞧你的脸红的,像猴子屁股。”

“你们俩瞎闹什么?”杨老太太端着两只碗,一碗鱼一碗菜,从厨房里出来,见姐妹俩闹个不停,笑着骂了一句:“两个人都老大不小的了,一见面还是不是打就是闹,像什么样子?一点儿家教都没有。快把桌子摆开,唉哟,烫死我了。”

梁小赶上去将老太太手里的鱼和菜接过来,她将鱼碗和菜碗搁在桌子上,去拿筷子和碗,一回头才发现梁静站在一个屋角落里,还在对她做着鬼脸。梁小把头一低,忽然一阵伤心,好像针扎一样,几颗清泪悄然滑落在她的面颊上。

梁小举起巴掌,悄悄把眼泪抹去了。

上个周末何舍之和藏西贵在龙脉温泉游泳来着。何舍之还带了几个朋友,他叫官丽丽一块儿去,官丽丽没说去也没说不去,但是到了约定时间她却没来,何舍之只好自己去。游完泳后,又一起吃了一顿便饭,半天工夫花了藏西贵二千。

这个周末还没到,何舍之又寻思好了新的去处。

他打电话给藏西贵,电话没人接,手机关了机;接着又呼藏西贵,藏西贵却不露面。他就亲自到银绅证券公司大户室找藏西贵。藏西贵果然在那儿,气色很不好,面如死灰,好像生了病的模样。他问藏西贵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股票被套牢了,藏西贵没言声。他陪着藏西贵坐了一会儿,才说:“西贵,这个周末你有什么打算?”

藏西贵埋头抽烟,好像没听见。

何舍之只好接着说:“要是你没安排,我倒有个想法,这个周末你想不想到桃花驿玩玩。我听说那儿的水蜜桃熟了,价钱便宜得吓人。”藏西贵说:“我没工夫,你自己去吧。”何舍之说:“我一个人去多没劲哪。走吧,咱俩一块儿去,如果你想再热闹些,我可以多给你邀些朋友一块儿去,你也可以邀上些你的哥们儿姐们儿嘛。”藏西贵说:“我这儿已经够热闹的了,我不需要什么别的热闹。”何舍之诚恳地说:“西贵,看你样子像是生我气了,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忽然电脑嘎啷啷一阵响,吓了何舍之一跳。藏西贵一拍桌子,手指几乎戳到何舍之脑门,说:“你别烦我了好不好,你让我清静几天好不好,我他妈的前世又没欠着你的,你干吗老跟我这儿没结没完哪?”何舍之说:“西贵,你这话从何谈起?你冷静一些。这可不像你平时的为人。我要是不知道你平时是再热心、再有情不过的哥们儿,今天冲着你这话,我就得跟你翻了。就算股票被套牢了,也不该语无伦次,这也就是我,换了别人,能不往心里去吗?”他停下来,喘口气,看看藏西贵,又说:“交朋友不是白交的,朋友就是关键时刻派用场的,要不然大家交朋友干吗。你要是手头紧张,我这里还有一点儿,你先拿回去使吧。”藏西贵冷笑说:“你有多少?”何舍之实心实意地说:“你知道我不趁钱,这几千块是我全部家当,回头我都给你,要是不够,回头我再设法给你筹点儿。但是你千万别着急,钱财乃身外之物,急坏了身子,身子可是自己的。”

他一番话有情有义,藏西贵听了竟做声不得,许久才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想要你的钱,你让我清静一会儿,就算帮我大忙了,我便感激不尽。”何舍之委屈地说:“西贵,你这话……太伤人了。看来你真是对我有误会了。”停停,又说:“其实周末安排的桃花驿之行,我是特意为你安排的。你太累了,你看看自己的脸色,哪儿还有一点儿人样,你自己不知道爱惜自己,作为朋友,我有责任爱惜你。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上的钱是赚不完的。你也该歇歇手了。”说到这里,他垂着头木了半晌,才又说:“我已找好车,还找了家赞助单位,这回咱们只管尽情地玩,一分钱都不用花咱自己的,一点儿心都不用咱自己操心。”

藏西贵听了,嘿嘿冷笑,说:“毕竟是大记者,真有本事。不知这回又是谁做了冤大头?”何舍之说:“这你甭管,反正不是你就行了。”藏西贵闭闭眼,睁开说:“我真的很累,谢谢你记挂着我,你自己去吧,玩好,我就不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