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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第1页)

了。为了保密,总参谋部甚至连参加阅兵式的部队也没有告诉为什么而练习。以致发生许多各种各样的猜测,但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不过是为开赴前线而做准备,个别人也想到了可能是十月革命节阅兵式,但很快就否定了这种可能的猜测。因为,此时的莫斯科毕竟处在最残酷的非常时期,怎么还可再搞这一类活动呢。而纪念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24周年庆祝大会却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召开了。

11月6日中午11点50分,一列地铁列车缓缓停在莫斯科马雅可夫斯基地铁站台边,中间一节车厢门打开了,身穿灰色大衣的斯大林缓步走出车厢,在谢尔巴科夫等人的陪同下朝前面不远处的主席台走去。主席台后,莫洛托夫、伏罗希洛夫、加里宁等人已经就座。当斯大林走到主席台前时,长长的地铁站大厅里从前到后,从小到大响起了掌声。会议主持人谢尔巴科夫扶了扶他的眼镜,走上台宣布:

“莫斯科劳动者代表苏维埃和莫斯科党组织以及社会团体宣布,庆祝大会开始!”

掌声骤起,谢尔巴科夫抬起头,也跟着鼓了两下掌,当掌声渐弱的时候,他大声的一字一顿的说:“现在,由,斯大林同志,做报告!”

他最后的几个字早已被如雷鸣般的掌声给湮没了。斯大林就在这样的掌声中,缓步走上讲台,扫视了一眼听众们,然后一手拿起讲稿,垂下眼帘,用另一只手习惯的向下压了压,掌声渐稀。

“同志们!”

斯大林用人们早已熟悉的,低缓、稳重,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开始了他的讲话。

“从我们取得十月社会主义革命胜利,在我国建立社会主义制度以来,已经经历了24年的风风雨雨……”

斯大林在演说技巧上并不讲究,他有时说得很快,仿佛要把一句话的最后几个字略去,有时念讲稿时声音不分主次轻重,所以听起来有些单调乏味,缺乏感染力。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去注意这些了,对于在马雅可夫斯基车站的每一个人,对于此时此刻聚集在收音机旁的每一个苏联人,以及能收到并且正在收听广播的外国人来说,斯大林注意不注意演说技巧时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他现在还在德军正在不断逼近的莫斯科,还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还站在战争的前线,此时,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不是怀着挑剔的心情,而是充满激动的、全神贯注的听着斯大林的报告。

斯大林讲到了战争开始四个月来苏联所面临的严峻形势,他用沉痛的语气,承认战争使苏联面临着严重的危机;承认敌人占领了乌克兰、白俄罗斯、波罗的海一些地区,现在乌云笼罩着列宁格勒,莫斯科受到威胁;承认苏联的平民正受到屠杀和蹂躏,妇女、儿童、老人也都未能幸免;承认开战至今苏联阵亡35万人、失踪37万人、负伤102万人……听到这里,坐在主席台第一排的几位主要领导人都微微的低下了头。加里宁甚至掏出了手帕,悄悄的抹起眼泪来。

“但是,事实表明,‘闪电’计划是十分轻率和毫无根据的。”斯大林略微提高了声音。“现在应该认为,这个疯狂的计划——在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内消灭苏联——是彻底破产了。”

会场里响起了斯大林开始报告以来的第一次掌声。

斯大林不紧不慢的列举着他的理由,第一,……,第二,……,最后他用一种他少有的激昂说:“德国侵略者预计红军和红海军是薄弱的,他们以为可以一举击溃和驱散我们的陆海军,但是德国人在这方面的如意算盘又完全打错了。……我们的陆海军固然还很年轻,很稚嫩,他们一共只打了四个月的仗,但是,我们军队的士气比德国军队的要高昂。”

这时,朱可夫在他距离莫斯科不远的西方面军司令部,铁木辛哥在莫斯科以南的西南方面军司令部,沙波什尼科夫在新迁到莫斯科以东古比雪夫市的总参谋部里,多少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还有,德军深入我国内地,不得不在四面受敌的环境中活动,他们在我们国家内建立的‘后方’时常遭到我们游击队的破坏,从根本上瓦解着德军的供给……”

在桑河左岸的一片密林中,已经成为了游击队队长的达宁上尉,和他的战友们围着一台从德国人那里缴获的最初级的半导体收音机,激动的将手一只只的叠握在一起。而300公里外的布列斯特附近的一座农舍中,用绷带吊着一只胳膊的加夫里洛夫上校,与他的战友们用眼神交换着他们心中的喜悦。

斯大林再一次提到了列宁格勒:“在列宁格勒防线和莫斯科防线,我们的部队不久前消灭了德国人近30个正规军师团。这表明了,在卫国战争的战火中正在锻炼,并且已经锻炼出一批新的红军战士和指挥员,他们,在明天,将会成为德军的威胁。”

……又是一阵暴风雨般的掌声,这掌声通过无线电,传到了列宁格勒。在斯莫尔尼宫会议室里,日丹诺夫以及西北方面军及其他军事委员,暂停了会议,眼巴巴的望着收音机,激动的听着。与此同时,在德军的包围圈外,指挥作战的梅列茨科夫蔚蓝的眼中分明饱含着热泪。

第二天,也就是11月7日中午,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纷纷扬扬的雪花无声的飘落下来,落在了圣母升天大教堂的巨大的圆顶上,落在了克里姆林宫围墙外的红场之上,落在了红场上排列成一个个方阵迎风肃立着的红军战士们的大衣上。塔楼上的大钟敲了10下,斯大林等国家领导人一同登上了列宁墓,这回没有掌声和欢呼,整个红场寂静无声,静的甚至就连雪花落在地上的沙沙声,都可以听见。塔楼大门打开,副国防人民委员、预备队方面军苏联、苏联元帅布琼尼,也是这次阅兵的检阅官,头戴着白色羊羔皮帽,身上披着典型的黑色骑兵大氅,高筒马靴银光锃亮,在卫队的护卫下,走了出来。这位蓄着两撇又长又密的胡子,胡须花白,平伸向两旁的元帅着骑着马来到队列前,队列中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将骑马迎上前来,然后勒住马向布琼尼举手行礼报告:

“元帅同志,受阅部队指挥官阿尔吉尼耶夫中将向您报告。受阅部队整队完毕,请检阅!”

布琼尼还礼后,骑马检阅部队。每到一个部队方阵前他都勒住马头,大声向部队问候。回答他的是一阵阵干脆而又有力的喊声:“为苏维埃祖国服务!”

检阅完毕,布琼尼扬鞭驰入克里姆林宫并登上列宁墓向最高统帅报告。斯大林接受报告后,拿出一份讲话稿,随即他的声音便在红场上空回荡:

“红军和红海军战士,指挥官和政治工作人员,男工和女工,集体农庄男女庄员,智力劳动者们,在敌人后方,暂时陷在强盗压迫下的兄弟姐妹们!我们那些破坏德寇后方的光荣的游击队男女队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