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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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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第1页)

丁承业大喜挺身就想逃走可是刚一动弹忽又可怜巴巳地站住低声下气地道:“姐姐丁浩带来的人还在外面守着我……我肋骨似乎断了一根怎生逃得出去?”

丁玉落紧紧咬着下唇半晌才重重地一跺脚低喝道:“你这畜牲从今往后若再多行不义我饶了你天也不饶你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句话你记住了!”

说罢抬腿便往外走丁承业大惊失色忙道:“姐姐!”

丁玉落回怒视着他道:“不要叫我今日纵你逃走你我骨肉之情便一刀两断从今往后别再想我认你这个兄弟!你且候着说罢急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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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兄家门不幸有此不肖子弟丁承宗实在惭愧。解库掌柜携款潜逃虽是令尊病诱因但陆员外年老体衰也不无干系。今日且不论谁是谁非陆家盘下五家解库所费的银钱我丁承宗作主由我丁家予以全额补尝。

你我两家恩怨就此一了百了两不相欠如何度娘?”

隔着一道门槛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丁承宗一副七巧玲珑心肠已知陆家的人所言不虚是以只略一沉吟便做出了决定。

陆家四弟不忿地道:“怎么你丁家财大气粗拿银子来赔偿就想换我爹一命?”

丁承宗淡淡瞥他一眼说道:“你说丁承业设计陷害你陆家乃是令尊亡故的罪魁元凶可有人证?可有物证?你若不甘心那就去官府打这场官司听凭官府裁决便是想在我丁家惹是生非却是大大不能。陆兄是明白人可有定计?”

陆家老四还要说话他的大哥把手一挥制止了自己兄弟沉声说道:“此事虽无凭据相信丁少爷已是洞若烛火。如果丁少爷矢。否认这个哑巴亏我陆家也只得吃了。丁少爷既如此光明磊落那我陆某便也再无二话。”

陆家老四急道:“大哥咱们就这么算了?”

陆老大闷哼一声道:“爹爹临终之前念念不忘咱陆家家业。丁少爷风光需月、胸怀磊落肯将我陆家财产交还已是难能可贵我们还有其他取舍么?相信爹爹也会赞同我的决定。”

陆家老二老三虽然悲痛于父亲之死一想若是硬要追究无凭无据照样治不得丁承业丁承宗再撒手不管陆家就此败落将要一文不名便也点头答应几兄弟想通其中关节再不多说当下调头就走。

岳父既已变成了陆员外从此两家相逢陌路再无干系还有计么好说的?至于那陆湘舞四兄弟自始姜终都懒得去看一眼。在他们心中四兄弟与陆湘舞之间从此以后也是相逢陌路再无干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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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湘舞悠悠醒来入耳先是几声悦耳的画眉鸟的叫声继而便是风铃声袅袅入耳仿佛每日醒来听到帐外的动静。可是片刻之间她就恢复了意识霍地张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这才现自己正在涛得亮的松木地板上横拉门的障子门将外面的阳光涛得柔和了散布在整个房间他则坐在矮榻前正专注地画着什么。

一时间陆湘舞恍惚像是回到了她新婚燕尔的时候清早起来娇慵不胜款款起身时他也如此时一般坐在书案前绘着一树桃花。那时自己还单纯的很只道他笔下缓的缤纷落英是喻指她昨夜落红羞涩之态一入他的眼睛便被他察觉一番取笑叫她羞不耳抑。

眨一眨眼陆湘舞清醒过来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她犹豫半晌战战兢兢唤了一声:“官……官人……”

丁承宗没有回头手下的笔只稍稍一顿继续悠然自若地画了起来。陆湘舞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好半天她才鼓足勇气向丁承宗慢慢爬去到了五尺开外便不敢再进一步跪在那儿把头伏在地上颤声又叫了一声:“官人饶……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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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未算字数:针对丁玉落的表现我有些话说。有人认为丁玉落对丁承业不够狠看着不够爽快恨不得雁九和丁承业这对奸人一下子就死光了才好。可是我觉得那才是狗血是毫不讲道理的YY。抛开上帝的视角丁玉落现在知道多少信息?就以丁承业现在犯下的过错她就狠得下心置同胞兄弟于死地?再说雁九和丁承业反角就得毫无智商处处都被主角所制?

丁承宗不想把太过黑暗的事告诉小妹出于对她的呵护也好出于家丑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正常心理吧?谁碰上了这种事会到处嚷嚷?有必要么?宁中则作为枕边人早就现了岳不群的异样她是说给女儿女婿听了还是告诉那些徒弟们了?这种心态其实很正常。

丁承宗醒了还没查明真相于是毫无顾忌迫不及待地拉过妹妹来告诉她:咱们这个弟弟泡了我老婆干掉咱老爹的事他也可能有份我还怀疑他不是咱亲弟弟。他就是这么个沉不住气、藏不住话的人?再不然就未卜先知料到在穆羽等人看护下丁承业就有本事说服丁玉落放他逃走?

或许这个情节不如一刀了因仇杀个干净利索看着那么爽快可是一个人物塑造出来我不会写他的行为时只想着读者是不是喜欢看这个情节而是这个人物的表现和行为是不是符合前期给他塑定的性格符合他的一贯行为这才是对书负责对读者负责。我写的不是每日一贴的笑话看了哈哈一笑了事这是一本书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必须得一步步来。还举笑傲的例子余沧海是奸的林平之是奸的左冷禅是奸的岳不群是奸的哪个刚一败露就死个精光了?或者曾与他们是亲人、友人的人就马上凛然、决然、毅然地反脸成仇了?人非草木那么扯淡对不起观众啊!

霸州丁家 第234章 各西东

丁承宗安坐不动径自挥毫泼墨陆湘舞屏息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丁承宗的一切都毁在她的手里如今她孤苦无依求告无门唯一的绮靠却只有丁承宗她还有什么话说?丁承宗一言不陆湘舞的心便如悬九仞高崖。

她俯于地房中静的可怕只能隐隐听到笔峰游走于纸上的沙沙声音。过了半晌陆湘舞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来:“官人奴家知错了往昔种种奴家不敢辨言只求官人能饶恕奴家奴家愿侍候官人膝前为奴为婢、做牛做马亦不敢稍有怨言官人饶我饶我啊……”

她一面哭、一面说一面叩头额头叩在地板上“空空”作响丁承宗把笔一提袍袖一卷轻叹一声道:“何谈一个饶字?”

他那袍袖一带那张纸便自案上飘然落下荡了几荡飘到陆湘舞面前纸上墨迹淋漓只见一崖、一松一月如钩。笔划了凝练一眼望去自有一股冷肃萧杀之气扑面而来。

听清丁承宗的话陆湘舞先是一呆继而狂喜:“他……他不怪我?他不怪我么?官人不忍怪我哪怕是冷落了我也没关系我今后只要小心侍奉、曲意奉迎还怕不能哄得他回心转意?”

陆湘舞立即叩谢道:“官人奴家所作所为实在羞对官人官人却如此宽宏大量奴家惭愧莫名今后奴家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一心一意守在官人身边……”

丁承宗又取一张纸来痴痴望空半晌举手一蘸墨汁挥毫疾写笔走龙蛇须臾停住再蘸浓墨悬于纸上半晌一滴汁如泪落下他顺势又写三字把那页纸往陆湘舞面前一丢淡淡说道:“饶是不必的了合则来不合则去罢了。我丁承宗纵然是残废之身也不会容你这样的妇人!丁家无论是富贵还是贫穷也容不得你这样的女子入祖坟!”

陆湘舞一呆捧纸在手只看清顶头“休书”两个大字便是一阵头晕目眩。恍惚中只见丁承宗昂然坐着他虽矮了半截但是脊梁仍然挺得笔直就像一株孤傲的轻松。

他将案几慢慢推到一边以手据地缓缓向门口行去陆湘舞惊恐之及仿佛最后一丝倚靠也要离自己而去不由悲呼一声抢上前去按住了丁承宗拖摆于地的长长袍裾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丁承宗这时她眸中的哀怨和悲伤简直连铁石心肠的人也能打动。

她只盼丁承宗肯回头看他一眼。但是丁承宗根本不曾扭头回顾他仍然一步步挪向门口那袍裾便从陆湘舞纤纤的指下一寸寸滑走陆湘舞失魂落魄地看着手指按住的最后一张袍襟耳中听到丁承宗低低的吟诵:“一修一切修。一断一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