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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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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第1页)

一首歌,把现场的气氛推上高潮,潘东明手里拿着闪光棒与谢乔一起随着人潮摆动,歌神终于开始与现场观众互动,一边继续送上天籁般的歌声,一边开始与疯狂的歌迷握手,谢乔冲到台边去,真正的零距离看着好男人的脸庞,连那个小小的疤痕都看的清楚,歌神的手扫过她的手,她就疯了,冲回潘东明的身边攀上他的脖颈又叫又跳,闪着痴迷的眼光对潘东明说:“我握到他的手了,又大又暖,噢,天哪,真不敢相信,我发誓我要一个礼拜不洗手!”

呵呵,她还只是个小女孩而已,潘东明大笑着去拧她的鼻子,“你真是太恶心了,听了你的话我一个礼拜都不用吃饭了。”

可是当歌神唱到《想和你去吹吹风》,《她来听我的演唱会》时,这个被世界承认的极品好男人用深情款款的嗓音轻易的虏获了众人的心,唱醉了现场的几万名歌迷,谢乔被他的歌声感动的一塌糊涂,终于还是难以自持,高举着我爱你的发光棒,热泪盈眶。

演唱会结束后潘东明依然牵着谢乔的手,天空依然下着小雨,天气虽冷可是谢乔的心里还是热情澎湃,潘东明默默的走在她身边为她撑着伞,她忽然轻轻说:“今天我很开心,潘东明,谢谢你。”

潘东明扭头看了看她还红着的眼睛,忽的笑笑说:“不带你这样吧,刚才还叫我好哥哥呢,这会儿这么没礼貌,为了陪你听几首歌知道我糟了多大的罪么,你就不能叫我几声好听的?”

谢乔呼出一口气,看着白色的雾气短暂的停留后消散在湿冷的空气里,揉了揉冻得冰冷的鼻尖她往他身边拢了拢,小声说:“别说话好么,就这样走走。”

潘东明一边为她戴上防寒服的帽子一边不满的嘀咕,“呦,这是嫌我啰嗦了,成,今儿我甘愿当一回吕洞宾的了,我闭嘴,成不成?”

回到酒店的时候潘东明指着音乐茶座说:“去喝杯咖啡暖和一下吧,这儿冷的我受不了,这耳朵都冻成木的了。”

音乐茶座里居然没有人,只有中间舞池里摆着钢琴,让谢乔奇怪的是钢琴的周围竟然点着许多蜡烛,好奇心驱使她走过去,没成想不知哪里突然‘通’的一声闷响,吓了她一跳,抚着胸口刚想说“吓死我了。”头顶忽然飘下雪花一样的彩纸片,洋洋洒洒的落了她满身都是,她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会是灯足额忽然灭了,门口冲进来一群人,一个个手拿鲜花儿的就冲过来把她围住了,待看清了来人她惊喜的叫道,“杨群?辛少?阳阳?怎么是你们?”

潘阳阳娇笑着为谢乔的头上戴了一顶花环,皱着鼻子说道,“寿星老儿,今儿个专门来给你过生日,生日快乐!”说完对着谢乔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来的人可真不少,还有江涛欧阳冯大伟,一个个为她献花说一句“生日快乐。”

“哎呦,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也要。”杨群笑嘻嘻的就要凑上去亲谢乔,被辛少眼疾手快的拉住,“丫的滚一边撒癔症去!”说着却搓着手舔着脸对呆掉的谢乔说:“还是我替他亲吧,那丫没刷牙,嘴巴臭,要是熏着你多不好不是。”‘

辛少的衣领被江涛拉住了,“你怎么这么事儿啊,成心找毁是不是?边儿去!”

杨群又挤到谢乔身边一把就抱住谢乔了,死活不撒手,“不让亲寿星抱抱总成了吧,谢乔生日快乐。”

“什么?”抱了满怀鲜花的谢乔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喃喃,生日,她的生日,他们怎么知道?瞧着一张张喜气洋洋的脸犹如做梦一样,身后忽然传来钢琴奏起的动听旋律声,她迅速扭过头,却是潘东明含着笑正坐在钢琴旁已经弹起那首《生日快乐》,众人便簇拥着谢乔一起唱“Happy birthday to you……”

谢乔思绪波涌从来没有如此感动过,她只能流着眼泪哽咽,潘阳阳笑着抹掉她的眼泪说道:“哎呦,这么个喜庆的日子你应该笑才对嘛。”

辛少研究似的仔细看了看谢乔的表情说:“我看是有朋自远方来她激动乎。”

朋友,谢乔在心里轻轻的慢慢的咀嚼这两个字,就像品尝着一杯醉人的醇酒,潘东明含着笑走过来,停在她的面前,“乔乔,生日快乐。”

猝不及防的喜悦漾进了谢乔的心里翻卷这波浪起伏不定,这么多的意外令她应接不暇,她只知道她渴望了很久的温暖此时此刻像张网一样把她兜住,令她沉溺,无法有任何理智,她已经习惯了面前的男人要么手起刀落要么钝刀子拉肉,谁知道他为了自己的生日居然肯如此费心思,至少他此刻做的事情让人感动,她抽抽鼻子又不由自主的微笑,只好傻傻的蹙着眉头说:“原来你们是有预谋的。”

潘东明脸上的笑被烛光照的格外柔软,看着谢乔流着泪微笑,他心底处那种奇异的感觉再次袭上来,仿佛那里正被人用手狠拧着一样莫名的颤动,他有些慵懒又玩世不恭的耸耸肩,动作很帅,表情很丰富,挑着眉点点头,“喜欢这个预谋吗?”

谢乔还没说话,身边的几个疯子就搂抱在一起尖叫,“喜欢!”

是的,喜欢,她恍惚的想,有多久她没有这样充满惊喜的过生日了。

从多伦多回来后,潘东明下了飞机就去了公司,众多的公事累计到了一起,还有不能推辞的应酬,忙碌的顾不及了其他的事情,谢乔去把自己关在别墅的房间里一整天,刘嫂以为她在倒时差,也没叫她,其实她只是躺在床上等着窗外发呆而已。

除了发呆她依然没有事情可做,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丫,她想了很多,最多的是最近让她感到迷惘又混乱的日子,现在想起以前的种种,她竟有了麻木的感觉,屈辱难堪,折磨痛苦,丧事一切希望的动力,到如今仿佛就是别人书写的故事一样一章一章的翻页,直到没有内容只剩下空白,可是她对于开始新生活的渴望就像是行走在沙漠里的旅者那样,风沙虽大还是要坚持一步步走出荒芜,面对困境,也不得不放弃尊严只为了活着,可旅者是为了走出荒芜而坚强的活着,她呢?她为了什么?她伤心的想,她还是看不到任何希望,在她生日的那天晚上,潘东明说要答应给她一个愿望,她鼓起勇气说,也想要工作,可是潘东明看了她 好久,看的她心凉,他就笑笑说,这样不好么?为什么要抛头露面伺候别人出力不讨好呢?你想要工作可以,为我工作吧,你给我翻译的文件我很满意,咱继续?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沉重的似是要压垮大地,仔细的听还能听见风带着哨子把树枝吹的嘎嘎响,冬天就这样来临,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就把冷空气一股脑洒在大地上,冷的让人不住的哆嗦,谢乔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她的心比外面的世界更凉,所有的失望,焦虑,苦恼,孤独像小虫子在啃咬她不得安生,渴望自由的种子在一天时间里破壳而出萌了芽不断长大,潘东明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态这样禁锢自己,她可以出门购物找朋友聊天,可是不能接触他不喜欢的人,不能去他不喜欢的场所,也不能抛头露面出去工作,是啊,她怎么去伺候别人呢,她只要伺候好他一人就行了,谢乔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活着根本就是个笑话,娱乐了潘东明,伤了罗昊,害苦了自己,那最后老天会给她安排个什么结局呢,她想,“呵呵……”闷在枕头里的笑声听起来很傻很白痴,什么结局,无非只有两个,活着或是死去。

算了算了,她绝望的想,就这样吧就这样吧,破罐子破摔吧,反正已经破了,再好的手艺黏在一起也不能恢复原状了,有了裂纹了,她的人生本来就是灰色的,现在不过被漆上了黑色而已,有什么区别呢?所有的人在她的世界里全是过客,客串一下他们应该扮演的角色,最后谢幕的时候还是她一个人,管他结局是好是坏,什么道德什么羞耻什么尊严,统统都是狗屁。从此之后她只要戴着面具过活,反正已经铸成大错,又一错再错,人人都戴着面具为什么她不能,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她想,她已经毁了干脆就毁的更彻底一点吧,如今都这样了还挣扎个什么劲?早知道就是绝境挣扎无非是徒劳无力加上心力憔悴,痛苦痛的是那颗心,就算再痛一点有什么关系?看看她的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强吧,脸皮有多厚,人有多无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