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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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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第1页)

罗昊也不说话跟在江涛身后进入一间名为‘金蝉’的vip包厢,房间大的像个篮球场,金碧辉煌的欧陆风情软包装内却是小桥流水,绿竹相映成趣景观雅致,竟是充满了江南水乡韵味的中西装潢的特色房间,房间最为注目的当然事中央处被镁光灯聚集的欧式长形舞台,以及见着他们就长身而立的男人。

今儿晚上江涛充当和事老,拉着罗昊走过去笑着对潘东明说道,“今儿晚上就咱哥三,有什么话有什么事儿,咱边吃边聊。”

身后的经理已经领着一队身材高挑百里挑一的模特儿进来,躬谦的说道,“为客人们准备了一个小节目。。。。。”

他还没有说完潘东明就挥挥手说道,“不需要,都出去吧。”

经理走后潘东明含笑指着餐台对罗昊说,“知道你喜欢潮菜,这里的师傅是香港名厨,做出的彩色特正宗,坐吧。”

罗昊在著名的侨乡出生,学龄前被父亲接去北京,一晃二十几年过去,潮州话早已是记忆力模糊的片段,可是母亲做得一手潮州菜不但父亲记忆深刻他更是忘不了,母亲在他大学时早已经成为一柸黄土掩风流,还在潮州的亲人随着他在事业上的忙碌也已经渐渐疏远,这些,自幼便在一起总角之类的潘东明江涛自然知道,罗昊喜欢湘菜在他们朋友圈子里也不是秘密,可潘东明却不喜欢潮州菜,总是说潮州菜除了赏心悦目之外太清淡,一碟一碟的酱料麻烦,可他此举倒是显现他要与罗昊修复忘年之交的意图明显,罗昊自然也是心中有数,默默的坐下还是不说话。

江涛为俩人斟上酒,举杯说道,“咱都是北方爷们,大大咧咧惯了今儿也甭弄什么花哨了,来,喝一杯,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潘东明举起酒杯对罗昊说道,“罗昊,从前各个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今儿借花献佛,敬你一杯。”他先干为敬,罗昊拉不下脸,叶志豪端起酒杯饮了。

人的脸,本就是面具,一个能随着环境和心情而改变的面具,罗昊此时早就恢复了冷静,也明白潘东明能这么说十分不易,潘振南的小秘书也说了,如今这哥俩正在死磕,谁也不想谁低头,特别是潘东明,虽然不正面挑衅潘振南,但频频像家里施压,他母亲不止一次文潘振南,那姑奶奶个你给弄哪里去了,你怎么还不给弄回来,老三要是因为这个有啥以外,我这个做妈的都不原谅你,就连脾气暴躁的父亲也开始睁只眼闭只眼了,只搞得潘振南一个脑袋两个大,虽然心里及其愤慨,可也没办法,一边寻谢乔一遍想要拉拢自个儿兄弟,说发改委正在举办年度的名家名企十佳单位,重点项目建设杰出贡献单位评选,想要潘东明寻个资助的对象炒作一下,也算是变相的为恒基在国内做个宣传,谁知潘东明不但不领情还冷冰冰的说不稀罕。

罗昊喝了酒才沉声说,“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

潘东明与江涛相互看了一眼,江涛就笑着说,“瞧瞧,你们俩啊,一个赛一个厉害,罗昊,咱自个儿兄弟面前不玩鹰不耍花枪,把你知道的跟东子说说,看看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气势心里比谁都急。”

潘东明点点头说,“你这么着赶来上海自然是有原因。”他似是有些难以启口,但还是接着说道,“我跟谢乔之间的事儿没人知道,除了我二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事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罗昊的一句话吧潘东明噎的半响没开口,江涛一听设计潘东明的隐私了,干脆站起身来说,“我去下洗手间,你们俩慢慢说。”

江涛走后潘东明按按太阳穴有些艰难的问,“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了。”

“没有,只有我和辛少,我只知道潘振南最近收到一封从希斯罗机场发出的一封国际快件,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二十万元的汇票一张。”罗昊说道这里脸色有些红,已然生气,忍不住用嘲弄的口气说,“不是英镑,是人名币,是你二哥打发谢乔的费用,可真是大方。”

潘东明只觉得气血汹涌脑袋发懵,眼底浮出痛楚心如刀绞一般,只想说潘振南啊,你可真会毁人啊,我潘东明有多少个二十万,要是谢乔稀罕钱她会走么?可现在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喝了杯闷酒压下心底的难受才开口,“这么说,谢乔真是去了英国了。”

“从目前来看人最起码来到过英国,至于去哪儿了不知道,”

潘东明揉着额头半响才说,“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明天。”

“好,咱们一道儿回去,有些事情我也不能老等着被人等我说。”

第二天潘东明与罗昊从虹桥机场出发回北京,下了飞机潘东明就直奔潘振南的办公室,他本来不屑去找潘振南理论,一直强忍着不问潘振南那天到底给了谢乔什么东西。心想不管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把人给我找回来就行了,可现在他不那么想了,知道了潘振南给了谢乔什么东西活血能让他判断出谢乔到底去哪了,潘振南本来听秘书说潘东明来找他还有些欣喜,心想可能事为了评选的事,看来是回心转意了,谁知潘东明一见这他就冷冰冰的单刀直入,“那天在机场你给谢乔的是什么东西。”

潘振南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潘东明的眼光挺复杂的,半响了说,“这本是她自个儿要求的,不是我逼她的,你信么?”

潘东明忽然想起谢乔曾说过,寻着机会我还是要走的,哪怕是爬,我也要爬出北京。

他的指尖开始微微发颤,脸色发青,隐隐预知了什么,可能是答案,却不甘心,努力在努力的镇静下来,看似平静的开口,“你说。”

“就在你带她去见我的那天,她把你们之间的实情原委都告诉我了,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认真,所以答应她,给她她的毕业证,校方证书推荐信,以及兼职实习证明,最重要的,她说的,就是那盘母带,拿不到手她觉得不安全,所以,就这样,她希望能走得越远越好,我就托人把她弄国外去了,心想一个女孩子出了国门也不容易,就给了她一张汇票,我也是希望她能生活的好一些,可是,她把汇票给我寄回来了,就这样东子。”

潘东明这才觉得他被潘振南的一番话彻底给打败了,霎那间脸上就没有了半分血色,果然是自欺欺人,他想,在机场里他那么挠谢乔对他的背叛,可随后他就把恨意转嫁到潘振南身上,一直逼迫自个儿趁人谢乔是被潘振南逼走的,因为前一天晚上他们还那么激情的做爱,谢乔主动的搂着他亲吻他,怎么可能一眨眼就变了呢,原来,她只是在暗度陈仓,安抚他而已,她用他对她的信任去换取她需要的东西还有自由,她果然说到做到,果然寻找了机会,果然离开了北京。。。。。还有他,潘东明的眼前似乎是在放电影般看到了谢乔穿梭在机场大厅内的身影,那么轻快的脚步,那么决绝的不回头,原来早已经有了目标,彻底摆脱他的目标。

呵呵,他可真是可笑,他想起那天他在家里用父亲的配枪顶在脑门儿的情景,他竟然这么做,母亲的眼泪,父亲的惊颤,还有他沾沾自喜的洋洋得意,他非常佩服自个儿的演技,却不想原来只是一场没有女主角的独角戏,呵呵,原来潘东明也会这般傻,也会这般被人玩弄,他努力镇区的作为忽然就变成了一个冷笑话,任世人嘲弄的看他站在烈焰中表演绝技,却不自省他只是飞蛾扑火,焚毁了身体还以为只是他太热情,原来真有掩耳盗铃这回事,明明她不爱的事实掩不住就摆在眼前他偏要视而不见,自己骗自己,原来他也是个俗人,原来他潘东明如此愚蠢!一种碎心般清晰的疼钻进潘东明的脑袋里,整个世界仿佛突然静止了下来,他听见自个儿的脉搏声咚咚咚,有节奏的狠跳,却非常缓慢,沉重,然后才是钝痛,就像一块巨石慢慢的慢慢的,压在心上,挤压,迸裂。。。。。很痛,他看到潘振南吃惊的看着他站起身,似乎是想要扶起他一把有不敢的样子,他有些忙让的看着潘振南,好像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吃惊,几乎心力交瘁只能机械而麻木的低声说,“哦——就这样。。。。。。好,我知道了。”

潘振南看着弟弟转身,他想叫住他却张张口什么也说不出,因为潘东明的脸色变得非常吓人,眼睛里黯淡无光,整个人忽然之间就没了任何光彩,就像昏黄的路灯下折射出那抹影子,又仿佛,是陷进了九重地狱里。

潘东明坐在车子上,他不开口他的司机也不言不动,他不敢问一问潘先生您去哪,因为他从来没见过潘先生如此难看的脸色,像刚刚死里逃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满面都是死灰色,很久很久他才听到潘先生低声说,“回山里别墅。”

司机很快启动了车子,并升起隔音板,因为潘先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第二天潘东明去了一趟四川,回来后精神焕发,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对工作投入极大的热情,可他的行政秘书小姐却发现,这老板对待工作的态度简直可以用痴迷来形容,不但他自个儿加班加点还把别人也熬得受不住,她的脸上都快有黑眼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