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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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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第2页)

“什么?”我问。

“他有枪。一把手枪。”

“哦,妈的。”我说,“妈的,妈的……”我听见自己像失控的录音机似的一个劲儿地念着这个字,“妈的,妈的……”

“他说他准备用它。他用它指着我的头,但他没有开枪。”

我悄声地骂了一句:“基督耶稣,发发慈悲吧。”

但我们不能坐着等死。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后,我决定采取行动。我将和苏菲一起回到粉红宫,帮她打点行李。她得马上离开那儿,在离诊所很近的圣·乔治酒店至少住上一夜。同时,我还得设法与劳瑞取得联系,告诉他目前的情况,要他不惜一切代价马上返回。然后,等苏菲暂时安全之后,我再去找那该死的内森,设法对付他——尽管这个计划像一只巨大的充满恐惧的足球顶在心里令我恶心,我仍然必须去干。我坐在那儿差点呕吐。“我们走吧,”我说,“马上就走!”

在齐墨尔曼夫人的公寓,我付给忠心耿耿的莫里斯·芬克五十美分,让他帮着苏菲打点行李。她抽泣着,而且,我看得出,她醉得很厉害。她在房间里跌跌拌拌地收拾行李,把衣服、化妆品和珠宝塞进一只大箱子里。

“我在萨克斯买的漂亮衣服,”她说,“哦,我该怎么办呢?”

“把它们带走,看在上帝份上!”我不耐烦地说,把她的许多双鞋子装进另一只口袋里。“这时就别管什么礼节了。你得赶快。内森随时都可能回来。”

“还有我那可爱的结婚礼服呢?怎么办呢?”

“也带上!如果你不穿,就拿去当了。”

“当了?”她说。

“当了。”

我本不想对她这么残忍,可我的话让苏菲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用手蒙住脸嚎啕大哭起来。我赶紧搂住她说了一大堆无用的安慰话,莫里斯愁眉不展地在一旁看着。外面天已经黑了,附近街上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像地狱的钢锯几乎撕裂我的神经。这时过道的电话猛地响了起来。我发出一声呻吟,或许是一声尖叫。莫里斯下楼去摘下话筒,大声叫着我的名字,一种无以复加的惶惑顿时向我涌来。

是内森,是内森!很明显,毫无疑问肯定是他。可为什么有一瞬间我的心和我开了个玩笑,告诉我说是杰克·布朗从洛克兰打来的询问电话?那是因为他使用了十分地道的南方口音,以致我以为他一定是个南方人。听着那声音我甚至还笑了起来,只听它说:“做什么菜,啊哈?你的铁锤挂好了吗?”

“内森!”我故意大声叫道,“你怎么样?你在哪儿?上帝,太好了,又听见了你的声音!”

“我们还去南方旅行吗?你,我,还有苏菲?还去南方吗?”

我知道我必须与他周旋下去,和他说着轻松的话题,同时设法弄清他身在何处——一件细致活儿。于是我马上回答说:“你太对了,我们要去旅行,内森。苏菲和我正谈这事儿呢。上帝,你给她买的那些衣服漂亮极了!你现在在哪儿,老伙计?我想见你。我想告诉你有关我们这次旅行的事,我们打算——”

我的话被他那慢吞吞粘乎乎蜜糖般的南方口音打断了,他学着我的卡罗来纳乡音轻快地说:“我多么盼望与你和苏菲的这次旅行啊。一定是一次愉快的旅行,是吧,老伙计?”

“这一定是一次最好的旅行——”我说。

“我们有很多时间,是吗?”他说。

“当然,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回答说,心里并不清楚他指的是什么。“我们有世界上所有的时间,去干我们想干的任何事情。南方十月份的气候仍相当暖和。我们去游泳,钓鱼,在摩托海湾乘船出游。”

“那正是我所希望的。”他拉长声音说道,“有很多时间。我的意思是,三个人,一起旅行。尽管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但每分每秒呆在一起肯定会有些尴尬,所以我最好有时候自己出去游玩,怎样?也许就一两个小时,在伯明翰,巴顿罗伊,或别的什么地方。”他停了下来,一声有乐感的笑声传来。“这样就可以给你腾出一些时间了,对吧?你甚至有足够的时间找一个姑娘。一个南方男孩子就要成熟了,不是吗?”

我开始神经质地大笑起来,为这话深深震动,完全没想到这荒唐的对话居然绕到了性这个话题上。但我十分情愿地上了钩,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为我设下的一个多么狠毒的圈套。“好了,内森,”我说,“我确实希望能有这样的艳遇。”我说,心里不无痛楚地想到了玛丽·爱莉斯·金波尔。“那些南方姑娘很难让你下手,请原谅我用这个词儿。不过一旦下了决心,她们的确十分逗人爱——”

“不,伙计,”他突然打断我,说,“我不是指南方妞!我说的是那波兰娘们!我的意思是说,等老内森独自去看杰夫·戴维斯的白宫,或去参观庄稼地什么的时候——斯汀戈就回到格林·马格罗尼亚汽车旅馆。猜猜他去干什么?猜猜吧!猜猜斯汀戈和他最好的朋友的妻子在干些什么?斯汀戈和她倒在床上,正干着那勾当。嘻嘻!”

就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感觉到苏菲靠了过来,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一些我无法听懂的话——我听不懂,部分是因为那些从我耳朵里飞快流过的话语。我又惊又怕,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只感到两腿发软,手指也僵住了。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