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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仙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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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第1页)

于是她赶紧补上一卦,追之而去,才知那少年是华山门徒,与佛母洞主另有渊源。其后念像音讯皆无。

虽没了后卦,但她也放下心来,知这华山道士与此仙草无甚关联。她原本是怕有他人与自己争夺灵草,致使不得将那避水丹炼成。那么即便是在听取了青儿所说,雄草由石基得到,但最后仍赠送给了彩逸,并无影响她炼丹,反而是成人之美之举,但她为何还要寒若双剪呢?

其实这事青儿也听说了,只万没往这上面去想。而彩逸却知其内中厉害,所以象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心里暗自叫苦:青儿呀,你把那柳道士抬出来怎甚?

恰原来,这事依旧要归属到花旗妍梅挥剑斩情一节。她即与师兄(清灵大师)绝别,从此遁离华山,自立门户,当然对门徒有严格的戒律,其中一条就是:断不能与华山门人有任何往来。这等绝情亦非她所愿,只她不想因此生故,让爱徒重蹈自己当年的覆辙。可见她的道心是何等的坚定,以至她御劫时虽千难万险,却终获飞升成仁,此为后话不提。

而梅彩逸又怎知圣母是为了此种原因,不顾师徒多年情份,亲母般的疼爱,当着刚入门的新徒给她难堪哩?知母莫过女,她深知圣母的先知能力,况她违了本门戒律,自是心虚,如何不先怯起?

“什么都不要说了,在这门后,面壁百日。”花旗圣母把彩逸领到石窟下,于通向地下玄阴洞口处,在一堵石门后停下说毕,旋即丢下彩逸,没做任何停留,转身走出门去。

这可说是一个地下石室,不同于上面窟中的是,它极为空旷,象个大地洞。除了鳞次节比,凹凸不齐的四壁外,室内的正中便是下到万丈玄阴洞底的出口,一个看上去无规则的冰洞。由上至下,从里到外,被万层千迭的黑色玄冰所封,只中间留有一个二寸长的小孔,不时能听到从里面传将上来的呼呼怒吼声,那是旋疾的罡风。如若能禁得住罡风带起的极度阴寒,从那小孔往里看去,封洞所结的玄冰,则呈螺旋式的一个倒立着的漏斗深入下去。

真不知当年花旗圣母是如何强耐隐忍,开封下洞,收得那千年玄玉的。

而此刻的彩逸,正盘坐南墙,面壁思过,身板挺得笔直,跟个水葱似的即可爱又可怜。

第二十九章 连壁双剑 棋室传功

面壁中的彩逸,此刻在想什么呢?

只见她玉指向上,对掐成兰花,微合双目,口里虽在念诵道经,但心里却在暗自庆幸。庆幸圣母只罚壁百日,同时也觉新奇,按常理,触犯了此条戒律,至少也得思过一年。

她想不明白圣母因何要额外开恩,破例施典,如果这也能算是恩典的话。难道圣母喜她彩逸乖巧,不忍重罚?亦或面壁一年,她圣母见不到最心肝爱徒,会坐不宁,行不安?不是不是,都不是,嗯,一定是看在那薲草的份上,才这样宽恕于她。

想到这里,原为庆幸之心转而化做悲情。跟了圣母十六年,居然连根草都不如,唉!伤心了。一句经念出,后面加了声凄凄地叹息。

“不要以为自己受了多大委屈,我是为你好,自去醒悟吧。”忽然从门外飘进来圣母的声音,细若游丝般钻进她的耳际。

彩逸浑身不由微微一震,知道圣母现在它处,却能知晓她的一举一动。心想,那草乃是仙草,不同一般,能与其相媲,一争高下,自己也不亏。这样一理解,反释怀,泰然处置了。

光阴似箭,话说青儿上青城山已是行将一月;道基业已筑成。圣母传了青城剑诀于她,另赐一把连璧剑,让她早晚除了功课外,每天跟着彩英一起习剑,学道。

说起圣母所赠的这把连璧剑,其中却有深意,原有一段故事。

此剑还有一名--定情剑,乃雌雄双剑。当年花旗圣母于华山学艺间,和师兄清灵大师一起外出积修功德,偶然在一冰封的雪山洞窟中找到此双剑。也就是那次,在寻宝时忽然发生雪山崩塌,差点把二人活埋其间。清灵为了救师妹,舍去性命不要,用自己的肉躯硬将势如泰山压顶的雪峰扛起,让妍梅在短暂的有限时间里逃出雪洞。

机智的花旗妍梅在冲出雪洞之后,旋身驾剑光飞上洞顶,势如破竹般力断迅速下沉中的雪峰,随后又听爆破似的震吼,跟着洞下清灵这一声气壮山河的真元力大爆发,下面剩余的半截雪山,转眼石崩地裂,飞灰烟灭。

由此,妍梅便爱上了大师兄,清灵本就喜爱这个活泼聪颖的师妹,双剑一人一柄,系带那绵绵情愫于两人间悄悄萌生。而修道之人最忌动情,虽然有双修先例,但在二人内心,终因道大过于情而劳燕分飞,各修一方。

妍梅在离开华山的那个夜晚,泪洒一场后,为纪念这段刻骨的爱情,便将此连璧剑一并携带而去。有诗可赞:雪山连璧双飞剑,情断丝去莫问仙。

那么圣母因何把铬心之剑送于青儿呢?其中的深意在于,青儿为她花旗妍梅的关门弟子,除却道力心法外,是否也能守住本门这一戒律,她无从把握。但就她的观察,此女向道心坚,似乎更较于二梅。所以便将双剑同赠于她,以试她的道志。剑在人在,剑分心散,焉能固道成仁。

此番用心可谓良苦!而薛青最终是否有负圣母的重望呢?后面自有陈述。

而这连璧宝剑业已祭炼成飞剑,使将起来,为青红两道双色,如化彩的绿叶,分外妖娆明艳,只待青儿功到垂成自可驾驭飞行。

从她来圣母洞那天,于彩逸带为说了薲草一事,便再没见到过彩逸,隐隐约约知道是被圣母罚在窟下面壁,这使青儿的心里着实过意不去。“都是我多嘴,逸儿心里不知怎么怪我哩。”

彩逸不在,她一人于一空室内,每天在玉床上睡觉,打坐,偶也会被彩英相约去她那儿炼功。这日,她不知为何,只入定去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即醒转来。

她下了玉床,慢慢走出石室,站在窟前的月台上,抬头望天。只见繁辰点点,月满树梢,照得远处那片梅林,好似雪中铺霞;微风过处,霞飞花落,又给大地新添霓裳。

这样的夜色,薛青不曾见过。她从未在夏季里,看到有梅花开放,这种奇异的现象,她自一踏进洞中的梅园,就觉得不可思议。她自幼酷爱花卉,何时开何花,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但在这里,她却不能开解此谜。

“你今天功课怎得这早做完?”身后忽然传来花旗妍梅的问话。

青儿闻听,赶紧转身向圣母拜过,便告知了缘由。花旗圣母听了不禁点头,说是自己也有同感,不知何故?青儿便请师尊何不占上一卦,见圣母摇头,并让她跟于身后,去棋室对弈一番。

薛青不解圣母何意,况自己又不会下棋,怎得对弈?

“很简单,这开始你只要跟着我走就好了。”花旗圣母道;她已站在棋室的一角。

青儿则站在她的对面。横亘在她们中间的是一块巨大的四方形青玉棋盘,上面空无一物,棋格内有九颗银星似跃盘而出。正中央的一颗更是被外围的八颗星所围,如众星捧月般咄咄生辉。而棋盘的两边角上,各置有一只圆鼓鼓硕大玉瓮,里面盛满了白子或黑子。

青儿看着那大如磨盘样的棋子,两眼发呆,估摸着每颗子少说也有百来十斤,如此奇大的子儿,她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不用说下了,这用手指如何能捻得起?

“看好了。正中的那颗星位,叫天元,与之对边的四颗乃边星,呈对角的星位则称星。”圣母见青儿点头领会便继续:“下围棋并不难,只要记住七个字:金角、银边、草肚皮。对奕好比你我斗气,谁的气愈盛,地盘就占得越多,输赢也立分胜负。”

说话的同时,她便开始操作、示范。只见她微一抬手,倏自从左边的瓮坛内跳出一枚白色棋子,旋如疾风般随圣母所指星位啪地落下,正居中央“天元”,看去灿若宇宙中的一颗星斗,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