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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诺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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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2页)

笑眯眯说英语的“蒙蒂”、“艾克”靠二战起家,赏千金赐万户侯。前者担任北约陆军司令,后者当选美国总统。尽管英雄不问出处,可他们起家时都躲着隆美尔,还说过诸如“打死一切德国人”的纳粹语言,更甭提粗话满口的巴顿和说俄语的朱可夫。

德国:隆美尔和他的儿子(4)

反观一脸残酷的“沙漠之狐”隆美尔——即使拿到放大镜底下,也找不到类似的反人类语言,这位最年轻的纳粹元帅始终没有加入纳粹党。连他的敌人都尊敬他有绅士风度:善待战俘,尊重黑人、阿拉伯人和犹太人,对处死###的命令嗤之以鼻……

1992年我参加阿拉曼战役50周年纪念活动,文质彬彬的英国首相约翰·梅杰把隆美尔的“Krieg Ohne Hass”解释成“War Without Hate(没有仇恨的战争)”。这句话又被埃及总统穆巴拉克翻译成阿拉伯文,高悬在在阿拉曼战争纪念馆。剑桥大学教授利德尔·哈特上尉称赞说:“隆美尔的战争观危险、迷人而带孩子气,他把战争看成比赛,军人则是代表各国参赛的选手。”在我老唐看来,作为希腊罗马的最后骑士,隆美尔一开始就和奥运接轨。

五、我跪在《开罗宣言》、《波茨坦公告》前磕头点地,连抽自己大嘴巴……

2004年6月15日12:00~13:30,我在隆美尔家有个约会。当我风尘仆仆从法国普罗旺斯赶到德国斯图加特时,为我打前站的王科一见面就郑重警告我:与大清皇帝看太阳估算时辰的传统不同,德语民族历来时空有度,火车正点得可以对表。他抱怨中国人只知道购买斯图加特的奔驰、保时捷,可从不注意戴红帽子的铁路工友手腕上的SINN手表。在这里与人约会迟到5分钟固然不行,可提前5分钟也肯定被拒之门外。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亮出两只精准的瑞士表: 大铁表TAG Heuer1990年购自巴格达,以潜水闻名,广告说它“压力之下,毫无惧色”;另一只Breitling是CCTV沈铭送我的生日礼物,是美国航母飞行员F…18A的制式装备,专为精确制导下狠手设计。

看到我捋胳膊挽袖子得意之极,王科当即予以迎头痛击。他说除了“时间”之外,我的“空间”也必须和德国接轨。这当头棒喝立马让我英雄气短,因为自幼家贫人丑,长这么大还从没弄过西装领带。尤其是这次刚从医院逃出来,浑身上下还是“唐僧取经”去印度的喜马拉雅行头。王科见状马上吩咐太太把我皱巴巴的JEEP衬衫扒下来熨烫一番,又用一条斯图加特“BOSS鳄鱼皮”换下我腰间的共和国卫队武装带……最后找来一条花花绿绿的领带拴到我的脖子上,牵牛般拉到镜子前,端详再三,这才开上大奔驰,赶往斯图加特Eduard的隆府。

听说希特勒生怕外交场合失礼,在外宾面前特别重视仪表,经常问手下,自己是否需要戴黑领结、穿燕尾服。签署《慕尼黑协定》后德英关系一度缓和,可由于张伯伦在哥德斯堡(Godesberg)对希特勒不够尊重,英国贵宾会见元首时穿着欠妥,引得希特勒勃然大怒。他当场召见英国驻德大使韩德逊(Henderson):“要是你们英国人再敢衣衫不整地见我,我就让德国大使穿着睡衣去见你们国王!”

徘徊在绿树掩映的隆府门前,我越发变得胆战心惊,这可是举世公认的名将之家,小隆美尔还是制造奔驰、保时捷的斯图加特市长,法国外籍军团司令……原以为隆家一定也像其他名人故居一样,门口立着制式塑像,可这里连半个泥人儿都没有。静悄悄既无传达室,也无警卫班,整个隆府仅是一座旧民宅。

我在正午12:00准时按下门铃,应门的正是曼弗雷德·隆美尔本人。与我们西装革履、领带背头的一本正经截然相反,这老兄披了一件深蓝色的抓绒衫,酥胸半掩露出里面的黑背心。下身是松松垮垮的大裤衩,雪白的大毛腿又粗又壮,踩在柔软的拖鞋里。一米八几的大块头儿,慈眉善目就像无锡的惠山泥娃娃。看到我脖子上的Canon相机,老人家眼光一亮,又憨笑一声:“一会儿照相,千万别照我下半截儿。” 地道的伦敦口音,原来在英国得过政治学博士学位。

小隆美尔的地道英语让我不由黯然神伤。多年来我一直认为两次世界大战原本是“英语”、“德语”的大决斗,其他各民族充其量只是挖战壕、出苦力的配角。不久前,我应邀参加诺曼底登陆60周年纪念会,奥马哈滩的主席台上既没有中国人,也看不见中国旗。遥想当年反法西斯全球大混战,蒋介石身为“中国战区总司令”,他和副总张学良都信基督教、用罗马法律、请英语顾问,连延安的毛泽东都和斯诺、斯特朗交朋友。中国军队超过千万,远征越南、缅甸、北印度,影响紧排在美、英、苏三强之后。由于站队正确,好不容易胜利一回。可还没等日本投降,炎黄子孙先自己窝里反了。一场内战“消灭了800万蒋匪军”,既没割到地,也没赔着款。

为此我跪在《开罗宣言》的米纳豪斯、《波茨坦公告》的采茨丽恩霍夫前磕头点地,连抽自己大嘴巴,怪自己不肖,没看好祖宗传下来的大好河山。惹得一帮老外围观、报警,非要把我扭送附近的疯人院。

我历来敬畏英语民族的聪明狡猾,他们信希腊哲学、读犹太圣经、用罗马法律,追求盎格鲁-撒克逊的自由、人权。自从1865年以来,说英语的内部就没动过枪,只靠简明的英语解决各种纷争。走遍世界,有谁见过英国、美国、加拿大、新西兰、澳大利亚相互开战?只看到英语之外的其他语系,成年累月地肃反、运动、打内战,整天自己人干自己人。

当年丘吉尔、罗斯福一次会谈定天下,现在小布什、布莱尔一个电话定中东。还不算里根、撒切尔穿一条裤子攻占阿根廷的马尔维纳斯;梅杰、克林顿合伙算计卡扎菲的利比亚……说英语的替天行道,只打不说英语又不便沟通的德语、日语、意大利语,朝鲜语、汉语、古巴西班牙语、越南语、伊朗波斯语、阿富汗乌尔都语、中东阿拉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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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隆美尔和他的儿子(5)

六、隆美尔请求给他10分钟与家人告别,对死亡冷静之极。

1928年12月24日平安夜,曼弗雷德·隆美尔出生在斯图加特隆美尔老宅,出生后随父驻防德累斯顿、维也纳、波茨坦。这段时间父亲很不如意,一战期间26岁就晋升上尉,获蓝马克斯后遭人嫉妒,原地踏步一蹲就是14年,是全德军“最老”的陆军上尉。我趁机向老人套磁,说我也因海湾战争破格晋升……至今也“一蹲就是14年”,是全中国“最老”的主任记者。现而今病病歪歪与儿子隔山相望,真为孩子的未来担忧。

曼弗雷德闻言兴起:“我父亲坚持送我进最好学校,学法语、拉丁语,还有数学。父亲说德国需要数学,不厌其烦地教我。可我的数学一塌糊涂。直到我任州财政部长才重读数学,当上市长才成绩优秀。可惜我小时候不懂父亲的一派苦心,否则也许能做更多的事。”“父亲一直希望我成为一名优秀的运动员,一个伟大的英雄,一名出色的数学家。可我让父亲的三个希望全都落空。”

曼弗雷德很小时候,隆美尔就给他画了一幅战争素描,房屋倒塌、森林凋敝,遍地是支离破碎的动物尸体。作为残酷战争的亲历者,他把战争归罪于统治阶级,倾向国家社会主义。为培养儿子的慈悲心,隆美尔鼓励曼弗雷德用莴笋叶养兔子。

曼弗雷德七岁,隆美尔就开始教他骑马。孩子太小,腿太短够不着马镫,隆美尔就把曼弗雷德双脚绑到马镫皮带上。不料军马挣脱缰绳开始狂奔,皮带拖着曼弗雷德的一条腿跑了一百多码。头上摔了一个大血口子,隆美尔当即吓得面色如土。他在曼弗雷德手里塞了一枚德国马克:“如果你妈问起头上的伤口,就说是自己从楼上摔下来的。这枚硬币是对勇敢者的奖赏!”

回到家里,隆美尔用碘酒给曼弗雷德清洗伤口,疼得曼弗雷德哇哇大哭。老狐狸不由大发雷霆,命令曼弗雷德把那枚“勇敢奖赏”退回来。可曼弗雷德天生继承父亲的吝啬、精明,也像老狐狸一样珍视荣誉,早把隆美尔颁发的“勇敢奖赏”藏了起来。

“要勇敢并不难,只要克服第一次的恐惧就行了。” 曼弗雷德8岁时,隆美尔开始教他学游